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至少都有一次购物街，江小烦站在购物车里指挥余笑笑去任何他喜欢的地方。
吃的、用的、穿的，晚餐、早餐……
“喂？妈……”余笑笑让江小烦在一般挑选喜欢的商品，一边接起电话。
“最近还好吧？”夏贞丽握着电话，和蔼的问。
“还好，江小烦就在旁边，要他听电话吗？”老人家总是想着孩子的，余笑笑自觉地问要不要和江小烦说话。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过一段时间江小烦就要放暑假了，看你们回来不？他爷爷也挺想小烦的，好长时间没见着，心里总是惦记的。”往年的这个时候小两口已经开始说暑假的计划了，今年迟迟不见动静，夏贞丽才会打来电话问的。
余笑笑有些愣住了，见江小烦要跑出自己的视线，赶紧上前两步跟着。
“妈，这样吧。今年毅哥哥回来了，我先回去问问他的意见，好吧？万一，毅哥哥想和小烦培养感情，觉得就在成都好呢？”
说到这个地步，夏贞丽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孩子有暑假，大人可没有。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就挂上了。
“你怎么和媳妇打了电话还愁眉不展的？”江家爸爸一回家看到老伴儿脸色不好，有些担忧的问。该不会是两孩子在城里有什么问题吧？
“不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
“行了行了，你一辈子都觉得不对。唯一觉得对的就是儿子娶了笑笑，笑笑这些年对我们也很好了，你就知足吧。对了，孩子暑假，他们回来不？”江爸爸满怀希望的问，他很少去成都，只能每年在老家看到孩子。寒暑假和新年、过节什么的都回来，比起其他家庭儿子女儿一结婚，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次。这些年笑笑一直都是不怕折腾的带孩子回来看看的。
“还没定呢，过两天再说。去做饭，我再想想。”
夏贞丽搬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江家不算有钱，当初笑笑嫁过来也没有太为难。江家也做足了准备，房子修成了水泥房子，两位老人还是出钱给城里的房子付了首付。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也很孝顺。这些年夏贞丽和余笑笑的奶奶都对这门婚事很满意，在这村子里也是一桩美谈。
谁不说羡慕江家有个好媳妇儿。
可她这趟从成都回来，心里就是不踏实。要说见面时间短吧，其实见面时间已经很多了。上次江勇毅退伍回来，小俩口也回来了，年年大节小节笑笑也会带着孩子回来。不是没想过夏贞丽来带江小烦，但都怕她一个农村妇人带孩子带不好，没有成都的孩子机灵。说是让夏贞丽去成都带孩子，她有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所以，这几年江小烦一直都是余笑笑自己在带。
那个小家庭里，大事小事都是余笑笑一个人抗。
父母能支助点的也就是钱，她也很少要，说是自己工资就够。
这些年都挺好的，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踏实呢？
“江小烦，今天不能再吃糖了。”站在收银台边，余笑笑正在付账，倒不是说不买，而是江小烦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购物袋里的糖果给翻了出来。小孩子可以吃糖，但是要节制。
江小烦就站着，手里抱着糖果。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妈妈。
余笑笑不由的就笑了，笑弯了腰。
“妈妈，我就吃一个，今天就不吃了。”半晌，江小烦终于开口给自己争取福利。
臭小子，就知道卖萌。可余笑笑还就吃这一套，没办法还是点点头。
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里面肯定是包括小孩子的糖果的，他们总是对这种甜甜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小烦，你想奶奶吗？”余笑笑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牵着江小烦问。
“想。”江小烦毫不掩饰的说，虽然他依旧不肯跟着奶奶睡觉，可奶奶对他好，他是知道的。只是比起奶奶，他更喜欢妈妈而已。
“那好吧，妈妈送你去奶奶家过暑假好不好？爷爷奶奶和曾祖母都会在的，会给你买好多吃的，带你去玩好玩的。你还有小伙伴，记得有个小姐姐不？她也会回去的，你们到时候可以一起玩，一起打游戏。”
“那妈妈会跟我一起回去吗？”江小烦担忧的问，如果妈妈不去的话，他就不会去的。虽然奶奶家很好玩，小姐姐他也记得，只是还是喜欢妈妈，妈妈比他们谁都重要。
不知道再如何接话，载着江小烦开车回家了。余笑笑希望能抽出一点空闲时间来，失败了。她舍不得儿子，如果想要工作上有点成就，那么儿子必须独立，至少得有人照顾。请一个保姆太贵了，总不能一直让李阿姨来帮忙。送回奶奶家，不说其他的，就说很久才见一次，她也怕下次见面儿子就不认识她了。
江勇毅的工作忙，加班是经常的事。
也许从心底开始，余笑笑就没算过他能带孩子的可能性。
“丁琳说的对，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我再找借口等，等江小烦长大，等那时候我还有什么来竞争。”余笑笑有些哽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李阿姨，我想麻烦你多帮我带一下江小烦，我能在之前的工资上再给您加一倍的。”再多的话，她也负担不起。
李阿姨颇有为难，探着身子看了一眼在自己房间里玩的江小烦。
“太太啊，我自己也有儿女，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容易。既要想办法在城市里立足，又要想办法给后代最好的。可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我儿子也很辛苦，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次。我一个老太婆有时候给别人家带孩子也是怕的，可我就喜欢小孩子，你说我什么都有了，何苦来遭这个罪不是？老头子是个警察，还有几年才退休，一直不同意让我来给人当保姆、钟点工，说家里有钱，让我去学别的老太太公园里跳跳舞什么的。不瞒你说，不是不会跳，就是个人有个人的追求吧。”句句发自肺腑，李阿姨相信自己的行为，太太也是知道的。她带江小烦的时候，一直都是好好的带，从没亏待过孩子。多少钱不说，她更怕的是她带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