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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午饭

蓝玉十四岁来到这里,到今天已经整整两年了。两年来蓝玉不知吃了多少亏,挨了多少打,按他的话说,要不是虎爷的照顾他在这里早就被打死了。可是这些经历也让他成长不少。凭着自己的头脑和胆识,渐渐的他成为这里的一号人物。

江湖百晓生,或者说少管所包打听。这就是蓝玉的名号。不知不觉的两人已经聊了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的闲聊中,韩锦对蓝玉发自心底的佩服。这少管所的大事小情,每个人的来历他基本都知道。

此时韩锦心中又想起的此行的目标潘承的情况。也许真是老天帮忙,这想什么来什么。厨房门口处,潘承带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很是随意的走到厨师长身边说道:“我先走了,没事别找我”说着转身离开。而韩锦见潘承进来时早就躲到了人群里,是以潘承根本没有发现韩锦。

那厨师长明显是知道潘承的来历,对着潘承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低声下气的说道:“诶,潘少慢走”说着还起身将潘承等人送出门口。

这世上有许多欺软怕硬之人,这位厨师长就是这样的人,刚刚对待潘承时百依百顺、低身下气。此时回过身来对待韩锦等人时却是厉声历语。

对此,韩锦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对厨师长欺软怕硬感到什么厌恶。从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他知道,想要不被人欺负就要强大自己,说什么欺软怕硬之类的话都是当事人本身能力不够造成的原因。

而潘承仗着潘家的能量在少管所中也确实称得上强。燕京潘家的实力虽然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来说却绝对算的上是庞然大物。

“潘承在这里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多少?”韩锦看着潘承离开的背影对蓝玉说道。

“呵呵,你看还看不出来。人家来避难还要带着几个随从。平时可是嚣张跋扈,威风着呢”蓝玉的话中透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那在这就没人治的了他?”韩锦没有理会蓝玉语气中的嫉妒继续问道。

“也不是没有,只是不值当罢了”蓝玉的话说的很是隐晦。可是韩锦却是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所谓不值当其实是说,在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怕潘承,或者说怕潘承的背景。而是有人觉得在这里与他结怨是不值得的。在这里也许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潘承为什么来这里。可是在这里叫的上号的人物一定都知道。因为他们都与狱监有这或多或少的联系。比如身边的蓝玉。

也就是说这些人通过狱监得知潘承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避难,而等潘桥将外边的是处理好后就会离开这里,而他们都相信以燕京潘家的能量应该没什么事能难住他们。所以这段时间应该不长。是以没人会傻到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去得罪潘承和其背后潘家。

相通了这一节,韩锦心中对此行的目标有了计较。只是还是需要多多了解哪些有实力的人的资料。可是此时已经不能在向蓝玉提问。毕竟这些东西比较敏感。很容易引起他人关注。尤其是潘承等人。

虽然韩锦知道早晚都会和他们碰头,可是这个时间还是越晚越好,毕竟躲在暗处的机会会更大也更多。

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这期间,韩锦和蓝玉随便闲聊着。聊的内容天南海北什么都有。在这个被称作是花季一样的年龄里,韩锦的经历绝对称得上的是见多识广。

虽然蓝玉的见底也算不错,可是两年来一直呆在少管所这样的封闭空间内不似韩锦一直在外面闯荡,是这论起见识是绝对不如韩锦的。而蓝玉也因此对韩锦非常佩服。此时的两人倒是有些古时英雄相惜的感觉。

在后厨做事不仅要帮忙手势杂物,在饭点时还要帮忙分饭。比如现在韩锦就被分了一个分菜的活。说是饭菜其实不过世界馒头加上一碟咸菜再有一碗汤,汤里油星很重,用汤勺搅一下还能看到几块肥肉飘上来。

不过即便如此,人群还是很拥挤,一眼望去大概有上千人。虽然管教在一旁看着,可是一众少年反对他们明显是对待空气的态度。韩锦对此很是清楚,毕竟说到跟上这里是他第二个家。当初一年的少管所生涯让他学到了许多。

这些少年犯们仗着自己属于未成年人,国家不许虐待,是以根本不把管教放在眼里,真惹火了,背地里还要防着他们的黑手。是以管教对少年犯们的态度就是只要不过分,就绝不去管,过分也只是言辞厉喝几句。稳定当时事态,至于他们走了以后,谁去管。

“快点开饭,小爷干了一天的活。饿死了”一众少年犯汇聚在一起组成拥挤的人群,手里端着饭碗不要命似得向前挤。可怜的柜台不知道会不会被这汹涌的人流挤垮掉。

不过这事是不用韩锦操心的,只见厨师长抄起一把菜刀指着用计的人群大声喝道:“都TM给老子消停点,再挤你们以后谁TM也别想吃饭”

这厨师长本就身材胖大,此时在朝着一把菜刀再加上一脸的横肉更是显得彪悍十足。而效果也是十分明显,一众少年犯们,虽然依旧没有秩序没有队列,可是相比之前用计的人群已经好了许多。

韩锦知道,这些少年犯们不是害怕厨师长手中的菜刀,而是害怕以后没有好饭吃。虽然现在吃的一样不怎么样可是这个社会上能进少管所这种那个地方的,多半是一些无人管的孤儿。谁没有吃不饱饭的时候。

给上千人分饭这样的活韩锦是第一次干,可是什么事干的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韩锦接过一人的饭碗盛好汤递过去后继续接下一个。

不知不觉的人群渐渐稀疏。韩锦再次结果一个饭碗。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熟人,个头不高,身形瘦小正是韩锦的上铺黄成达。此时这少年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好奇,一脸的疲惫。

韩锦接过饭碗特意为他多盛了几块瘦肉说道:“多吃点,下午会更累”

人这一生中,少年时期是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坏的时候。说他好是因为他的骨子里还有热血与义气,说他坏是因为他的骨子里除了这些还有冲动。本来只是不忍看他遭罪,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黄成达将韩锦整个人都记在心里。

黄成达用一双复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韩锦一眼,这哥比自己不过打了两岁的少年还是和刚进来时一样淡定,似乎一上午的劳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也许是上午的劳作让他太过劳累,精神有些恍惚。转身时一个不小心,整碗汤都洒在了身后的一个少年身上。滚烫的汤水将那少年烫的赶忙将衣服脱下来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小子,你TM没长眼啊。烫死老子了”说着这人扬起巴掌一巴掌朝着黄成达的脸颊扇了过去。巨大的力量将黄成达瘦小的身躯扇的直接扑在了韩锦身前的柜台上。桶里剩余的汤水登时洒出,要不是韩锦反应的快,估计也要被殃及池鱼。

黄成达的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嘴角处还带有一丝鲜血。韩锦看的清清楚楚知道那人下手绝对不轻。不过此时韩锦确实没有上前阻止,而是将手中的汤勺反握,只漏出一截勺柄地道黄成达面前。韩锦相信以他的头脑一定明白韩锦的意思。

由于事发突然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韩锦和黄成达的位置很是微妙是以根本没有人发现韩锦的动作。而黄成达也没有让韩锦失望,深深的看了韩锦一眼而后迅速握住那截勺柄。

此时打人的那名少年还不罢休,大步向黄成达走来。只是这一次他名下没想到会多了韩锦这么一个变数。坚硬的不锈钢汤勺砸在较为坚硬的头骨上。很明显后者不如前者。鲜血顺着脸颊流下,那少年全无感觉晃晃脑袋还在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就被黄成达上前一脚踢到。

到此时食堂的众人都已经反应过来,那少年明显是有跟脚的。倒地的那一刹那登时围上来几个少年。那架势就好像准备群殴黄成达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些少年一拥而上将黄成达扑倒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吁’果然那管教如韩锦所料的一样吹起口哨拎着警棍将众人分开。而后参与打架事件的少年犯们一个个的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其与众人该干嘛干嘛。吃完午饭还要干活呢。

韩锦端着饭碗来到蓝玉身边开门见山的说道:“找你帮个忙”

“是那个小子吗?”蓝玉语出惊人的说道。直接说出了韩锦的目的。

韩锦目光有些怪异,看着蓝玉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做的很隐晦,但是你递给他汤勺我看到了。他是你什么人啊。金源的跟脚可是不弱啊”蓝玉这话一出其实已经是答应韩锦。只是要看韩锦出什么价码。

“没关系,好人既然已经当了那就当到底。这件事成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韩锦咬了口馒头看了眼蹲在墙角的黄成达说道。

“好,这事我帮你一把”说着放下手中的馒头向墙角走去。韩锦在远处只看到蓝玉与那管教闲聊了会,就把蹲在墙角的黄成达领了回来。过程中韩锦看到其他几个少年看着蓝玉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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