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山自然是没有囚过真正的龙。龙是高贵的生物,并不属于妖族,出生便入仙籍,算是仙极殿的中坚力量,自然不可能被囚禁于此。而囚龙山的名字的来历是由于此片山脉绵绵数十万里,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而中间一条大河由西向北贯通整个山脉,犹如一条巨大的蛟龙,故而得名囚龙山。
蛟河边,夜孤寒正在垂钓,而身后站着两个青年,正是李非凡与池应。
“老头,你叫我前来学习神通,却在这干坐了两个时辰,屁都没放一个,这水流如此湍急,能钓到鱼才叫见鬼了。”李非凡等的实在不耐烦了,一边抱怨,一边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夜孤寒并不理他,从腰间掏出酒葫芦,喝酒钓鱼,优哉游哉,好不享受。
“师弟稍安勿躁,师父做的每件事都有深意,我们还是耐心等待吧。”池应开口劝阻,却不想李非凡更绝,直接躺在原地,闭目养神。
夜孤寒不紧不慢的开口“思绪不宁,心有杂念,如何修行?”
李非凡直起身来“老头,你说的倒是轻巧,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让我怎么平心静气?”
“我问你,何为舍得?”
“你不用跟我说大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只要一没事,就会胡思乱想。”
夜孤寒伸个懒腰,站起身来“今天开始,你便在这蛟河垂钓,何时钓来鱼,何时我教你神通。”说着一把将鱼竿扔给李非凡。
“老头,我哪有时间钓鱼!”
夜孤寒没有理他,喝着酒缓缓消失在密林之中“池应,你与他一起。”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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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是个技术活,如今连鱼饵都没有,哪能钓上来鱼,更何况李非凡怀疑,这蛟河之中根本就没有鱼,唯一庆幸的是,幸好用的不是直钩,不然可别跟姜太公一样,一钓钓到八十岁。
二人这一坐,便是三个月光景。从此蛟河旁多了两个怪人,拿着鱼竿,除了吃饭就是在钓鱼,连睡觉都省了。偶尔路过的刚刚化形的小妖也会嘲笑两句。
“瞧那两个傻子,蛟河中怎么可能掉到鱼。”
“可能是熊族化形来的,脑子不好用。”
二人对诸如此类的言语倒是不闻不问,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安静的钓鱼。
“师兄,你说这么急的水,真能钓到鱼吗?这线摇成这样,有鱼饵鱼都不会咬,更别说只有一个明晃晃的鱼钩了,那老头不是耍我们吧。”
“师弟,这鱼线晃与不晃,全在一念之间,心乱则什么都在动,心静这鱼线自然也不会晃了。”
李非凡道“师兄,你现在怎么跟个神棍一样,你那是唯心主义错误言论,是不科学的。”
池应疑惑的看着鱼竿“唯心主义?科学?”
李非凡这才想起来,唯心主义不存在,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估计还在地球上跟着红袖一起要饭呢。顿时没了下文。
“我明白了,师弟高见。”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池应身上没有半分妖力涌出,可奇怪的是鱼线如同静止了一般安静的立在水面之上,更夸张的是不到两分钟,池应便钓上来一尾大鱼。
“很好,池应,你悟性很高,随我来吧,李非凡,你继续钓鱼,什么时候钓到,什么时候结束。”夜孤寒的声音突兀在耳边响起,池应起身跟着夜孤寒走了,只留下李非凡一人呆坐在原地。
‘身上没有妖力涌出,说明他没有作弊,可是那根线为什么就静止了?心静?扯淡的吧?’
李非凡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通池应是如何做到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李非凡这一坐,便是两年。
两年时间中,李非凡滴水未进,只是握着一根已经破旧不堪的鱼竿发呆。
蛟河浪高,河边总有淤泥涌上岸,经过两年的堆积,已经将李非凡半个身子埋在泥沙之下。
两年心无旁骛的思考,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责任,仿佛自己的世界之中是剩下一片云,一阵风。
‘我听到了风的声音,起风了,等等,我还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不对,不是水流的声音,是水中的鱼在呼吸,嗯?鱼的呼吸?好,就是现在。‘
泥人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目光如电,干净利落的起竿,出钩,收竿,将大鱼抓在手中。
‘咦,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钓鱼?’
泥人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鱼,沉思半晌,自嘲一笑“那老头真是麻烦,算了,反正也钓到鱼了。”说着随手将鱼儿丢回蛟河之中。双腿微微发力,挣脱了泥沙,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来了就来了,一声不吭站那装死人啊。”
李非凡并没有回头,但他清晰的感觉到,夜孤寒就站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拿着那个大号酒葫芦。
夜孤寒苦笑道“李非凡啊李非凡,我还以为你是天资卓绝之辈,你钓个鱼就能花两年,我真不知道说你有毅力有恒心,还是说你悟性太差。”
李非凡毫不在意笑笑“老头,谢谢你,这两年,我很轻松,但是你若是觉得我天资不够,我可是会生气的。”说着,随手拿起刚才那把破旧的鱼竿,随手将鱼钩掰直,轻轻一摆手,直钩应声落水,眨眼之间收杆,又是一尾大鱼应声入手。
李非凡随手颠了两下便又将鱼甩回蛟河之中。挑衅一般的看着夜孤寒。
夜孤寒从来古井无波的老脸上满满的全是愕然,就差将吃惊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怎么,看傻了?老头,本公子天资高绝,岂是你能明白的,哈哈哈。”
熟悉的语气在耳边响起,但这绝对不是李非凡的口气,李非凡虽然狂傲,但绝对不会这样打趣自己,夜孤寒声音有点颤抖“你,你,你恢复记忆了?”
“一点点吧。”说着叹口气,坐了下来,将断水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剑身。
“一点点是多少?”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对了,我问你,仙法能不能用神力支撑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