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笑身上覆盖了一层火红色的灵力,身后一只若隐若现的巨大三目猿猴手捶胸膛,仰天长啸。
沈君笑张开双臂,惊人的神魂之力散发开来,周围的灵力彷如有了生命一般,如汹涌的浪潮一样涌向沈君笑,一股气势磅礴的灵气云海顿时形成,自藏书阁与雪三白对弈后,于荒域之中踏入金丹境界,终于悟得雪三白通过棋盘教导的神魂之术。
沈君笑背后的灵气云海汹涌的翻腾着,露出了极为狰狞的一面,这一击,他想看看神魂之力的强大在哪。
柳山警惕的看着那团磅礴澎湃的灵气,那团蕴藏着狂暴气息,狂暴到撕裂万物的气势。
沈君笑脸上平静如水,然而他的双手轻轻握掌成拳,头上那片磅礴狂暴的灵气团顿时分裂成十余道灵气如蛟龙一般张牙舞爪的奔向柳山。
柳山脸色愈发沉重,他从这些灵气幻化成的蛟龙身上感受到了强横的神魂之力,面对着被注入神魂之力的虚化蛟龙,他躲不开,这些虚化蛟龙的目标只有他。
电光火石间,虚化的蛟龙已然到了身前,柳山怒吼一声,浑厚的灵力紧紧包裹其身。
嘭!嘭!嘭!
恐怖的十余道灵力全然轰在了柳山高大的身材上,擂台下的邓婴和李智寰张着嘴,一脸的目瞪口呆。
云烟散去,露出了一位衣服破烂,满身伤痕的柳山,他半跪着,双手撑着地,狼狈至极。
“你输了。”沈君笑说道。
“我输了,你不厚道,说好来场简单粗暴的比赛,竟然动用天地间的灵力。”柳山变回原形,仍是那个憨厚老实的他。
“是,我不厚道,我这副小身材哪能跟你这大块头硬碰硬。”沈君笑走了过去,扶起了柳山。
沈君笑走下擂台时,李智寰眼珠子始终盯着沈君笑看,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看我作甚,我又不是漂亮女子。”沈君笑说道。
“我怀疑你是不是猴子的后代,刚刚我可看到你背后出现了一只大猿猴,难不成你猴祖宗显灵了?”李智寰说道。
“你看我身上可有妖族的特征?那不过是一种功法。”沈君笑说道。
“也是,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人,太变态了,好在我没有修道成仙的志向,不然自卑到时刻提剑自杀。”李智寰悻悻说道。
李智寰进入学院只想修兵法和治国之道的皇族,在学院来说实在是一个奇葩。
日落西山,学院的选拔赛拉下帷幕,新老生十强产生,一日过后,将是新生向老生挑战的日子,以此来抢夺参加朝试的机会。
走下擂台的沈君笑突然想起许久没回家了,他想起那间挂满自己书画的书屋子,想起了小院庭前那俩盆生机勃勃的竹叶青看,想起了娇羞可人温柔调皮的筱儿。
于是,沈君笑踏着夕阳余晖回去了,离开久了,总会怀念的。
其实,帝腾学院与沈家府邸之间的距离不远,按如今沈君笑的脚力不过半个时辰便可赶到,但由于帝腾学院的学业繁重,沈君笑抽不出时间。
沈君笑到沈府门前时,天色已经一片昏暗,沈府的老管家出来点灯笼,不知为何,沈家人把原本破败的沈府门面给装修了一番,新粉刷的红柱,刚换上不久的灯笼,连门前的俩座斑驳不堪的石狮子都被换掉,给人一种重新焕发生机的错觉感。
“沈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换灯笼的老管家看到门外站着一位白衣少年,老眼昏花的他凑过去看了好久才认出来。
“李叔,近来身体可好。”沈君笑说道。
“好,好,赶紧随我进去,府中正准备着晚膳呢。”老管家压抑不住的激动的心情,说话都有些结巴。
大厅里,沈府里的男人都坐在了一张圆桌旁,桌上放了四盘菜和三瓶酒,沈府里的女人正在厨房忙活着。
沈君笑拿起酒壶,一一给座上的各位长辈满上。
“君笑,长进不小啊,你身上的气势可比老爷子的还强。”虎背熊腰的沈雄笑道。
“三叔过奖了,君笑可比不上走南闯北,经验十足的爷爷。”沈君笑应道。
“君笑,可是金丹境了?”沈老爷子开口问道。
沈君笑没说话,点了点头。
座上的众人一阵惊叹,这才俩个多月的时间,沈君笑便从灵动境跨入金丹境,这份进度也着实惊人。
沈老爷子一脸欣慰,他终于瞥见沈家崛起的希望,虽然眼前的少年还未成长到威震天下的大人物,但沈老爷子相信,这一天将会到来的。
片刻钟后,饭桌上摆好菜,沈家的女人也坐了下来,落败的沈府只有筱儿一个婢女,不过现在,应该算是沈家的准媳妇。
沈君笑环视了下周围,没发现筱儿的身影,左顾右盼,脸上的神情都落在了场上众人的眼里。
“君笑,说说帝腾学院,大唐帝国内的四大学院之一”沈君笑的父亲沈墨开口说道。
沈君笑应了声,简略性的说了一下帝腾学院的情况,就算如此,听到这些话的后辈仍然心生向往,羡慕的看着沈君笑。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剩菜发凉,沈君笑才以身体疲累离开。
沈君笑出了大厅,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了碎石板路上,一阵悠扬委婉的笛音回荡在空中,只不过这笛音却有着愁绪。
夜风习习,伊人立于庭前,衣裙随风微摆,双手执笛,笛声袅袅。
“沈大哥,我吹的如何?”一身碧绿衣裳的筱儿朝沈君笑挥了挥笛子。
“好,不过这曲子的曲调应该是高亢的。”沈君笑笑道。
“那你吹首,我许久没有听你吹《秋月夜》了。”筱儿把笛子递给了沈君笑。
沈君笑接过笛子,拉着筱儿坐在了台阶上,把筱儿垂下的一缕青丝拨到她的耳后,柔声说道:“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凤求凰》。”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筱儿默默把头靠在了沈君笑的肩上。
“你说,如果我有一日不见了,你要怎么办?”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呢,你说世界不见了,我会怎么样呢。”
筱儿听后,笑靥如花,眼波流转,幸福的宛若待嫁的新娘。
沈君笑伸出手指轻轻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下,笑骂道:“再胡思乱想。看我不打你屁股。”
筱儿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用料不算考究,但缝制精良的紫色香囊,特别是那上面栩栩如生的荷花,仿佛让人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荷香。
沈君笑接过香囊,说道:“是药囊?”
筱儿点了点头,轻轻把头靠在了沈君笑的肩膀上,夜风轻抚着她的俏脸,她多想时光不走,永远停在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