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车祸
“哈哈……”当夏末把这件事向三个女孩坦白后，惹来她们一阵肆意的笑声，尤其是四叶笑得最欢。
她得意洋洋地说，“怎样，还是姐儿有先见之明吧。”
夏末羞得满面通红，早知道这样随她们怎么逼都不招供了。
香香最先止住了笑声问道：“那东西怎么就掉下来了呢？”
“床的正上方有个储物柜，可能东西太满了，它就掉了下来。”
“怎么就那么巧呢。”小晨笑道。
“哈哈，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四叶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说。
“四叶，别那么得意，现在轮到你咯。”香香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听香香这么一说，四叶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她苦恼地趴在桌上，“他……他，我不知道啦。”
“那只死耗子，明明说过喜欢我，最近又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香香提醒道。
“才怪嘞，最近他都不理我，忙着和别的女人吃饭看电影，看电影吃饭。”说到后面，四叶咬牙切齿。
“你怎么那么清楚，莫非你跟踪他？”香香眯着眼睛戏谑道。
“本小姐才没那么无聊，好不好。”四叶马上跳起来否认，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三个女孩六只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
“只是刚巧碰到罢了。”四叶低着头弱弱地说。
“哦。”小晨和香香会意地哦了一声。
“你们别瞎想啦。”四叶摇着双手大声嚷嚷道：“我真没跟踪他们。”
他们又“哦”了一声。
四叶的脸涨得通红，她跺着脚气急败坏地说，“该小晨了，小晨讲。”
小晨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画着圈圈，“我有什么可讲的。”
四叶拍着她的肩膀，奸笑道：“嘻嘻，不是有个人天天风雨无阻准时过来向你报道？”
“不要瞎说，让别人听到多不好。”小晨板着脸训道。
“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啊？”香香兴奋得拉着夏末问。
“向晔呢。”夏末笑道。
“哦。”香香一拍手掌，乐道：“快说，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的？”
小晨撇了撇嘴，“香香，你怎么和四叶一样瞎起哄。”
“晨，再装就没意思了。”四叶呵着双手嚷道：“姐妹们，咱们大刑伺候。”
三个女生笑嘻嘻地呵着手靠近小晨然后挠痒痒。
小晨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叫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招还是不招？”
“我们真没什么事……”小晨笑得岔了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姐妹们，脱她的鞋子……”
“好，我招，我招。”小晨举起白旗宣告投降。
“早知现在何必刚才啊。”四叶得意地说。
小晨喝了一口水，捂着胸口说道：“他是为了紫薯乳酪饭才天天过来的啦。”
“啊，不是吧。”四叶翻着白眼。
“嗯。他是这么说的。”小晨叹了一口气。
香香拍了拍小晨的手，“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你有没问清楚啊。”
“香香，你肯定是电视剧拍多了，这件事能有多复杂。”小晨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把时间交给你了。”
“我能说什么啊，八卦杂志不天天都写得很精彩嘛？”香香避重就轻道。
“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个创作才子方亦昀的绯闻是真的？”四叶拔高声音问道。
“娱乐圈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楚呢。”香香打着哈哈说道。
“我听说他都已经结婚好几年了，老婆还是某上市公司的老板。”小晨试探性地问。
“香香……”夏末担心得看着她。
香香拍了拍夏末的手。微笑着摇摇头。
“香香，我们都很关心你，也很担心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小晨抓住她的手，动情地说。
“嗯，我知道。”香香回握住小晨的手向她点点头。
四个女孩又聊了会，便各自分别了。
夏末要走时，小晨拦住她柔声问道：“那晚的事你怎么跟岸西说的？”
“我……”夏末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晨了解地点点头，抓着她的手说道，“后来，岸西还找过我，问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夏末问道。
“他说，那晚你连做恶梦，口里一直喊着妈妈。”
“你告诉他啦？”夏末抓着小晨的手臂焦急地问。
“你别急，我什么也没说，我觉得这些事还是你亲口对他讲比较好。”
“嗯。”夏末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小晨抚摸着夏末的头说道：“岸西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小晨，谢谢你。”夏末挤出一丝笑容，可这笑显得有点勉强。
“那个女孩已经盯着我们很久了。”薛非非呷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胡昊刚想转头看看四叶，就被薛菲菲阻止了。她的手抚上他的下巴，笑道：“你想干什么，这么朝她看，还不露馅了。”
胡昊拿下她的手苦笑道：“我们还得演多久啊，这事什么时候才到头。”
薛非非撅起嘴巴不满道：“你就这么不乐意和我待一块？”
胡昊急了，“哪能呢？”他灌了一口酒说道：“就是挺不好意思的，找你帮这种忙。”
“瞧你，见外了吧。我们谁跟谁啊。”薛非非向他敬了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
“要不要再加把猛料？”薛非非朝他眨了眨眼，“看好了。”
她起身婀娜地朝舞台走去，舞台上有一根钢管。
薛非非跳上舞台，脱下身上的背心小外套往舞台外一扔，台下瞬间响起一阵狂烈的口哨声和敲打桌子的声音，现场的气氛顿时火热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薛非非身上。她如蛇一般灵活的身体在钢管上跳跃、扭曲、舞动，展现女性最骄人最火爆最完美的身材。她和钢管溶为一体，恣意展现着自己的全部魅力。
她的腿细长，性感的短裙包着惹火的臀部，让台下的男性同胞看得一阵心急火燎。
她的胸浑圆，低低的上衣露出一圈白色的丰满，让台下的四叶也看得目瞪口呆。
“喔，喔。”有人喊了起来，喊叫声像会传染一样顿时响彻全场。有人坐不住了，站起身也跟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起来。
四叶悄悄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她油然而生的是气馁，是从没有过的自卑。
她瞄了一眼胡昊，发现他的眼珠也像被什么东西拉直了，定定地看着舞台上的人影，只差没流下两滴口水应景！
四叶的心突地冒起了一把火，这把火烧得她全身躁动难安。
死狐狸，死耗子。
四叶拨开人群，二话没说也跳上了舞台。
众人一看又来一个漂亮的小妞，口哨声吹得更带劲了。
胡昊的脸却臭了，这丫头搞什么鬼？
四叶扭动的身体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答案，胡昊的眼睛冒起了火。他握着拳头瞪着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孩。
四叶好像故意跟薛非非过意不去，非得跟她争那根钢管。
薛非非起先还跟她争，后来干脆就站到一旁双手交叉在胸前当观众。
四叶学着薛非非的样子在钢管上起舞。
台下的人“喔喔喔喔”地一阵瞎喊，也不知道是喝彩还是喝倒彩。
胡昊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气冲冲地跳上舞台抓起四叶的手就往台下拽，四叶却是驴脾气，硬是抓住钢管不下去。
胡昊火冒三丈脱口说道：“还不走，还显丢脸丢得不够吗？”
台下也已吵翻了天，有人干脆叫了起来，“下去，下去。”
四叶被胡昊那么一喊，心里已是委屈，再给众人那么一闹，她真想挖个地洞来钻。
她愤然地甩开胡昊的手，用尽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恨朝胡昊踢了过来。
胡昊措不及防，抱着脚在原地打转。
四叶再推了胡昊一把，哭着说道：“我讨厌你。”然后钻入人群跑了出去。
胡昊龇牙咧嘴地站稳身体，刚要去追，却被薛非非抓住了胳膊，她向他摇摇头，“让她静一静。”
“哇哇，哇哇。”四叶抱着小晨痛哭流涕，把鼻涕泪水都往她身上蹭。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小晨抚着她的背问道。
“哇哇，那个死耗子，她骂我。”她一边哭一边交代事情的经过，“呜呜～，晨，你说他是不是嫌我咪咪小哇，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呜呜——。”
小晨老半天才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微笑着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不会啦，不会啦。”
“那他为什么赶我下台不赶那个波波很大的女人。”四叶可怜兮兮地问。
“我不管啦，你明天得陪我去买很厚很厚的胸衣，买很多很多的精油。”四叶撒娇道。
“行，行。我陪你去。别哭了好不好，快把眼泪擦擦，都要成国宝了。”小晨抽来纸巾仔细地擦着她的脸。
“嘻嘻，”四叶傻笑道：“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
小晨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四，记住以后都要这样笑哦。”
“小晨，”四叶又过来粘着小晨肉麻地说道：“晨，你真好。”
小晨打了个哆嗦，“打住，别说了，我的汗毛都起了。”
夏天是个美妙的季节，拥有全部的热情和全部的慵懒。
市区一条街道上，人满是患。大伙好像都想趁着这么一个周末在橱窗百货间挥洒时间。
“我严重怀疑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跑到这条街上来了。”四叶看看前面再看看后面如是感慨道。接着她又很死小孩地说道：“晨，你可要抓紧我的手，走丢了姐姐可不负责哦。”
小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呀。”然后又感慨道：“还好夏末没来，否则真是不敢想象。”
“切，这个夏末，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有了异性没人性。”四叶恨恨地说。
“你要收拾她，就要先做好过三关斩六将的准备。”小晨玩笑道。
“哼，就她了不起。”
小晨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建议道：“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不行，还没买精油呐，”四叶说道：“咱再逛一圈，就一圈，然后回去。”
“啊，我能不能说no……我们都来回逛了两圈了呀。”小晨哀叫道。
“不行，反对无效。”四叶从后面推着小晨往前走，“乖，回去我给你压脚。”
“信你才怪……”
太阳在天空悬着，好像随时都准备掉下来的样子。明晃晃的光照着街道上的玻璃扎得行人睁不开眼睛。
汽车嘀嘀地鸣着喇叭，刺耳的声音一圈一圈地在空中回荡。午后的街道显得喧嚣而又躁动不安。
行人相较与早上却显得慵懒。三三两两的人穿行于大街小巷，与公路上的汽车抢着人行道。
小晨已经走不动了，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四叶后头。
“慢点，我真的走不动了。”小晨有气无力地说，“我猜你肯定是猴精转世，精力那么旺盛。”
“嘻嘻，我是猴精，那你就是懒人精咯。”四叶嘻嘻笑道，精神十足。
“哎呀。”四叶突然停住了脚步。
小晨一个脚步没收住鼻子撞到了四叶的后脑勺，她的脸马上缩成一团，埋怨道：“怎么啦，你，中邪啦！”
她揉着鼻子哭丧着脸看她。
“我忘记拿优惠券了，花了这么多钱，没拿优惠券多可惜啊。晨，”她把大包小包扔给小晨，“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她不等小晨答应，一个箭步跨出大马路。
小晨抱着一推东西转过身，刹那间面如土色，尖声叫道：“四叶，小心。”
待四叶回过头，小晨已经飞扑过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四叶只觉得额头一热，血水漫过眼睛，“晨……”
她爬起身，四处张望，“小晨……小晨……”
眼前的红色让她触目惊心，四叶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血染红了小晨的衣服，还是小晨身上的血浸满到了自己的眼睛。
她全身发软，半走半爬地来到小晨身边，抱住她的头，颤声叫道：“小晨，你别吓我，小晨，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哇哇——”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四叶疯狂地叫着。
马路上散落着各种袋子，它们本来还鲜活地抓在小晨纤细的手中，如今，却各自飞入泥里地里，散乱成一幕凌乱而又凄惨的肇事现场。
寂静，寂静，马路上寂静地只剩哭泣。
片刻，救护车嘀嘀响起，警车也嘀嘀响起。
夏末坐在一家咖啡厅里，她的前面放着一杯乳白色的奶茶。
在陆占柏的眼里她显得即拘谨又腼腆。
“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那天的帮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一定。”陆占柏动情地说。
夏末摇摇头，笑得腼腆，“陆先生，您太客气了。”
陆占柏拿出******走到夏末旁边，接着很绅士地把花递给夏末，“听我儿子说，你很喜欢******，请你一定收下。”
夏末接过花，笑道：“谢谢。”
“夏末。”有个声音突然响起。
夏末扭过头，看到岸西正朝她这边走来，“你怎么在这？”
岸西宠溺地摸着她红润的脸颊，笑道：“刚巧和一个朋友来这边叙旧，一进门就看到你了。”
“你呢？为什么在这里？”岸西看着陆占柏问夏末。
“我来介绍。”夏末红着脸站起身，“这是陆占柏先生，小胖的爸爸，他是特意来感谢我那天送他去医院的。”
“你好。”陆占柏伸出了手。
“你好，”岸西也伸出手，“我是夏末的男朋友，岸西。”
岸西离开后，陆占柏抿了一口咖啡，说道：“你男朋友看起来很在乎你。”
夏末点点头，她的脸皮很薄，动不动就会脸红。
陆占柏盯着她看，突然笑了，“我的儿子在幼儿园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夏末摇着小手说道：“小胖很乖，帮了我很多忙。”
“包括每天充当你男朋友的送花小弟？”陆占柏打趣道。
“啊，小胖都有和你说哦。”夏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随手搅动着手里的奶茶。
“小朋友心里藏不住秘密的。”陆占柏接口道。
夏末犹豫了会，开口道：“那你知道小胖现在最想要什么吗？”
“什么？”陆占柏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
“他想要他的妈妈，如果你真疼他就把他的妈妈找回来。”夏末鼓足勇气说出心里的想法。
陆占柏蹙着眉，看着面前的咖啡，陷入沉思。
“对不起，我可能……多管闲事了。”
“不，”陆占柏回过神，笑道：“谢谢你，你是真的很关心我们家小胖，我谢谢你。”
这时夏末的手机响起，她朝陆占柏示意下，便接起电话，“喂……”
陆占柏发现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扶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夏末的牙齿上下打颤，她痴痴呆呆地抓住陆占柏的手臂，喃喃道：“小晨……小晨被车撞了。”
泪夺眶而出。
一切都好像在梦里，直到真切地听到自己说出小晨被车撞了，她才知道了痛。
她急切而又慌张地朝门口跑去，“小晨，小晨……”
她步伐凌乱，和迎头过来的服务员撞了个满怀，盘子里的杯子被打翻，滚烫的咖啡顷刻间就把她雪白的手臂烫成一片殷红。
但她好像木头人一样毫无知觉，直到有个人抱住她，摇晃她，口口声声叫着，“夏末，夏末。”
夏末才回过神，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岸西……”
陆占柏拦下一辆出租车，冲着岸西说道：“一个叫小晨的人好像被车撞了，”他把夏末的电话递给岸西，“这是医院地址。”
岸西连忙把夏末抱上车，向陆占柏点头致谢，然后向医院飞驰而去。
夏末缩在岸西怀里，嘴巴咬着手指，不言不语，只是泪一直往外流。
岸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又有了那夜寻不到她时的那种感觉，疼。他不停地亲着她的额头，安慰道：“夏末，没事的，小晨会没事的。”
四叶蜷缩在手术室的外面，喃喃低语，可谁都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讲些什么。
她的脸上都是血，额头的血还汩汩往外冒，医护人员想要替她包扎伤口，但都被她蛮横地拒绝了。
她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只要有人靠近就疯狂地乱打乱跳，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胡昊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四叶。
“四叶，”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四叶……”
四叶一动也不动，眼睛盯着手术室上方“手术中”这三个字上。
“四叶，你说说话好吗？”胡昊蹲下身体，抓住她的手臂。
她的身体奇冷，泪和血把她的脸描画得触目惊心。
胡昊的心疼得都黏在一起了，他抱住她，“求求你开口说话好吗？”
四叶颤了颤，突然发疯似地抡起拳头朝胡昊打来。
胡昊一动也不动地抱着她，无论她怎样打怎样推他就是不放开她，一直抱着。
四叶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麻木得疼。
“四叶，乖，我们先去包扎伤口好不好？”胡昊忍住痛劝道。
四叶含着他的手臂，好像非要一口咬下一片血肉来才甘心。
胡昊疼得脸都青了，“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好过点，你就咬吧，把我的肉咬下来都没关系。”
四叶浑身颤抖，撕心裂肺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救我才被撞的，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她就举起手扇自己耳瓜，边扇边说：我该死，我为什么要拉她陪我逛街，为什么要跑去拿该死的优惠券。哇哇——”
她终于放声大哭，哭声震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凄厉。
向晔也来了。他安静地站在墙角，雪白的墙衬着他的身影显得单薄惨淡。
他面无表情，只是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不要再一次在凄冷的医院送走自己的至亲，然后孤零零地被丢下。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在天有灵，救救她吧，救救她吧。
他的手一遍一遍地砸向墙壁，不知疼痛。
沐旭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道：“她不会有事的。”声音嘹亮，他再次重复道：“她不会有事的。”
向晔看着他，点头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比谁都善良，这样的女孩老天爷不会让她死的。”
她不会死的，向晔对自己说。
小晨，你要挺住。
月光已经露出了头，清冷地看着这座城。
手术室外大家都沉默着。寂静地聆听着身体低处的悸动。
凌乱急切的脚步声在远处响起。不一会，听到香香急切地问，“小晨怎么样了？”
大家都没有回答。
香香的身体软了下来，亦昀在身后及时扶住了她。
她毫无血色的脸强作镇定，她抓住沐旭的手，肯定道：“哥，小晨会没事的。”
沐旭反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对，她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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