“你好穆歌,我是希帕蒂亚,我终于见到了你的本人。”
她十分正式的和我打着招呼,并微微颔首示意。我有些紧张,看着她清澈的蓝色瞳仁,有种溺水的错觉,她仿佛正在读取着我的内心。
周围的狼人已经蓄势待发,亚门没有来得及阻止,就有两个狼人一跃而起向希帕蒂亚扑过去,希帕蒂亚轻巧的转身,一瞬间就绕到了其中一个狼人的身后,她用纤长的手抓住了他的脖颈,薄唇微启,轻轻念了几句咒语,他手中的狼人立刻像被开水浇灌,浑身散发着热气,皮肤好像被烫熟般红灼,等她松开手,那个倒霉的狼人已经被活活烫死了。
“穆歌,千万不要靠近她。”秋林说着把我挡在身后,一步一步的后退。
其他的狼人一时间不敢妄动,亚门命令一个狼人去报信,然后警惕的移动着,和希帕蒂亚保持距离,观察着希帕蒂亚的反应。那个报信的狼人跑到工厂的出口,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用蛮力也不行。
希帕蒂亚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说:“亚门,你老了。”
“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快就布下结界,但你为了维持这个外表费了不少力气吧!我记得你的年龄是多大来着?”
“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你要是说出来我可会生气哦!”
“生气的话小心暴露你的真实皮相。”
“真想再和你好好叙叙旧,但时间不允许,一会儿伊卡洛斯就该到人界了,我需要在他来之前带走圣杯媒介。”说着她看向我,我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现在圣杯媒介是狼族所有,你不会轻易得手的。”亚门挥手下令,周围的狼人护卫都经历了痛苦的变身过程,变成了狼的形态。他们从四周向希帕蒂亚开展了攻击,互相配合着向她扑过去。希帕蒂亚伸展双臂,手中升腾起烈火,火焰比莉莉丝的术要凶猛百倍,烈火向龙卷风一样向四周席卷,被烧灼到的狼人发出了凄惨的嚎叫,但狼人数量多,还是有几个狼人几乎抓到她,但她向后跳跃躲开了。
“亚门,年纪大了胆量倒是小了,你不亲自战斗么?”
“我是萨满,是先知,不能站在前线,说起来你也是女巫的先知,还是这么喜欢亲力亲为。”
“不是我喜欢亲力亲为,而是后辈们血统越来越不纯净,力量越来越弱,为了女巫能够不在世界上消失,我必须提前做好打算,得到圣杯,得到那个咒语来延长族人的寿命。”
“你们的贪心早晚会招致灾祸。”
“那你们为什么也要夺取圣杯,不是和我们一样?”
“我们满月夜被迫变身的诅咒已经带来了太多不必要的杀戮,造成了太多悲剧,所以这次全族都决定要赌一把。”
“说得真好听,你们就没有想过用圣杯来获得永生,超脱时间的控制?”
“只有经历生老病死,才能说自己还算是个人。”
“腐朽。”希帕蒂亚说着加强了攻势,身边升腾起比人高的火蛇,一路迅速蔓延把狼人们逼得连连后退,火蛇为她开出了一条直通向我和秋林的道路。
“我无法打破她的结界,但至少能坚持到伊卡洛斯回到人界的时候。”秋林说着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支撑着地面,暴起青筋,骨骼扭曲着,也变成了狼的形态。他伏在地上,我明白后骑在了他的背上,抓紧了他的毛发。
“没用的。”希帕蒂亚说着把火焰涨高,那些火蛇仿佛有生命一般,翻腾着生长,一瞬间整个厂房中都翻滚着大火,我已经感受到呛人的烟气和高温的热浪,难受的趴在了秋林的背上。她对我们念着咒语,说:“万蛇之术!”地底突然钻出了很多好像绳子一样细长的蛇,迅速的缠绕着秋林的四肢,她想抓住我。
秋林挣脱后,迅速的躲闪着那些不停钻出地面的蛇,突然我觉得腰间一勒,被拉下了秋林的背,被吊在了半空中,我抬头一看,原来顶棚上也伸展下很多绳索一样的蛇,我被几条蛇缠住腰吊了起来。秋林愤怒的抓断了缠着我的蛇,接住掉下去的我,我赶紧搂住他。他再次被地面的蛇缠住,这场景不经让人头皮发麻。
秋林挣脱几次之后力气逐渐变小,毕竟这些蛇无穷无尽,希帕蒂亚就站在不远处不停念着咒语,也许是我的错觉,她似乎已经不像刚刚出现时那般年轻。
秋林终于敌不过希帕蒂亚迅猛的法术,被那些恶心的蛇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即使变回了人形也没能挣脱。
“不要再挣扎了,小心伤着你,你的肉体是我喜欢的类型,可以当我的男宠。”希帕蒂亚笑着对秋林说,我已被蛇缠住了手腕脚腕,拉到了她的面前。
“既是圣杯选中的祭品,又年轻漂亮、充满活力,怪不得有那么多男人为你卖命,连伊卡洛斯那个老恶魔也青睐于你。”
我沉默的看着她,她却突然伸出手来,纤细的指尖划过我的面庞,秋林大声喊着:“别碰她!”她却用指甲在我的脸上划出一条伤口,火辣辣的疼。
“你心疼了,心疼有什么用么?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过是个废物。”
听到她这么说秋林,我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对希帕蒂亚说:“你想抓我就快点,在这里说些没有用的做什么?”
“怎么,说他废物你还不高兴了?”她把指尖的血液含进了口中,说:“被恶魔污染的血液,还带着点狼人和吸血鬼的味道,怪怪的。穆提丽和我可是老相识,她把她的预言告诉了我,让我再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她又用手指沾满了我的血液,在我的额头画着什么,然后点着我的眉心,我瞬间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睛,再次来到那一片银白色的空间,希帕蒂亚就站在我的旁边。
“这就是穆提丽说的那个地方?”
她拉着我的手腕向前走,不一会儿白色的羽毛又像下雪一样从天空倾洒而下。
“好奇怪……”她伸手接住一片羽毛在手中研究着,手却有些被羽毛灼伤,她自言自语般说道:“这是堕天使的羽毛……”
堕天使的羽毛?我为她的话感到震惊,怎么又和天使扯上了关系,我究竟是怎么了?
希帕蒂亚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睁开眼睛,自己依然被她的万蛇之术控制着,她目光凌厉的看着我,说:“刚刚好危险,你究竟是什么人,穆歌?”
“如你所说,我是圣杯的媒介,是祭品,是普通的人类。”
“为什么你的未来会散落着堕天使的羽毛?穆歌,也许你是真正的圣杯,但我不能冒这个险,虽然莱斯特急着抓你,但还是等夏至那天你祭出圣杯我再来夺取。”说着我身上的蛇有些放松了,我急忙问她:“等等,希帕蒂亚,你说堕天使的羽毛是什么意思?”
突然,肆虐着的火焰突然消失不见,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从祭坛上一点点凭空出现,他走下祭坛,向我们走过来。
我的伊卡洛斯。
“希帕蒂亚,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伊卡洛斯表情冰凉,眼底已经写满了愤怒,他看见我脸上的血痕,双目一瞬间变成了紫宝石的颜色,他念着咒语,缠着我的蛇仿佛被看不见的钢丝切断一般碎成了数块儿,我立刻跌坐在地上。
“伊卡洛斯,这么危险的人你自己留在身边吧!如果她真的祭出了圣杯,到时我再来抢夺。”说着希帕蒂亚的身体分解,飘散成无数只黑色的蝴蝶飞走了,她的万蛇之术也解开了,所有的蛇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穆歌……”伊卡洛斯单膝跪在我的面前,双手捧起我的脸,深情款款的看着我。
“疼。”我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手远离我的伤口,话说回来,我这是毁容了么?伊卡洛斯凑了过来,我紧张的问:“这么多人你干什么?”
“你说呢?”他轻轻噙着我的嘴唇,浅浅的吻,轻轻的咬我。我似乎感受到秋林仿佛针扎一般的目光,确实,只要伊卡洛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所有的犹豫似乎都消失不见,总是义无反顾的扑向他的怀中。他的吻逐渐滑到我的伤口,用舌尖舔着我的伤口,我似乎感受到脸上的伤口正在一点点愈合。
“对不起,没有好好保护你。”他抚摸着我已经愈合的伤口,温柔的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眉头一紧,立刻把我抱紧,说:“我会让你一分一秒都无法离开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