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去睡觉的时候,梁净野双眸里那满满的无奈和怜惜总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除了我老爸和老妈这里,还有梁净野这里也很不对劲,为什么老爸老妈对他的态度变化这样大?他到底还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出来,今晚爸爸睡的客房,梁净野还在自己的房间睡,而我则是转移回我的房间。我看着安静的走廊,咬咬牙,还是向着那扇门走去!
到了门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敲门?还是直接进去?他锁门了没有?要不然明天再问?正当我犹豫不决,在他门口来回走动的时候,门,就突然在我面前敞开了!
梁净野却还是穿着白天的衣服,完全没有睡觉的迹象,笑着看着惊讶的我,“你想晃悠到什么时候?”
我清了一下嗓子,就故作自然的钻过他放在门上的手,进去了。
我坐在床上,他的电脑还是开着的,应该还在忙,没有打算睡觉,我看着他坐在我旁边,思量着怎么张嘴问!
“睡不着?”
“恩!”我坐正了,面对着他,“我有点事情想不明白!”
“那你应该知道,是不想让你明白!”他拿起我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的揉捏着。
“可是,我想明白!”我用另一只手去拽他的袖口,用力的拽了两下,他还是没有反应,“你不能告诉我?”
“你相信我?”他轻笑着抬起头看着我,然后仰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闭上了眼睛。
我舔了一下嘴唇,这个倒没错,他说出来,我也不一定相信。
“你说说看,我会自己分析!”我还是不罢休,用胳膊拄着床,凑到他面前去!
“你大晚上进入一个男人的房间,还躺在床上,就这点分析能力,能分析出什么啊?”他却突然一转话锋,微笑着,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那眼睛的弧度,却分明了起来。
“切!”我很不屑“你要是想碰我,一个床上睡的时候就碰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如果我说是呢?”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过来,看的我猝不及防,只是傻傻的和他对视!
“你说……”我又开始结巴!
“我说的是真的!”他没有等我问出来就径自说了出来,我看着他,他真的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没有做好准备!
“如果我让你把自己给我,你会吗?”他依旧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慌了阵脚,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我……我……”我只是一直的说着我,看着他,不敢转移视线,却也转移不开视线。
“有一天,如果我离开,你会怎么样?”他突然又躺回了床上,只是没有再闭眼睛,只是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怎么突然掉转到这个话题。
“什么?”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有一天,我放你走了,不再用你的父母威胁你,你会怎么样?”他重复着,声音是那样的幽深,就像对着不知名的空气说着话。
离开?我不知道,我一直想的就是能离开他的身边,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他的控制,却没有想过有一天,是他主动放弃这个游戏,是他离开!如果有一天他离开,我会怎么样呢?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该好好的生活,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是有很多东西的,你知道吗?”
我依旧傻傻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种话,他真的会离开吗?还是,他已经准备离开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是他亲自做的这个游戏,他还没有收获成果,怎么会离开?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是什么原因?”我看着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离开?这个我原本以为很遥远的问题,原来竟是这么的近吗?
“你只要记住,一个爱你的人离开你,肯定是迫不得已!”他却没有回答我,看着我的眼睛,摩擦着我的脸颊,说着完全不靠谱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吗?”我脑袋里面有一个东西在慢慢的放大,但是,即使放大我却依旧抓不住它,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我们睡觉吧,只是睡觉!”他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站起来把被子撩起来,直接和衣就躺了进去,当然,连带着我!
我依旧看着他,有些东西在我脑袋里一直不断的翻腾着,翻腾着,有些看似谜团,看似雾的东西,一直迷茫着我,我想透过它们看清一些东西,想透过它们抓住一些东西,却还是没有一丝的进展,只是在那里苦苦挣扎着!
一夜无眠,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梁净野竟然睡得很好,他均匀的呼吸声一直在我耳边,我看着他的轮廓,仔细的看着,和我梦中那个人重合在一起,梁净野,我到底该相信哪一个?是那个用我父母威胁我,说着从来没有爱过我的人,还是那个不经意间总是透露着温柔和宠爱的人?到底,哪个才是你?才是真正的你?
“这么早就醒了?”睁开眼睛的梁净野似乎因为好睡眠而高兴,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明明知道我一晚上没睡!”我直接戳破他的调侃,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在他说过那样一番话之后,也只有他,说完话之后可以安然的睡得像头猪!
“你在迷惘,不知道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
“你肯告诉我答案吗?”
“你希望的答案是哪个?”“……”我不知道,确实,我无法确定自己希望的答案到底是哪一个。如果,那个狠心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那我可以毫无歉疚的面对他的离开,然后坦然的过自己的生活,但如果,那个爱我的,是他,我会怎么做?和他在一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没有威胁过我,我们也依旧不能够走在一起,姑父和姑姑的事情是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办法逾越的鸿沟,而他也无法给我我期望的平凡的生活,那我下半生会怎样度过?永远无止境的遗憾和后悔中?我不要!
“呵”耳边传来他的笑声,“起来吧,要不然一会儿你爸爸也快去叫你起床了!”
我猛然才想起,此时和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还有一位我的爸爸,我怎么能让他看到我造成从梁净野的房间走出来?这样误会可大了!我匆忙的跳下床,开门,关门,回房!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没有时间理会我关门时梁净野那调侃的声音里参杂的无奈和……痛苦?
“您真的不多留几天了啊?”在吃过早餐后,我送爸爸到门口,梁净野送他到车站,他从来不自己开车,因为他的心脏不好,老妈说他不可以开车,他就真的十几年没有再提买车的事情,这样的老爸,对老妈应该是真正的爱情吧!
“不留了,你十一就回家了,在这里好好的照顾自己啊!”
“好!”我应了老爸一句,然后对梁净野说“路上慢点开!”
梁净野点了下头,就按下了车窗的按钮,车窗慢慢的上升,他看我的眼神却不似往常那样深藏不露,里面深深的眷恋和不舍,是那样的明显!
在他们的车已经看不到的时候,我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想到他昨晚和今早对我说的话,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跑回屋内,拿起手机,好吧,我承认,我依旧相信了我的感觉,我相信了那个偶尔不经意流露出宠溺和爱护的他,相信了那个会温柔的摩擦我的脸颊的他,相信了会故意弄乱然后再用手帮我梳理头帘的他,我相信了,我相信了,也许他是真的爱我?
“喂?”电话通了,还好通了,我呼了一口气,心里总算平静下来。
“梁净野,你送完我爸爸之后去哪里?”我试探的问
“你想问什么?”
“你还会回来吗?”
“……”
“你会回来吧?”
“我已经办好了手续,一会儿送完你爸爸,就直接登机离开!”
“为什么?”
“你有答案了吗?”
“我……”
“小雨,你从来就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你从来做事都给自己留着后路。如果今天我说我爱你是真的,你会说留下来然后我们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确实,我不知道,我甚至现在还不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成了迷雾,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迷雾里面,所有的人都清醒着,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方向!
“你希望我爱你,却没有勇气和我走到一起,而在你心里,甚至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你,只是失去的感觉让你想确定我会留在你身边,小雨,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确定!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留下吗?你也是不确定!”
我拿着电话的手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是啊,我从来不确定,对待感情我从来都不确定,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爱我,而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恨他,我只知道,我要失去他了,而我真的,没有力气去挽回,我会和他在一起吗?我,还是不确定!
我就这样默默的站着,站着,一直到太阳西下,一直到傍晚时分,我知道梁净野这次真的不会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是爱我的?为什么他要放弃大好的前途而离开?他去了哪里?他和我父母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的头一直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我要怎么办?我要去找答案吗?还是学习梁净野的精神等一切********,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假装生活没有他,假装生活从来就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