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面对这无尽的皑皑白骨,沈君笑满是通红的眼睛里只有杀这个词,进入试炼塔已经俩日了,对于剑术最为基本的劈,挑,刺等动作,沈君笑磨练的无比娴熟,出剑收剑显得极其干净利落,可这还远远不够,与凌寒风挥舞的极其潇洒的剑法相比还远远不够。
当沈君笑进入帝腾学院后,当他看到“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青云榜后,他潜藏的竞争心复苏了,这一切的转变都来自
于那个来自虚空的玉盘。
同一天进入试炼塔的人在一天一夜后便看破这镜花水月般的幻境到达塔的第二层,神识之海比谁都强的沈君笑却选择继续待在底层,不厌烦的挥着黑剑,从十几剑才能解决掉一躯白骨,到一剑发出的剑气震碎白骨,这背后是沈君笑无休止的修炼,是超越常人的努力,渴了饿了,从轮回空间里拿出一枚果子充腹后,便再继续练剑。
时光匆匆流转着,沈君笑估摸自己在塔内待了有些日子,而自己所练剑法也便无长进,是时候更上一层楼了,习以为常的看着那群白骨朝自己奔袭而来,沈君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盘坐下来。
镜花水月般的幻境骗得了五官,可骗不了那颗清明如水的心,要想看破幻境,首要坐的便是使自己有起伏的心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沈君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太古轮回经第一层的片段经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仿佛穿越天际而来的天籁之音一遍又一遍吟诵着这段经文,细微悠长。
在只能在混元大陆西部听到的恢弘佛音的熏陶下,沈君笑的心境慢慢的转变着。
心如明镜,掸尽尘埃,是了,这便是沈君笑此时的心境了。
“若使剑时能有这般心境,那威力又当如何?”沈君笑睁开双眼,眼里精光落在了横放在地上的那柄通体黝黑的普通黑剑上。
“那便来试试”沈君笑伸出五指,握住,此时的沈君笑隐隐间带有一些出尘之意,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举剑,心如古井般波澜不惊。
面对着千军万马而来的白骷髅,沈君笑没有开始的惊慌,经过这些日子的适应,他对于这空间内加持的重力场已经习以为常,他慢慢的挥动了剑,只不过这看似平常无比的一剑却似乎蕴藏了别的东西在里头,夹杂着些许沈君笑的心境、意念······
奔袭而来的白骨仿佛被人定住一样,瞬间停了下来,这一刻,就连塔内的世界也仿佛停止一般。
好久好久,又好像是片刻后,沈君笑的瞳孔里的被定住的白骨发生了变化,这无尽的白骨海洋霎时就如水汽一样凭空消失,沈君笑的眼前出现的是刚刚进入塔内时所见之景。
“本来无一物,何处来尘埃”看着从自己手中挥出的一剑直接把塔内的幻境给毁掉后,沈君笑不禁感叹道这太古轮回经的强大,这仅仅是他从第一层轮回经片段经文顿悟而来的剑法而已,威力竟如此大。
“既然是从菩提这段经文所悟而得,那此剑术便叫做菩提剑吧”沈君笑喃喃说道,虽然身体资质庸于常人,但在剑道上的领悟力还是让某个偷偷在观察这些新生的人大吃一惊。
灵尊殿,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悬空而坐,在他旁边还站立着帝腾学院的院长——雪封万里三分白的雪三白,而在俩人前面的是一个圆形光圈,而光圈所映之景便是试炼塔之景,此时光圈的画面刚好是如标枪而立的沈君笑。
“我原本以为有着如此强大的神识之海会是一个阵道方面的天才,没想到,这剑道方面的峥嵘,他倒先显了出来”开口的是那鹤发童颜的老者,眼里皆是惊叹之色。
“我如他这般年纪时,可使不出这样一招带有些许剑意的剑招,这种心明如镜的剑意虽然很淡薄,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些混元大陆西部的禅宗味道在里头”中年男子一脸笑意。
“你,你如他这般年纪都顾及儿女私情去了”老者白了他一眼说道。
“额······”雪三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帝腾学院也只有这只云游野鹤敢这样说自己而已。
······
黑色古朴的八角古塔耸立在帝腾学院的北部,而西部则是禁止前进的修罗堂,从塔内望朝西望去,可以见到黄色的光晕时隐时现的出现在修罗堂方圆百米处,而修罗堂的上空浮着一把绯红色的小旗子。
试炼塔内,沈君笑歇息了片刻后,便循着青石板铺就的楼梯而上,在歇息时,他内视了下体内的气海,还是原来那般大,不过经过这些日的修炼,灵气也是精纯了许多。
嗒!嗒!嗒!
踩着石阶而上时,发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试炼塔回荡着。
“呼”刚进入试炼塔二层的沈君笑看到眼前之景后也是楞住了,酒缸,酒杯,果子,风干的兽肉有些凌乱的摆放在石桌上,显然是有人动过了,而一排排的书架靠墙而立,满目尽是书卷,用浩如烟海来形容绝对不过分,敢情这一层是个藏书阁?
沈君笑没顾及那石桌上的酒肉,直接往书架而去。
天文地理,诗书礼乐,武技心诀应有尽有。
“王公的真迹?没想到能在这看到”沈君笑走到书法的分类架,拿起最显眼的一卷书法,字体潇洒不受拘束,笔势随心而动,沈君笑细细观摩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眼睛余光扫到旁边的书架上。
阵法?
不同于其余书架上累了许多书,这个书架上只是放了一本,而且看样子还很破旧,厚厚的烟尘盖在地上,若不是离得近,沈君笑是不会发觉到这书架上唯一的一本书。
沈君笑拿了起来,手拍了拍,掸去书面上的灰尘,几个篆文字露了出来:琐碎记事。
看到这书名,沈君笑一阵惊愕,他以为会是记载了什么阵法的书籍,不过看这书名,估计是跟所谓的日记差不了多少了。
本着好奇之心,沈君笑想看看写这本书的人会写些什么琐碎之事在里头,这一翻开,可把沈君笑整的苦笑不得。
只见沈君笑翻了好几空白的书页后,在突然闯入眼帘的那一页上,一个简单的阵图出现了,敢情这还真的是阵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