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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许是情梦断

章含佩来到章家,未及歇息便往二府走去,而章含柔,此刻正在柔庐,独自一人,对着远处发呆,半年多未见,章含佩远远望着她,心中突然一紧,含柔瘦了,她的身子似乎比离家时更为单薄,此刻正背对着她,独自倚着栏杆,望着天边。

“含柔。”她出声唤她,章含柔抬起眼,看着渐渐走近的姐姐,突然眼眶一红,

“姐姐。”

看到章含柔落漠的身影,章含佩的心中倏然一疼,不知明的某处,似乎开始逐渐崩塌,此时的章含柔,比离家时更加憔悴,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惨白,往日那翦翦的双眸已经毫无光彩,只是空洞地望着她,章含佩快步走至她身边,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即使出了圣上遗命错配的事,二人也从未吵过嘴,章含柔看到姐姐,顿时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隐忍、难过通通发泄了出来,她靠着章含佩的肩膀,哭得好不伤心,章含佩听着她的哭声,心中也纠结在一起,看着含柔的眼泪,她心中坚守的诺言开始动摇,是不是她做错了?是不是她将含柔害成这个样子?

“含柔,你别哭,有什么委屈,跟姐姐说。”她安慰她,而章含柔却只是止不住地啜泣,一问三不答,末了,似乎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后,她才红肿着眼,哑着声说道,

“姐姐,是不是爱一个人真的那么苦?是不是人总是会变?”只这一句话,便将章含佩摇摇欲坠的坚持打碎,含柔果然还是忘不了君壑,她是为了君壑才吃了那么多苦,都是她,是她将含柔害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章含佩的眉头皱在一起,心中无比凄楚,是她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含柔的一切,她此刻的幸福,应该要还给含柔,可是含柔爱的是君壑,她也爱他啊,该怎么还?

“姐姐,”章含柔此刻好象是一个无助的小孩,睁着茫然的眼睛,问她,

“为什么一定要变?不能一直不变吗?”

她的每一个问题章含佩都答不出来,她或许内敛,或许淡然,但她的心中有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亲人是最重要的,虽然她曾经认命嫁入刑家,虽然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刑君壑,但她从来没有变过,为了亲人,她愿意牺牲一切,包括爱情,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韩宗凌曾经说过她有权利去争取她的幸福,她是有权利,可是这个权利如果会伤害身边最亲的人,她真的不愿意。

看着姐姐陷入了沉默,章含柔轻轻拭掉自己脸上的泪,自嘲道,

“我知道是我傻,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正是这一句,章含佩便已下定了决心,她知道,她该退出了,可是她不知道,章含柔的坚持,不是为了刑君壑,也许是上天不过意的一个小差错,章含柔没有说清楚让她如此伤心欲绝的人是谁,章含佩也没有将她心里的以为问出口,因为她已经认定她是因为刑君壑才这么难过,她只是扬起那抹淡淡的笑,安慰她,也告诉自己,

“别担心,姐姐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即使她的幸福,需要自己的退出,她也愿意。

“会吗?他还会喜欢我吗?”这一句喃喃自问,章含柔是说给自己听的,而在章含佩的耳里,却是致命的绝望。

自从从章府回来,刑君壑明显地觉得章含佩的笑容变少了,她总是静静地在他的身边,偶尔看他的眼神里会闪过若有似无的哀愁,可是每次他问她,她却总是笑着说没事,加上这几日瀚林院中事务繁忙,他便没有深问,原本是想等手上的事情忙完后好好陪一陪她,可是这一等,差点让他后悔终生。

章含佩环顾书房四周,想着她与刑君壑的点点滴滴,从她一开始的认命,到他由然的抗拒,再到二人不知不觉地互相吸引,最后是互许承诺,她的脸上,闪过开心,闪过喜悦,然后是茫然,最后定格成哀伤,眼泪缓缓流下脸颊,带着她的不舍,她看着这个小小书房,想起他新婚时一人独守这里,想起她在黑暗中割破了手指时他的惊慌,还有别苑分别,她在这里想着他,念着他,亲手画下的他的身影,太多的太多,一起涌上脑海,如她的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她轻轻自书格中抽起她画的那幅画,却不小心碰掉了另一格的画卷,画纸落了满地,她蹲下身子,一一拾起,却是满目讶然,画卷上的人,全部是她,足足有七幅之多,有她的笑,她的端庄,她的凝望和思索,独独没有她的哀愁,她看着最后那幅惊呆了,落款的时间她不会忘记,正是那一天,她提笔画下了他的身影,原来那一天,他们看的是同一轮明月,念的是同一种心境,画下的是同一种相思,章含佩带泪而笑,对于他,她该知足了。

她多想不顾一切,就这样固守她的幸福,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含柔的泪让她退却了,含柔与君壑认识在先,相知在前,她与君壑只不过因为圣上错旨才不得不结为夫妻,即使她知道君壑对她的爱是真的,即使她对君壑也是真的爱,可是她仍然无法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尤其是含柔,对于含柔,她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抢走了她的幸福,那么,是不是该是她交还的时候了?

“君壑,对不起。”她喃喃自语,是她没有勇气,她给了他承诺,却不能做到,即使离开他她会万分痛苦,但她还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含柔痛苦,她曾经提议过让君壑纳含柔为妾,因为她不会在意那时的君壑将所有的爱都给含柔,可是现在不同,她爱君壑,她无法与任何一个人分享他,即使那个人是含柔,那么这样,只能是她退出。

章含佩将所有的画卷收起来,只单单看着最后那幅,画上题了一句诗:心悦君兮君不知。

看着那句诗,她可以想象,君壑在题诗的时候脸上的无奈,章含佩拭掉泪,提笔在那幅画像诗句旁写下几句,连着刑君壑题下的那一句,便是:

今夕何夕兮? 今日何日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然后她拿出一张宣纸,写下两个字——休书。

如果只能两个人幸福,她退出。

刑君壑今日一整日都心神不宁,似乎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这****负责的是修编的工作,好几次因为发呆而写错了案,写到第五个错处时,他终于放下笔,向老学士请假,回府去了。他相信,他的预感没有错。

一回到家他便急着找章含佩,先是在房内,没有,然后来到书房,还是没有,他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便往府内各处找去,可是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问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更加着急,一种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聚集,他多希望下一瞬间含佩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失望了,府里里里外外都不见她的踪影,连小萝都不见人,

“含佩,含佩。”

刑府中人惊动了,纷纷帮着寻找,可是找了半天,大家终于认清一个事实,章含佩确实不见了。

刑君壑颓废地坐在椅上,心中的害怕终于变成现实,而他的担忧在目光落到案面时达到最顶端,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封信封上赫然是大大的两个字——休书!

刑玉珂一把抓起来,不敢置信地说道,

“这是大嫂留下的?”她将信递给刑君壑,刑君壑愣愣看着那信上的字迹,一笔一划都是含佩亲手写下,他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这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刑玉琤焦急说道,

“大哥,你快看看呀。”

刑君壑将信展开,里面是一张休书状,和一封信,

“大嫂怎么会无缘无故离家?大哥,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吗?”

大家都望着刑君壑,刑君壑缓缓开口道,

“含柔回来了。”

“什么?”众人惊了一惊,刑家人对章含柔绝不会陌生,她差一点就是刑家的儿媳,原来是如此,大家的脸上似乎都已明白了几分,除了刑玉珂,

“那和大嫂不见了有什么关系?”刑玉珂还没有转过弯来,奇怪地问道,

这句话提醒了刑大人,他连忙吩咐道,

“来人,赶紧去章府看看,少夫人有没有回去。”

“是。”下人领命而去,而刑君壑听到此话却是没有一丝放松,含佩既然决定出走,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他找到,未及多想,他只能先看着手中的休书——

“夫君壑,谨含佩入门以来,虽恪守妇道,上孝公婆,然时久无出,无颜面祖,不忍见夫君无后,自愿立下休书一封,今后各自嫁娶,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为证。妻含佩上。”

刑君壑看完休书,心中着实气愤,他与含佩成婚未到一年,何来时久无出之说?什么今后各自嫁娶,永无争执?含佩啊含佩,难道她竟是这样看待他的?她将他的心他的情置于何地?一旁的刑玉琤见他脸色不好,便提醒他道,

“大哥,嫂子不是还留下一封信?你看看她说了些什么。”

刑君壑将信展开,愈看眉头皱得愈深,等到看完,他的心中再没气愤,只有哀叹,含佩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说什么他本该是属于含柔的,现在含柔回来,她要退出成全他们两个,他以为他是什么?原来在她心中,他一再的承诺,一再的表白全都没有用,刑君壑啊刑君壑,你可真是没用,他自嘲自己,在章含佩的心目中,他连一件物品都不值得,物品都还需要有人亲自交给对方,而她却只是留下一封休书和寥寥数字就离他而去,如果他全部的情感在她眼里竟是这么一文不值,他还坚持什么?

“大哥,你倒是说话呀,嫂子在信里说了什么?”

刑君壑将信扔给在一旁的家人,颓然道,

“算了,随她走吧。”

“你这是什么话!”刑大人不满他如此态度,含佩可是个好媳妇,她现在走了,儿子不帮着找她回来,倒说什么随她去,这怎不让他生气,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她是刑家的媳妇,就得回到刑家!”

“她没有误会我,”刑君壑赌气道,“是我误会她,原来在她眼里我竟是可以随便让来让去的。”

“君壑,”刑夫人连忙道,知子莫若母,她知道此刻刑君壑是在气头上,虽然她看到那封休书也有点傻眼,但其中必然有些不为人知的原由,还是得先把人找着再说,

“莫说这些负气的话,为今之计,是要先把含佩找回来,她若是没有回娘家,会去了哪里呢,唉,真是让人担心。”

刑君壑不想再辩,他只是摆摆手道,

“我不想管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便不理其他人等,径直走开,留下众人又是叹气又只着急。

“大哥。”刑玉琤看着刑君壑落漠的身影,心中着急万分,也许,是不是该让他来跟大哥谈一谈。

刑君壑在把自己灌醉,他一杯接着一杯,任万杯愁绪入喉,只求一醉方休,不去想章含佩的离去,更不想知道,她竟然对他是如此地不信任,夜风萧萧,人影落落,韩宗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他不发一言,径直走到刑君壑面前,夺过他的杯子,冷睨着他,刑君壑也不争论,见酒杯被夺,直接拿起酒樽就往嘴里灌,韩宗凌见状,只冷冷说了句,

“含佩竟然选了你。”

这一句,让刑君壑顿了顿,却仍是义无反顾地灌着酒,直到一滴不剩,直到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拿来逃避,他才闷闷地说道,

“选了我又怎样,她还不是一样离开我!”

听到这句话韩宗凌横眉冷竖,他大声道,

“刑君壑,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住,你就这样眼睁睁地让心爱的人离开?你在指责含佩不信任你的时候可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你没有得到她的信任?更甚者你有去想过她这么做的苦衷吗?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含佩的爱!”

“你——”刑君壑听到他的话,简直是怒不可遏,他站起身,冲到韩宗凌的面前,双手紧握,万分激动,他大叫道,

“含佩如果真的爱我,真的在乎我,她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退出?”

“如果你了解含佩,”韩宗凌毫不退让,

“就会知道她有多在乎她的家人,当初她嫁给你,不就是为了不想她的家人受到伤害吗!”

刑君壑怒视着他,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韩宗凌接着说道,

“这次她离开,是因为含柔回来,为什么她见过含柔后便决定离开?你可有问过自己,你和含柔之间是否还有什么往事会让她不安?”

“我对含佩,天地可证!”刑君壑一字一顿,眼中的怒火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向的冷静。

“天地可证又如何?含佩的不安你想过了吗?”韩宗凌有点苦涩,想当初他又何尝不是对含佩一往情深,可是却忽略了家人在含佩心目中的份量,他可以将他与含佩的错过藏在心底最深处,却不能看着含佩再一次错过她该有的幸福。

刑君壑愣了愣,

“你是说——”

“含佩会选择退出,肯定是有什么事说服了她,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应该和含佩说清楚,打消她的顾虑,她的害怕,她的不安,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自抱自弃,这样的你,根本不配拥有含佩!”

一语惊醒梦中人,刑君壑这才想起,当初含佩曾经提议,让他再娶含柔,而那时的他是欣然接受的,现在含柔回来,含佩是不是仍然以为他还会让含柔进门,即使他一再表示他对她的在乎,她也仍然以为他会想要娥皇女英?想到这,刑君壑才想起,这次含柔回来,他一直都没有清楚向含佩表达过他对这件事的看法,所以含佩才会离去,她的离去,不是因为对他对她的不信任,而是想要成全他与含柔!

“我真傻,”刑君壑说道,“我竟然误会了含佩,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我要跟她说,她的担心,她的害怕通通都是不存在的,她真傻。”

说着刑君壑就想跑去找章含佩,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看着韩宗凌,眼神复杂,虽然谢字没有说出口,但他的眼中已是谢意,他对他点点头,韩宗凌会意,他还他一个眼神,刑君壑转身跑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韩宗凌明白,这一次含佩不会失去该属于她的幸福,他叹了一口气,环视园内,满目萧萧,也许,他也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什么?姐姐不见了?”章含柔一脸惊异,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憔色的刑君壑,刑君壑点点头,沉重道,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或者你知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我?”章含柔奇怪的重复,

“你是说,姐姐是见过我之后才不见的?”

见刑君壑点头,她才蓦然想起,那日姐姐来看她,她因为在感情上受了委屈,所以在姐姐面前放肆痛哭,还说了一些让姐姐误会的话,肯定了,姐姐一定是以为她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刑君壑,想到这,章含柔十分自责,都是她害的,没有和姐姐说清楚,姐姐肯定是为了成全她与刑君壑才会离开,她只能说道,

“对不起刑大哥,可能是我那天说了一些话让她误会,可我绝对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呀,姐姐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会去哪,怎么办?”

她果然没有回来,刑君壑失望了,但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只能对章含柔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含佩找回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如果你有含佩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嗯。”章含柔点点头,看着刑君壑失望而去,她的心里也为章含佩忧心忡忡。

所有的地方已经都找过,章家也去了好几次,可是含佩的下落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刑君壑快急疯了,含佩会到哪里去?他怎样才能找到她?已经第三个日子,离含佩的出走已经整整三天,章刑两家都派了无数人出去寻找,仍是一无所获,刑君壑心中的焦急与忧心一日胜过一日,他找遍了所有他能找的地方,问过了每一个人,可是含佩的消息还是无法获得,他颓废地坐在案前,茫然看着窗外,这几****吃不下睡不着,双眼无神,脑中只想着含佩,他用双手捂住脸,喃喃说道,

“含佩,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黑暗之中他突然觉得有些刺眼,放下手,半眯着眼,原来是窗外射来的日出之光,晴日明媚地升上中庭,也让他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知道了,还有一个地方,含佩可能会去那里!想到这,他欣喜若狂,急忙起身,向那个地方跑去,心中还在拼命祈祷,老天,一定要让他找到含佩!

日头已经升到中天,日出的景象已经相去甚久,而章含佩仍然久久地伫立在亭内,脸上的哀思浓得化不开,朱唇紧紧抿着,眼睫垂下来,盖不住满怀的落寞。

“小姐,”小萝轻轻地开口,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小姐这么痛苦,其实小姐可以不离开的啊,姑爷对小姐那么好,就算真的再娶含柔小姐,他也不会冷落小姐的,现在小姐这样,真是苦了自己。

“风大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已是秋后,风一天凉过一天,尤其是这山上,露气极重,秋风吹起章含佩的衣袂,窈窈的身姿更显得单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幽幽的声音响起,“小萝,你去溪边打点水,别担心,”她轻轻扯开一抹笑颜,“去吧。”

“是,小姐。”小姐的脾气她清楚,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藏起自己的忧伤。

小萝离去,到山另一头的溪边去取水,章含佩一个人,看着远处的山峰,旭日的光芒万丈,令她又想起那一日,她与刑君壑想携来到这登高亭看日出的景象,两个人相依偎着,互相表白,尔后是他的那一个吻,让她心醉不已,其实真正让她心醉的,是他轻轻而又庄誓地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想起那一句话,她清泪盈眶,如果那是真的,她是不是负了他?她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他明明曾经那么爱含柔,她真的无法看着他在她面前爱另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是含柔,所以,她的决定没有错,对不对?

章含佩蓦然心惊,从来她都是一个做了决定便不再反悔的人,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一再地质疑自己这次的决定,她好希望自己这次的决定是错的,好希望君壑与含柔之间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甚至好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决定。眼中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了那样沉重的忧伤,涓涓地落下脸颊,心痛过之后章含佩深深吸了一口气,仍然试着说服自己,她的决定没有错,幸福,只属于两个人。

她拿出手帕,轻轻拭掉泪水,风一扬,却将她手中的帕子吹起,落在不远处的涯边,章含佩走过去,弯腰想拾起它,这一幕恰好被随后找来的刑君壑看见,他大惊,在他眼里,含佩那样的动作,分明是在寻短见,他冲口而出:

“含佩,不要!”

这一句却正正吓着了谔然的章含佩,她抬起头,看到惊慌失措的刑君壑,没有注意脚下一滑,反而重心不稳落了下去,

“啊——”

“含佩——”刑君壑奔过去,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两个人便双双落下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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