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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活就是这样,看似一着切按着拟定的方向进行,其实它早已在擦身而过时,错过许多东西,朝着与初衷相悖的方向进行,潜移默化了生活的细节。

缘在惜缘,缘去随缘。人去匆匆,浮生如云。

只剩自己,活于当下,不管明天如何,经历了,错过了,忧愁了疲倦了。

地球仍在转动,它不会为谁而改变,因此,时刻记得提醒,要善待自己。现在的她,学会了知足,孤独也是一种幸福,享受孤独。前路才更加开阔明朗,快乐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等待里,她将思念纳在胸怀紧紧拥抱回忆。

噩梦落幕,完美就再没出现。他似是从空气蒸发了。安飞白活得忐忑不安,就怕他一来又打乱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平静的安逸生活。安飞白深居简出,一切生活用品和食物,昊天扬一手接下这艰巨的任务——照顾孕妇。

按他那说法,叫“我未来的宝贝侄子嘛,应该的!”

昊天扬想开了,有些事改变不了,摆正心态,认真从母亲的角度出发,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他又有什么理由怨恨父母呢。

说来也怪,儒诗雨经历高烧绑架后竟神奇地恢复了记忆,幸运的事儿,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癫疯的行为,儒诗雨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向儒老爷子低头认错。

儒老爷子老泪纵横,直叫“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爸,女儿对不起您!呜呜呜……”

父女俩抱在一起痛哭涕流,一家人分别多年终于团聚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过去的就都让它随风而去吧,乖,乖啊……”

“可是,我怕一郎他……”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名真一郎他早几个月前死在自己的皇宫里了,恶人终有恶报,他一生残害那么多人,死了倒也好。你不必每天都担心吊胆忧心他再回来找你麻烦,而且,爸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头发,谁有那胆量跟整个儒式家族作对,我让他在T市没有容身之处。”抱着失而复得的爱女,谈及这个沉重的话题,他老人家威严不减当年,心疼她的眼泪。

儒诗雨不禁悲从中来,想起自己年幼的儿子,“可是小佑,他,倒是受苦了,爸,他现在还活着么,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虽然对名真一郎恨之入骨,但小佑跟他父亲绝不能浑为一谈,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卷进大人的战争中,当然,她太柔弱,无法给孩子依靠的肩膀,小佑每天呆在自己左右,其实两个人都活得提心吊胆的。

儒老爷心里也没底,安飞白只对他说,小佑出了点意外,也许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该不该告诉女儿,想了想,先是瞒住她吧。

“爸给正佑改名了,叫儒凌云,他现在碰到些事情,等他处理好,回来就跟你母子团聚了,女儿,你老实跟爸说,天扬那小子是不是名真一郎的儿子!”

纸包不住火,知道这事瞒不过爸爸这一关,儒诗雨小心翼翼地说:“是,是一郎的,我跳海后被天气现在的爸爸救了一命,不久就发现自己珠胎暗怀,我不忍心打掉孩子,就,就想生下来吧,小佑顾不上他,有个孩子度过余生也好吧!其实我当时已经失忆了的,跳下去那会头撞到底部的焦石,之后什么都忘记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至爱,爸爸,他对我真的很好。”儒诗雨紧张地说完,观察爸爸的脸色,这是她很小就练会的习惯,什么都看爸爸的表情再决定可行性。自己似乎又自作主张了一回,这会不会让他生气啊。唯一一次反抗爸爸的,就是跟名真一郎私奔。

哈哈,“行啦,女儿的眼光很独到,爸爸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很适合你。”

“岳父!”昊爸爸在外等候许久,担心妻子太受责备,于是进来看看情况,一来就听到他们正在开心地谈论自己,一声岳父叫得挺溜,想不到妻子背景这么复杂。

“好小子,我女儿便宜你了,你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给我注意点!”

昊爸爸苦着脸“岳父大人,我哪敢欺负她呀,她要不欺负我,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哈,亲爱的,敢在我爸面前说我坏话,你皮又痒了不是?”

她两手插腰吼他,“哪呢,老婆大人在上,为夫有那心也没那胆啊,再加上一个岳父这么强大,欺负您不被他掀了我呢,为夫疼你都来不及呢!嘿嘿嘿……”

“行了,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肉麻兮兮的,夫妻俩关上门再亲热哦,在我一行将就木的糟老头面前打情骂俏,这不存心酸我一老人家么,去去去,都回自个家去。”

呃!岳父大人赶人了呢,昊爸爸摸摸鼻子,笑呵呵的半拖半拉着妻子出门。

唉,他果真是老了。仿佛女儿昨日仍娇气地偎在自己身边,一回头,早已嫁作他人妇,生儿育女。

云儿的孩子,过不久也要出世了,那丫头,嘴巴闭得死紧。好在,他是什么人,就他们那点暧昧还擦不出爱的火花。云儿早把那鬼丫头吃下去了,现在的他,得养好身子等着抱曾孙,饴养天年。T市的黑道从此肃清,新上任市长动用一切力量摧毁了在T市盘根已久的瘤毒。

当然阳哲欣付出很大,阳哲欣名声大振,父子俩联手将T市的秩序处理的井井有条,人们都夸耀说:虎父无犬子,其实,阳哲欣更想听到的是: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对爸爸有怨恨,那也仅是小时候缺乏亲情而渴望父爱。长大了,父亲高大的形象就像一支标杆直直竖立,他也要成为家喻户晓的伟人,受人爱戴,尊敬。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安飞白把脸贴在落地窗户的玻璃上,看着灿烂的阳光,心里暖洋洋的。

有人说,人在寂寞忧伤的时候喜欢仰望空白的天空。

搜索一张脸,她什么都看不到,却是那苍穹更让人忧伤寂寞,湛蓝的天空,说不出的辽阔,可是这份辽阔却难以承载我沉甸甸的心事。安飞白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只是思绪一直飘流,不知倦怠,不知饥渴,从太阳升起那一刻一直坐在一个地方,等待落日。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勾得她心弦一动,思念的潮水,疼痛的感觉,守候的时光,她觉得。一切都不值一提,她不敢回头,害怕那只是自己太过思念,产生幻觉。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们的孩子!”

走进来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身干净的休闲装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乖顺披在头上,短发乌黑发亮,很干爽,也很精神,他五官英俊,像是用最精致的技术雕刻一样,完美至极,清爽的短发在窗外射进的夕阳下熠熠生辉,仿佛空气里都能闻到清爽的洗发露

飘扬的香气,沁人心脾。

周身包围着一种名为祥和温暖的磁场,他本来打算一出场就给她一个温柔得溺死人的微笑,但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脸色顿时拉得老长,俊郎的五官纠结着阴郁的寒光。

好啊!这妮子恐怕不相信自己耳朵,把他当幻觉使……

他渡步走到安飞白面前,那本该柔和的夕阳金辉,像是一泻而下的金色瀑布,堵住了安飞白迷朦的眼睛。人都到跟前了,她仍是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震惊过了头或是别的,最后,没办法,他只好采取行动,抱起那个傻掉的丫头。安飞白一头撞进一堵有温度的胸膛,脸贴着他。

呃。温的!

推天他,安飞白终于回过神,拉扯着他俊脸。

“啊!干嘛,会疼的。”

“疼,有温度,你,是真的?哈哈,你是真的,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她兴奋得紧紧抱着他转悠,连笑意都传达到眼底。

“等等!你别跳啊,注意你已经有孕在身,不能老这么上蹿下跳。”他慌张地紧紧拥住这好运的妮子,肚子都这么大了,她平时若也这样,那他的孩子可真危险,幸庆的是,他回来了。

乐极生悲。

安飞白被相见的兴奋惹得哭红了眼,眼泪纵横,肆意流淌,弄湿了他胸口一大片衣衫。于是,儒凌云托起她的下巴,将自己有些霸道又带着温润的吻印在那一片泪水之中,唇与唇接触的瞬间,安飞白一怔。

儒凌云看着瞪大双眼,止住哭泣的安飞白,样子有些动容,正在吃惊的时候,自己的唇忽然被什么舔过,湿漉漉的,让他心里有些酥麻。儒凌云自信的翘起嘴角,他的脸上带着掌控一切的表情,安飞白再一次深陷于他的一切……

但,安飞白清醒地意识到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球。她尴尬推拒着避开那热吻。“云,不行!停、停下来,快住手!”小手捶打他的胸口。

儒凌云微火,难得亲热,她还推三阻四的,“为什么不可以!”

安飞白扑嗤一笑,他那表情,像极了那要不到糖的孩子,不甘心地看着周围的小伙伴吃糖的委屈。

拾起他绕在腰间不安分的手,摆至肚子鼓鼓的圆球上,“刚刚不知道是谁一直强调我所处的身份,忘了你儿子啦!”

儒凌云火气一下子散了,笑得贼开心。

“谁规定孕妇就不能爱爱,我会非常小心非常小心的,相信我!”他的手指在腹上滑来滑去,挠得她心也痒痒,一阵阵战栗。

“你也想要的,对不对,……嘻嘻!”

最终,烈火带着两人熊熊燃烧,双双飞白万里云霄,成为相互缠绕在一起的藤萝和青木,难舍难分,如胶似漆。

情潮淹没的两人都未发现,门口曾经摆放一个冷掉的饭盒。

昊天扬双手终究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孤独地看着两人渐渐贴近的距离,放下保温盒,机会永远不曾垂青过他。心如刀绞,心里的她淡化了他的视线,情路坎坷,但他还是向着那个方向空洞麻木地行走。

身后,像是被谁轻拍了一下肩膀,一个欢快的女声:“嘿,失恋啦……”

昊天扬闻声低头看向面前这抹娇俏的女孩子,此人正是平日里叽叽喳喳围在安飞白身边的柳生三之吉。

他摇摇头,:“从未有过相爱,何来失恋可言,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柳生三之吉是一个直线型的女孩,做人很直爽,在这种微妙的时刻,她知道不可以像往日一般大大咧咧跟他吵吵嘴皮子,“唉,又是一个多情儿郎……!”柳生三之吉笑着将手环住昊天扬的手臂。

“走吧,妹妹我好心陪你喝酒买醉去!”

望着她灿烂明媚的笑容,昊天扬忽然有些感动,她的笑敲开自己的心门,她像是融化冰雪的阳光,带着涤荡悲伤的力量,让周遭的人受其感染的魔力,化解气氛中的落寞。昊天扬死灰的心,算是被她挑起了一点温暖。

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三之吉回头喊声“喂,傻愣着作啥,快跟上啊!”

笑容开得越来越大,这女孩刚来中国几个月呢,学习也太快了,中文说得跟顺口溜一样,天才少女吧她!

摇头跟上她的脚步,或许是时候松开手,看一看身边过往的女人,可能,会有更合适的人,适合站在自己名称旁边,然后冠上属于自己的标签。

昊天扬略有深意的眼神飘向前面活跃蹦跳的女孩儿,呵呵。

她,也很有意思啊……

日上三竿,安飞白揉了揉眼睛,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儒凌云身上已经盖上一层薄毡,扭着头朝身边看去。她惊讶中发现儒凌云正一脸严肃瑟冷的眼盯着自己,挨得极近的两人对望,空气中似乎有烟火的味儿荡着。

气氛有些不对……感觉也不对……

无语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儒凌云,如果不是昨夜缠绵后身上青青紫紫的肌肤,她真怀疑这个人不是昨夜与自己结合的男子,“你、你……”

邪魅的笑容浮上眼角,“我,占有了这副身体。哈,我也有这一天!”

突然间,犹如坠冰川,安飞白被这话炸得脑袋鸣鸣嗡嗡“你,……怎么会,你是滕豫虔?”天啊,那昨晚她做了什么荒唐事,她快痪了,这简直太离谱了!

“喝,你放心,昨天晚上跟你共赴云雨的人不是我。”他的口气轻蔑嘲讽。嘲讽什么呢?自己突然就活在另一个人身体里面,这种感觉很被动,很窝囊,很痛苦。比死还难受,这使得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重创。

她很快从震惊中清醒镇定,卷着薄毡裹好自己,一一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冲进浴室里。

该死的神,竟然跟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太过分了。如果接受儒凌云就必须同时接受滕豫虔的事实,一女共事二夫,这种事,叫她情何以堪。

对,她不否认滕豫虔对她的感情,只是她的一颗心容量太小,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

冰冷的水打在脸上,她使劲擦掉那种恶心的感觉,身体揉得通红,安飞白却只想驱散那种异样的感觉。

滕豫虔支起身,穿上衣服,点燃一根烟,坐在床上吞云吐雾,一根接着一根,他忽然做了什么决定,灭了烟,几步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里面依然没有回应。

对着镜子愣神的安飞白已经听明白了。她痛恨自己陷入这样的关系,从茫然到不知所措,到此时此刻的厌恶与痛恨自己。她打开浴室的门,显露出隆起的大肚子,头发没有生气地垂在肩上,怯怯的,娇柔脆弱极了。

滕豫虔显然未曾见过这样颓废和无助的她,一直以来,印象中的她,总是一个人孤立地完成所有事情,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模样。

然而此刻,他被吓着了,一下子顾不上前仇旧眼恩恩怨怨,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其实,当我睡去,他就醒过来的,但同样的,只要他一睡,这身体就又归我了,如此,周期性的交替着着,我也没想破坏你们,插入你们的关系,奈何……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么,当我存在的时候,当天我会消失在你面前,希望你们,幸福永远!”

许久,这个屋子里,让人心悸的安静。安飞白无声垂泪,肩膀不听使唤微微颤动。

滕豫虔踱步走开了安飞白,转眼间。“等等!算了吧,你回来,给我一点时间磨合,请你不要走!”安飞白带着哭腔的慌张,追上那个背影,然后死死地环住了他的胸口。

算了?听起来,很勉强的样子。“那要多久,如果你到最后还是接受不了呢!”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背影的主人显然也微微一怔,他深吸一口气,安飞白的双手随着他凹陷的胸口也收缩一下,体温与体温互相传送。

“待他苏醒了还是会回来找你的,而我,只是避开了你们见面的尴尬。”滕豫虔冰冷的手触碰到安飞白有些温热的臂膀,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拉下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声声对不起越来越弱,最终变成了含糊在哭声中的呓语。她将头埋进他的后背,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抽泣起来。“我,尽量学着,一定接受事实,别走,好吗?”

滕豫虔的心思是无比苦楚的。缓了缓,“感情的事,没有公平与不公平,对错之分,说真的,你不用跟我道歉。”

她有些惊讶,一下子止住了哭泣,身后的安飞白突然变得平静许多,“我会努力,让你们,呃,一视同仁。”

“除非,包括爱!”他抓住话里的含义,步步紧逼。

“这,呃……这个,都是同一个人,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安飞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口齿不清,连表达都觉得困难。

听闻,滕豫虔一把抓住了安飞白的手腕,气力大的让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可是转过身,眼前这个男人表情却出乎安飞白意料,有些暗暗得意邪笑,有些调侃戏耍的成分,有些霸道的黑色气息。他收起笑,双眼看着安飞白,眼眸清亮深邃,仿佛让看的人都会深陷其中。

安飞白对上他的目光,整个人被电了一下,傻了。咽了下口水,转身就走“我,我要上一趟厕所!”

滕豫虔看着她微胖的背影,唤了声,“别慌慌张张的,你可给我当心点,出个什么事儿儒凌云不扒了我的皮啊!”

安飞白扭头,也许她此时的心情并未彻底平复。滕豫虔瞧她那傻样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仰头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安飞白很纳闷,笑咐呢,我不都有三急。

离产期越来越近,日子,在这样平静的幸福中,很快地就过去两个半月,而这两个半月,这孩子把她折腾得可不轻。想着安飞白这孩子,着实古怪得很,似乎是故意折磨大腹便便的安飞白,每天吃那淡而无味的米粥,同时还得三五不时的承受剧痛。

儒凌云见她如此痛苦,恨不得自己代劳。安飞白被疼痛折磨得了无生气,除了每天进食之外,清醒的时候,大部分都在与疼痛抗争。

为什么其它人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偏偏只有她一个人必需承担!她躺在床上,睡得好不安稳,柳眉紧皱着。

只有他才明白事情真相,看她的眼神总是闪烁着愧疚与怜惜,心疼,正在这时,安飞白已经幽幽转醒,睁开眼睛,他毫不掩饰的眉宇间的抱歉,令她心生疑问。

缓缓坐起来:“云,你究竟瞒了什么?相爱的人不都该坦诚相见么!“她只是痛得乏力并不代表意识也跟着疼得糊涂,混沌。

儒凌云无言低下头,讷讷地说:“我不应该让你承受那么大的痛苦的,我是男人,却无力为你分担,我真没用!”

安飞白眉头顿时如山峰聚起冷冷地看向儒凌云:“好像不只这些吧,你知不知道,你只要一撒谎,眼珠子都会转啊转,就是不敢直视我?你真让我失望!”心,有点冷,相爱的人,缺乏对彼此最起码的信任,怎么走下去的路。

儒凌去闻言眼神复杂几分,“安飞白,我……”

“我不要解释,我只要答案,不要搪塞或者谎言。”估计他又要顾左右而言它,安飞白果决地打断他长篇大论。她不能说太多话,也无心听他说些有的没的,能坐这么久累得她也够呛的。

其实儒凌云也很头疼,这个孩子如此折磨安飞白,他比谁都急。但他知道,他不能阻止,若是强行打掉他,腹里的孩子是不会轻易饶恕安飞白的。

“好,说之前你要听我的话,要冷静。我才说。”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个孩子,是我恩师,投胎转世的圣婴!”

什么!那个挨千刀的恶魔神,投胎到她肚子里。这怕是天地初开以来最讽刺的笑话了。他活着就没给她好果子吃,麻烦添的还少么,死了还要再辛苦她一番。

“那个人有没有对你再说其它!”她目光转冷,此生终被他牵扯的事实,震得脑袋鼓鼓的,膨胀开来。突然,她想起那天刺杀名真一郎后,完美对她说的那句话:我要你,陪我走一趟阴曹地府!

莫非,这就是他的意思?她的疼痛瞬间而来,痛得晕了过去。

“安飞白,安飞白!……”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暗暗发誓。

一个月后,房内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啊……”

“怎么这样,都过了一天一夜了,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儒凌云在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若不是三之吉和昊天扬两人力极劝阻,恐怕他早踢烂这张门板冲进去了。这孩子若再这么瞎折腾下来,安飞白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他都快急疯了。

“哥,再等等,每个女人生孩子都会经历疼痛的嘛,何况里面还有那三条有灵性的大蛇守着,你再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昊天扬说话间已经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推他离开门旁。

“该死的!”他好懊恼,这罪本不该加诸于她身上的。他一天一夜未合眼,一点倦意也没有,头发也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两眼布满血丝。安飞白告诫他不能到医院接生,这孩子指不定生出来就与常人不同,她怕吓着其他人,更怕为以后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他都听进去了,心中就算有万千个不放心,也不得不为她着想。

大虫,小黑,小白他们在房内布下强大的结界,以防在接生过程被人闯入破坏。

小黑:怎么办,胎儿根本看不到头?

小白:他被一团才气包围成了卵状的,外壳非常坚硬,正常分娩是不可能了。

大虫:“主人,您也听到了。我们必须另想对策为您取出胎儿保住您,唯一的办法只能剖腹产,您若同意的话就眨两下眼睛。

二十几个小时的努力,却是白费了力气,安飞白身体的衣服都在浸在汗水中,湿漉漉的,加上疼痛的尖叫,耗费了很大的体力,声音嘶哑,喉咙干涩,这孩子估计是不打算让她称心如意顺利产下他的。凭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完成,安飞白很努力地眨巴几下湿透的眼睫毛。“不用顾忌,赶紧把他取出来,也好结束我的苦头。”

化为人形的大虫解开安飞白的上衣,专注认真地施法术暂时麻痹了她的痛觉。大虫努力地调整呼吸,小黑小白也在一旁协助施力,三股力量齐齐汇成一束蓝色的光刀,射在安飞白圆滚滚的大肚子。缓缓切开一道口子,帮助把胎儿往切口上移动。

很快,安飞白发现涨涨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干瘪下去,整个过程她始终没闭上眼睛,她倒要看看这圣婴是如何再嚣张。

事实证明安飞白的猜测,所能想到的都是多余的,那团白色气流携带整个卵状物体缓缓上飘,螺旋运动,在场二人二蛇看呆了,那孩子裹在里面出不来。

还是大虫道行高,看出破茧的方法。

“主人,孩子正在吸收能量,这可用灵气太稀薄。如果一个钟头内不能满足他强烈的口腹,那么他极有可能自爆跟生下她的人同归于尽。”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撤离这里,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安飞白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却牵动伤口,疼得又倒回床上。

大虫摇摇头“没用的,他的意思非常明确,我们仨都晓得他早已看中的东西。”

“大虫,别做傻事,不然这辈子我都会愧疚地度过余生的!”心里,好恐慌,这感觉,就像是从身体里活生生切下几片肉一样,难受至极。

“我命令你们解开我身上的法术,我命令你们!”

“他身上的邪气太重,合了我们的修行,恰好能够中和掉,也许他此生,就能重新做人!”回头示意小黑小白。它们的眼神如此从容,如此坚定,他们的心灵,纯洁如白玉,晶莹剔透。

这就是这孩子看中的吧!

三颗熊熊燃烧的丹球并排着贴附上卵球外壁,白色雾气不再只是围着圆卵,它体积慢慢膨胀增大,一缩一胀。

“不!”安飞白使尽全力哀声嘶喊。

门噗一下被人从外狠狠破开,三个人脚步不稳想冲进去,那白色的爆破光线刷白了整个房间,谁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

“安飞白!“儒凌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心痛地叫出声来,眼泪也跟着落了一地,他跌跪在地上深深忏悔。

“咯咯咯……咯咯……“孩童银铃般的嬉笑声飘荡在白色里,传入每个人耳中。

昊天扬首先领会:“大哥,你听,是孩子的声音。”

儒凌默默拭泪,扶着昊天扬站起身,此刻房内的物体渐渐清晰开了。

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正在空上半米处定着,一个人乐呵呵笑个不停,看样子他很开心这样子的降生方式啊。

然而那个牵动人心的人儿,却如死尸一般躺在凌乱不堪的被单上,上半身亦是袒露的。他突然感动心脏被这画面刺得停止跳动。踱步走到床沿托起那了无生机的小手,放至脸边使劲磨蹭着。

“咚”,他跪下来“啊……啊……老天爷!”

一声吼,震天动地,痛彻心扉!

柳生三之吉看红了眼眶,转身趴在昊天扬的胸口呜呜哭了。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揽着恸哭的柳生三之吉一面安慰她,走至儒凌云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大嫂只是累得晕过去了而已!”

此刻,昊天扬有些明白安飞白为什么会爱上大哥了。

若干年后,回想这事,安飞白和儒凌云都别有怪异,好在,大虫它们并没有白白牺牲。只是,某个人就仗着自己年少不懂事为由,家里大小事被他弄得鸡飞狗跳,某人也经常被气得七窍生烟。

清朗的笑声,似清泉的鸣响,又似阳光般灿烂,它在古宅里悠悠回落,不绝于耳。

“儒世玩,你给我站住,臭小子,被我逮着了小心屁股开花!”弯弯曲曲的走廊上,一大一小前逃后追,但后面的人似乎追得好不辛苦,前面的小鬼头不时地回过头来,吐了吐舌头。

“呜啦啦……小丸子追上再说吧,每次都追不上还大放厥词,羞羞脸!”

“小丸子是你随便乱叫的吗?我是你妈,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给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厉害的,反了天了,看招!”安飞白提气一跃,刚要起身,一只大掌却先其扼住纤腰,她整个人撞进一堵厚实的墙。

“你放开我啦,那小子快跑了!”她在他怀里死命挣扎着。

奈何那人越抱越紧,“怪不得小玩子唤你小丸子,你们俩真有得一拼,呵呵……”

“他还是被你们给惯坏的,你知道我今早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的指甲油全灌进鞋子里,害我一起床就挨遭这罪,昨天以走廊上丢香蕉皮,我滑到池子里喂鱼,更可恶的他什么没做,在抽屉晨放老鼠,把大便塞到我书本,这些,我都没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你们的忍了下来,啊!这苦日子我什么时候才熬到头啊……你笑什么滕豫虔,如果哪天我疯了,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啊……总有一天我会被活活气死的,这些年我怎么过活的,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滕豫虔腾出双臂,抱住安飞白,把头按在他胸前。幸福的感觉在心里静谧的滋生开来,滕豫虔紧紧地搂着她,亲吻她的发璇,温和而深情,“行了,你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这些,他只是贪玩一些罢了,这些年他的到来,也没白给这个家增添欢乐,你不否认吧!”

呃!……好像,也对!抚平情绪后,安飞白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藏了一湾清泉,漾着柔和而多情的波浪,少了许多气势汹汹,多情的她令他心旗动荡。

安飞白缓缓抬起双臂落在他肩头,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然后轻轻踮起脚尖,欲要用她红润的唇瓣以用鲜活的生命诉说给他,倾听她的深情。

滕豫虔已经扶住她的腰,轻轻向上一托,加深这个吻,她红着脸轻微松了松齿间,那团温热像是得了势一样强硬的钻进她的口,肆意地触碰着她口中那些敏感的位置。滕豫虔伸出舌尖,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那是经亲吻更进一步的挑逗……

光滑,细腻,温热,湿粘的齿触到她颈子时候,安飞白瑟缩一下。

远处,一老一小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互动”得浑然忘我的两人,这一老一小表情笑颜如花。

“曾爷爷,爸爸和小丸子这么恩爱,为啥不给我添个小妹妹?”

老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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