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当我最后求你一次喽！”司徒款款提着包子追在他身后，不住地哀求，“只有你能帮我带话给闵盛秩。”
“我不去！我说了我不去啊！”韩乐哲咬着包子在屋里打转，就是不肯让她抓到。
这丫头心善得愚蠢，被朋友这样利用，现在还情愿两肋插刀，不是傻是什么？
“见到闵盛秩我想吐啊！即使你用再多的包子也填不饱我的肚子。”
以为她不知道，他根本是懒得去帮她找人，“你随便打个电话，找个人帮我把闵盛秩带过来，我跟他说一下就好了。”
“别傻了，你那个朋友傻，你也跟着她呆啊？以闵盛秩现在的人气，虽说不隶属任何娱乐行业，可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大明星！大红人！你翻开报纸、打开电视随便看看，哪个明星的出镜率有他高？这时候你跟他说什么，他也不会回到你朋友身边的。”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有时候男人没等到有钱，只需身边多飞几只蝴蝶，就找不准方向了。
“明星需要各种各样的绯闻来炒作自己，可是靠脸吃饭，靠广大女性支持的偶像派男明星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我的司徒款款，你好歹也在娱乐圈转了一阵子，怎么还不明白呢？对闵盛秩这种人，你就让你那个朋友别抱任何希望就好了。”
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傻好不好？就算之前对娱乐圈还有所遐想，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要是她还看不清这个五光十色的舞台背后隐藏的黑暗，那她的脑袋岂不成了包子做的。
“我们知道闵盛秩这样的人不值得爱，没用啊！这个事实由我们转告给苏苏，她绝对不会接受，如果闵盛秩肯亲口跟苏苏说清楚，那就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韩乐哲不敢确信，她也会心狠至此，“你让闵盛秩彻底打碎苏苏的爱情梦，让她死心？”
“不切实际的梦早该结束，与其自欺欺人苦苦等待，不如换一个自己有能力实现的美梦，再去好好经营——这是你教会我的。”她记住了。
他说了那么多，她只记住这一句啊？他还吻过她，她记得吗？
他深邃的眼看得她心慌，抓住他的手，司徒款款来回摇晃，晃掉她怦怦心跳，“怎么样？你到底肯不肯帮我找闵盛秩来？”
“明天我受邀去给进入前五名的超级男生编曲排歌，我想闵盛秩一定会在训练场上。”言下之意，你要想见他就自己跟着来。
只是经过这么多事，款款对跟娱乐圈有关的场所已经不自觉地产生排斥感，“可我不太想去那种地方嗳！”
他倒答得干脆：“那就别去好了。”他还不想脱下运动衫，换上正装出门呢！
不用说，肯定有一大群记者、歌迷以及无聊人士守在电视台的训练场之外，闪光灯又会重伤他的眼睛——墨镜！明天一定要记得戴墨镜！
外面人总是说明星喜欢装酷，要是你睁大眼睛让一大堆闪光灯此起彼伏对着你拍个不停，你恨不得用黑布罩在眼睛上。
废话就说到这里，他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这预示着他马上要进入工作状态。需要改编五段音乐，还要根据这五个男生的声线条件进行筛选编曲，谈话只能到此结束。
眼看着他就要走进那扇门，门里的世界是她不熟悉、不擅长，更没什么天分的音乐世界。一道门，门里门外两个人，她听见自己说：“你……也会像闵盛秩那样，拒绝爱情吗？”
背对着她，韩乐哲扯出在家里不常出现的面具化的笑容。那是她在电视上经常能看到的他的样子，却不是真实的他。
“嘴巴坏、胆子小，遇到麻烦第一个逃跑，在家里懒到连胡子都不愿意刮。挑食又能吃，躺在那里懒得动，小肚子上还有一点赘肉——如果你跟外面那些把我的三围、从艺经验背得烂熟的女生说，一定没人相信这人是‘大明星韩乐哲’。”
换作她也不信啊！只能感叹柔桑打造明星的功夫非同一般。
然而即使让韩乐哲自己来评诉，他也说不准当初接受柔桑的提议以创作性歌手打开自己的音乐究竟是对是错。
他不喜欢“歌星韩乐哲”，他厌恶那个伪装出来的明星样。
“很多人爱大明星韩乐哲，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正的韩乐哲是这副模样。爱我这个人，不是爱那个在舞台上让掌声如雷的我；爱上我的全部，包括所有的优点、缺点，以及懒得当明星伪装自己的我——那个女生……她在哪儿呢？”
在这儿！在这儿啊！
不管你是大明星韩乐哲，还是退居幕后的音乐人韩乐哲，又或是坐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抱着遥控器穿着运动衫可以在沙发上躺一整天的韩乐哲，我都……
差一口勇气，司徒款款没能说出藏匿心底的感情；差一口气，这笼包子没能蒸熟。轻叹了一口气，韩乐哲认命了——
“我不拒绝爱情，是爱情拒绝了我。”
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好重啊！
有鬼！有鬼压床啊！
司徒款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气息未定眼珠子却弹出了眼眶，“有没有搞错？大清早你不睡觉，坐在床边干什么？”
双手举起两个大化妆箱，看起来韩乐哲比她还生气，“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生？睡觉打呼、磨牙、流口水，还时不时地蹬腿。”以后哪个男人跟她同床共枕，不被踹死才怪呢！
大清早有个大男人坐在你床头，你还没生气，他却显得很恼火。这不是天黑了嘛！“你在干吗？拎着两个箱子练臂力啊？”
“等你起来，为你化遗容啊！”以他懒惰的个性，怎么可能大清早举着化妆箱看她呼呼大睡呢？“快点起来，我为你化妆。”
“你帮我化妆？”她弹出眼眶的眼珠子就快掉在地上了，“你会化妆？”
不要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盯着他好不好？“如果你每次出门之前都被逼，一定要整理好服装，并且化妆后才能出门，这样过了三年，你如果连简单的化妆都不会，我只能说你是笨蛋。”
“可你是男人。”
她闪烁的眼神明显在怀疑他的性别——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韩乐哲扯扯身上的运动裤，做出一副要让她验明正身的模样，“我是男人，可我曾是男明星。要知道，男明星出门前都要化妆的，尤其像我这种大牌明星。”不拿出气势，她还以为他是人妖叔叔呢！
司徒款款受不了他怪异的举止，“你要化妆你自己化吧！干吗拉上我？”
“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广电中心的训练场见那些小明星，不是吗？”昨天是谁说要跟闵盛秩那小王八蛋聊一聊？
“我就算过年也不会化妆的。”每天埋在面粉堆里，不用化妆，她就已经很白了。
亲自押着她送进洗手间，直接将她按在水盆里，“你这个样子站在我旁边，很丢我的脸。”
“咳……咳……那你就不要跟我站在一起好了。”司徒款款可不打算沾他的明星气。
他二话不说帮她擦干脸，开始上妆。
在感觉上，看见一个男人为女性化妆，总觉得很别扭，乱恶心的。可是当他的手碰上她的脸，她的目光只能紧紧地锁着他，像是被胶水粘上了，移不开。
简单地上完粉底，他拿出……刀片！还是男人剃胡子专用的那种。
司徒款款下意识地身体往后倒，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呢？”他冷笑着，让刀片的寒光落在她的眉毛上。
闹了半天是修眉啊！“你不早说！”她嗔道。
“你再动下去，要是把你的眉毛当成胡子全部修没了，你可别怪我。”韩乐哲的威胁起了作用，她果真乖乖坐着，像石头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太静了，静谧围绕在两个人中间，渲染成暧昧的气氛。
画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盘旋在司徒款款的心头，仰着头守望着他的面容，心下一动，忽然有什么东西氤氲而生。
是爱吗？
“韩乐哲，我想跟你说……”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原本平淡的两人之间突然变得突兀起来，她巧笑倩兮，“你先说！”
那他就不客气了——韩乐哲挥挥手上的刀片畅所直言：“你的眉毛太粗了，要是遮住你的下半边脸，只留下一对眉毛，我还以为你是男人呢！”她怎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我要跟你说的是，”司徒款款拿出揉面的气力咆哮起来——
“你去死死——死——死——死——”
一阵阵回声震得韩乐哲手一歪，她少了半边眉毛。
果然不出韩乐哲所料，广电中心的门外早就挤满了记者，他和司徒款款下了车就被一大群记者团团围住，闪光灯此起彼伏。
“韩乐哲，传闻你因为对超级男生选秀组委会的不满，拒绝为进入选秀比赛前五名的男生编曲，是真的吗？”
“司徒款款小姐，你的监督一职已被之前被你踢出局的选手闵盛秩取代，就此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二位同时出现是否证明之前的传闻是真的？你们真的在拍拖？”
“超级男生选秀活动接近尾声，你们……”
被记者追着不放，司徒款款低着头想躲，韩乐哲首当其冲为她挡驾。
“我和司徒小姐受邀参加今天的排练，要是再不去就该迟到了。”他话锋一转，笑得风度翩翩，“迟到可是会挨骂的，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好不好？”
他温婉的请求让记者不好意思拒绝，每次他出席记者招待会要是迟到一会儿，就会被批耍大牌，这番话正好切中记者的私心。
人群分散，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韩乐哲护着司徒款款往前走，倾身上前，他的话钻进她的耳朵里，“你的自信是最好的武器，越是逃避，他们越是为难你，你会越无所适从。真正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胆小鬼。”
“我才不是胆小鬼。”司徒款款下意识地反驳，像是赌气，她猛地转身，走向身后的记者。
一旁的助理想冲上去把她拉回来，韩乐哲阻止了他，“让她去吧！她能应付的。”他相信她。
司徒款款握紧拳头让自己打起精神面对眼前这些洪水猛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我很快会在广电中心一楼的餐饮部开一家‘公主包子店’，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帮我多多宣传！”
之前还不接受任何采访的司徒款款霎时间像变了一个人，落落大方地站在记者们面前，惊讶之余闪光灯纷纷亮起，记录下精神奕奕的她。更有记者对她今天的形象起了兴趣，“司徒款款小姐，几天不见，你变漂亮了许多嗳！而且你今天的造型很特别，这好像是日本最近流行的‘半眉妆’，是哪位造型师的杰作？”
就是身边的韩乐哲手一抖的失败之作——司徒款款咧着嘴笑得很假，“是吗？大家喜欢就好。”这样也行？娱乐圈里的规律真让人摸不准。
“都说恋爱让女人变美，你变漂亮是不是跟身边的这位男士有关呢？”
变相地想套她的话，打起精神的司徒款款可一点都不傻，“最近处于休息状态，又能吃又能睡，每天吃白白胖胖的包子，连带着皮肤都变得白白的。你要是也想变漂亮，就准备来光顾我的包子铺吧！”
好利的一张嘴，随便几句话就为自己尚未开张的包子铺打起了广告，她的变化也太大了。
没等记者清醒地认识到司徒款款今日不同往昔，她已经礼貌地退回到韩乐哲身边，双双走进广电中心。
许是冤家路窄，司徒款款踏进训练场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闵盛秩。
“我不想见到他，你自己去应付吧！”韩乐哲很没义气地把她一个人丢给小人，自己跑去跟进入最后五强的选手沟通改编后的曲子。
再见到她，闵盛秩必须坦白地说，她变漂亮了。过去埋首于食堂里，满脸沾着面粉的丑小鸭虽未变成天鹅，却有着天鹅的风采，不再是跟在苏席屁股后面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
往日在Ｄ大校园里窜来窜去的闵盛秩就已经够招蜂引蝶了，如今换了行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明星气的他就更惹眼。
两厢对视，闵盛秩先施展魅力所长，“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还能见面。”
“要不是为了苏苏，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许是跟韩乐哲待在一起时间长了的关系，司徒款款的嘴巴也学会了他的毒舌功。
不是他自夸，闵盛秩自认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年轻女生能抗拒他的魅力，“为什么不想见到我？我比韩乐哲……不差吧？”
“你帅得让我想吐啊！”苏苏居然喜欢上这种男生，即使是她的好朋友，她也不得不说一句：苏苏看男人的眼光跟她的声乐水平成反比，“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苏苏。你对你们俩的事到底有什么想法，不妨坦白直说。”
“我跟苏席之间有什么事吗？”闵盛秩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我们俩是同一届不同专业的同学，在学校经常能碰到，混个脸熟，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跟她之间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不是吧！这种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深呼吸，吐气！吁——
司徒款款告诉自己：我决不跟这种小人一般计较。
先控制住自己的拳头不随意创造新闻，再进入正题，“说假话的人真的不会眨眼吗？为什么你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在Ｄ大音乐学院，全校的人都知道你们俩是恋爱关系，连这个你都要否认，有意义吗？”
“看来你跟韩乐哲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虽然气质上好了许多，不再像食堂里的女工那么土，不过脑筋还是没有变得好使。”
闵盛秩笑着打断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像打造出的面具，一点温度都没有，“明星需要各种各样的绯闻来炒作自己，提高曝光率，增加名气。可是千千万万的绯闻中最需要的是感情，最不需要的也是感情。”
听不懂？那是她火候不到家。
“我知道我自己的长处。”他指指自己的脸，“我是靠脸皮起家的男星，要是没有那些喜欢我的粉丝，我在娱乐圈根本无法立足。我需要他们的支持，尤其是那些女粉丝。要是让她们知道我有女朋友，她们一定会很失望，转而投向别的男星的怀中。所以，我不需要一个真正的女朋友，我只要跟某些大牌女明星传传绯闻就好。这样解释，你该能理解我的苦衷了吧？”
“说来说去，你根本否定了苏苏的存在。”司徒款款为苏苏鸣不平，“亏她还处处惦记着你，把你当成她的全部。”
闵盛秩没有丝毫的感动或是惭愧，反倒将头颅昂到半天高，“像她那种形象的女生能有我这样的男朋友，当然会把我当成全部。要知道，我愿意做她的男朋友那是她的福气啊！”
司徒款款快晕了，怎么这世上还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无比自恋的男人？“你简直是厚颜无耻。”跟他相比，韩乐哲实在是太可爱了。不再跟他浪费口舌，多跟他相处一秒钟，她都有脑溢血的危险，“既然你话都说到这分上了，干脆爽快点跟苏苏说清楚，断了她的念头，你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你这么急着让我跟苏席撇清关系，莫不是……”闵盛秩凑到司徒款款的耳旁，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你爱上我了？”
这男人简直无耻！司徒款款没来得及伸出拳头，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门外的一缕灰白色，记得今天的韩乐哲好像穿了一身灰白色的西装。
见她不说话，闵盛秩更加确信司徒款款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无比得意起来，“那你一定不介意帮我一个忙喽！”
这男人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司徒款款洗耳恭听。
“韩乐哲是有名的音乐人，很多大牌歌手都想向他求来一首歌，巩固自己在歌坛的地位。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新人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跻身一线明星行列。你跟他这么熟，我又跟你这么熟了，这点事不难达成哦！”
懂了，司徒款款全听懂了，“你要我帮你向韩乐哲要歌，助你一夜成名？”
门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门外一对男女也跟着交头接耳。
“包子妹会答应他吗？”吃了司徒款款的包子赞不绝口，从此柔桑封她昵称——包子妹。
对她，韩乐哲显得信心十足，“她才不会中了那个小王八蛋的美男计呢！再怎么说我也比那个闵盛秩优秀多了，她跟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动心，怎么会沉迷那种小男生呢？”
柔桑不客气地伤他自尊，“也许是因为你太老了。”
“总之我对款款绝对有信心，她不可能为了那种男生来找我的，除非……”
“除非她真的爱上人家，那就难说喽！”
柔桑意味深长的感叹让韩乐哲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阵阵酸，甩甩头，他极力想摆脱这种感觉，“我敢跟你打赌，我赌司徒款款绝对不会瞎了眼爱上这种连人格都没有的男生。”
“你要真的相信她，就不会躲在这里偷听了。”
柔桑戳到了他的痛脚，韩乐哲立刻一蹦三丈高，迅速移至房门十米以外，“我……我哪有？你就说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吧！”
“我也敢跟你打赌。”柔桑以她的专业精神肯定一件事，“包子妹那半边眉毛绝对不是什么日本造型师的全新造型。”
司徒款款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闵盛秩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打造而成？怎么这么厚？
“当日你偷拍我和他的照片发给记者，诽谤我们俩因为私情踢你出局。就因为这件事，韩乐哲被迫辞去评委一职，我的监督一职由你取代，现在你居然有脸让我去替你向韩乐哲要歌？”
“都说爱是无条件的牺牲和奉献，我相信你绝对会帮我达成心愿的。”就像拜倒在他脚下的苏席一样——不都说朋友之间总有着一些相似之处嘛！
向前一步，他离她更近，想用气息将她团团包围，让她逃不出自己的魅力。
这样近的距离真好，方便司徒款款做一件事。
“啪！”
司徒款款手起掌落，印在闵盛秩脸上的是五个指印，这就是他巨大的魅力引发的印记。
或许是从未被女生打过，又或是她的行动来得太突然，让闵盛秩毫无心理准备。脸颊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才好。
他不说是吧？轮到她讲了。
“这一巴掌是替苏苏打的，她对你付出了那么多的爱，到头来只换回这记巴掌。”苏苏可怜，但这份可怜却是她自己要的。
闵盛秩种种坏脾性不是参加超级男生选秀活动才显现出来的，如果之前苏苏不是一味地忍让，不是蒙住眼睛不肯承认真实的闵盛秩其实是那样地丑陋，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副德性。
“闵盛秩，我不想攻击你父母，但实事求是地讲，他们对你的教育绝对有问题。你目中无人、自私自利，把自己的优点扩大万倍，却丝毫看不到自己的不足。你很冷血，在你看来身边的任何人，即使是和你最亲近的人，对你来说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桥梁。也许成为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对你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这也曾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她曾很想成为大明星，很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很想有许多人为自己呐喊助威，甚至为她所疯狂。
那是一个很美的梦，如果需要闵盛秩用这样肮脏的手段去达成，梦还是梦，却成了噩梦。
“就算你成了大明星又怎样？你身边连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都没有，对你来说周围的人只分成两种，一种是对你有用，而你无法利用的人便成了垃圾。那你成为明星后的快乐、满足、自豪、成就又能跟谁去说？”
跟他说再多，他那颗只想着成名成腕的心也不会开窍。司徒款款才不管他死活，她只关心苏苏的情绪，“你既然对苏苏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快点去跟她说清楚，不要再继续折磨她了。没有你亲自说拒绝，她是不会死心的。”
她说了这么多，就这最后一句让闵盛秩心动了，“也就是说要是我不去跟苏席说清楚，她还是会对我继续迷恋下去喽？”
他不怀好意的笑看得司徒款款不寒而栗，“你想怎么样？”
抓住她的软肋，闵盛秩得意忘形，“我不想怎么样，怎么说都是失去了一个支持的人。你也知道我是靠人气支撑起来的小明星，最怕的就是失去我的粉丝。当然，要是我能唱韩乐哲的歌奠定我的实力，少一两个支持者也就无所谓了。”
他这是要挟！
“你摆明了要韩乐哲为你写一首歌，你才肯放过苏席喽？”
“干吗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本来是想把她迷得失去判断再要一首韩乐哲的歌来唱唱，在闵盛秩看来是司徒款款非要把大家之间原本融洽的关系弄得如此糟糕，“愿打愿挨的交易，就算苏席以后为了我而疯疯傻傻的，你也可以不用理会啊！”
他这样说，摆明了要她放不下苏苏嘛！
从来不服软的司徒款款为了朋友，向他低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要说到做到。”
“韩乐哲的歌一到我手上，我立刻让苏席知道我对她没有半点留恋。”
一场以感情换成名的交易就此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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