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那个,这是送你的,希望你以后不要不开心了。哦,其实你父母现在过得很好,他们又重新做人了!”
“真的吗?那还会不会受苦?”
“不会!”意风坚定的看着泽馨,这一眼让泽馨充满了安全感。
“对了,意风哥,这么早你们怎么就都出去了?”泽馨问。
“哦,我们习惯天刚亮就起来了。竹子姐妹去竹林修炼,凌云去巡逻,而我,每天起早练练剑。这里,你喜欢吗?”意风满眼期待的看着泽馨。
“好喜欢,有时候看着这里时间长了,我就觉得自己是死后当了神仙呢!”
“瞎说什么!我会保护你,以后不许说那个字!”意风突然有些激动。
“意风哥!你怎么了?”泽馨有点害怕,脑袋往后缩了缩。
“哦,我有些失态了,我先告辞了!”意风说着一转身就不见了。
竹屋里,泽馨对着镜子插上玉钗,原本完美的脸显得更完美了。想起父母,泽馨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呦,还挺美的。”竹喧出现在泽馨的床上,瞟了一眼泽馨。
“竹喧……”泽馨惊讶于竹喧对她的态度。
“唉,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救你!没想到你却成了什么所谓的主人,那我们算什么?”竹喧说。
“我……”
“记住,这里永远没有你的位置!你在这,就是多余的!”竹喧气道。
“为什么?”
“为什么?这小竹园是守护神的家,这里的人是守护这片土地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当主人?有什么能力保护这里?你识得几个字,会多少兵器?万一敌人来了,你反倒成了累赘!”竹喧说。
泽馨大惊。
“拜——托!我们和两个哥哥好好的,偏又不知从哪钻里来一个你,来了还不走了!”竹佳进来一屁股坐在泽馨的床上。
泽馨低头不语,竹子姐妹觉得没意思便出去了。泪水啪嗒啪嗒地打在桌子上,泽馨想起自己刚来时,竹喧那关切的眼神,想起竹子姐妹为救自己忙乱的情景。这一切变得太快太突然了。
“李泽馨,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啊!”凌云在窗边探出半个身子,一脸傻笑。
泽馨忙擦了擦眼泪,说:“我……我不去了,我的病刚好,我想多休息会!”
“那你多要休息,我晚些时间来看你!”凌云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
泪,是伤心地歌;泪,是痛苦的痕;泪,是夜月的诗;是无助的飘零的木叶。
“玉儿——泽馨!”凌云从梦中惊醒。梦里刚认识的泽馨消失在雾中,可自己为什么叫她玉儿呢?但,心,真的很痛。梦中的感觉延续到梦醒。
“泽馨!”凌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泽馨,泽馨……”凌云使劲地敲着房门。
……
“泽馨——”
……
“不好,泽馨!”
凌云猛地撞开房门,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好像在等待检阅。泽馨?!环顾四周,凌云发现桌上有封信。凌云拿起信,上面写着:泽馨敬上。
“意风、凌云:对不起,这里虽好,可我不习惯。这里虽然有很多好朋友,可我配不上。对不起,我得离开这里。这样的世外桃源,怎么能容得下我?意风、凌云,还有竹子姐妹们:对不起,永别了。”
凌云把信攥成纸团,狠命的打了出去,“泽馨……”
凌云泪流满面冲了出去。
漆黑的树林中。
“泽馨,泽馨——你在哪啊?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快出来啊!”
泽馨躲在树后泣不成声。
“什么叫住不习惯?什么叫配不上?怎么又容不下?你知道意风哥等了你多少年?你知道你身上的责任吗?妄自菲薄?这不是你的性格啊?那个责任心强,傲视万物,侠骨柔肠,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玉女哪去了?!你出来啊!”凌云也不知怎么了,竟说些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泽馨!”
“……”没有回答。
凌云一下子出现在泽馨面前:“泽馨,回去好不好?”
“不——”
“竹子精欺负你了?”
“没有。”
“那意风也不会对不住你啊?”
“不是!”
“那,是我?”
“不是,不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凌云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倚在树上的泽馨无力的滑了下去,哽咽着。
“一定是那两个小妖精!”凌云说,“其实他们心并不坏,就是嫉妒心太强了!”
泽馨摇着头。
“那到底为了什么?”
“我根本不配住在这里,我也没什么能力!”
“你又何必看得那么重?”
“我不想别人嘲笑我!”泽馨一把推开凌云夺步而逃。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泽馨站住了,因为双脚怎么也挪不动了。
“为了我。”凌云望着泽馨娇小的背影,眼含热泪。
泽馨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舍不得他们呢?是前世的缘分吗?
风萧萧,树叶沙沙作响。夜凉,凉得沁人心骨。再看凌云,额头上尽是汗,脸上尽是泪,左手紧握着拳,右手无力的提着剑,凄凉的伫立在风中……
“嗒”一滴泪敲在草叶上,也敲在凌云的心上。
“回来了。”意风站在门口,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示意他们进来。
泽馨低下头,凌云说:“走吧!”
“哼!”竹喧,竹佳见泽馨出现了气得一扭头就回房了。
“你好好休息吧,一切当没发生过。还有,别理会竹喧竹佳。”到了泽馨的门前,凌云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眸向泽馨微微一笑。
一大早,空中的彩云忙来忙去,桃源又恢复了生机。
“泽馨,我带你出去走走!”凌云巡逻完回来,轻轻推开泽馨的门,见泽馨居然还在睡觉,于是用一根狗尾巴草拨弄泽馨的鼻子。
“阿嚏!凌云,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幸好我习惯穿着外衣……”泽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云拉走了。
小竹园的竹林前,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河上漂浮着挨挨挤挤的荷叶。荷花开得正艳:白色,如纯真善良的心;粉红,如真心的笑;还有紫色、蓝色、甚至五彩的。雾永远不愿散去,聚拢在荷田上,倒似仙气。河上有一座弯曲别致的小竹桥,连着对岸一个稍大的村庄。
一大早,人们就到田间劳作。河中的采莲船惊动了睡得正香的懒鱼儿。
天空中的五色祥云飞来飞去,神仙们欢声笑语。
“对面住着的都是人,我主要就在那里巡逻。”凌云指着河对面的村庄。
河上,渔船在荷花中穿来穿去,采莲船上的黄毛小孩躺在船上剥着莲子,优哉游哉。
“喂,你是泽馨姐姐吧!”船上一个小男孩在荷花从中露出一个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