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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有姐何今宵

连续几天,罗锦素都仿若惊弓之鸟。

有时候,不过是在惊鸿一瞥中看到一个相像的背影,她的心就在瞬间悬到嗓子眼,后脊迅速沁出一层薄汗,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紧窒而艰难。直到背影被证实是误认,她才整个放松下来。可是,这样的误认,一天总要来上好几回,她不断在紧张与放松中承受煎熬,越来越生出近乎虚脱的无力。

她不该,也不必如此在意。既然他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就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天,她在冷静下来后,也曾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里里外外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发生过什么的痕迹。她,不过是被他看了摸了又搂了一夜而已,和那些玩一夜情的人相比实在是太小儿科,她完全不必大惊小怪。

这样的自我安慰,她在这几天中已不知重建了多少回。可是,并不管用。

是她太保守吗?一个二十九岁的成熟女人,又不是什么处女,为什么要如此苦苦纠结于并未实际发生的一夜情?

还是因为林星?他们那么登对,她无意去当第三者,所以感觉对不起林星,认为自己做了坏事?

还是因为,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每晚打烊后,他总开着车跟在她身后,不下车,不靠近,也不说话,保持着距离,待她进了悠世阁,他才离开。

有好几次,她想拦住他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是,每每在扭头转身的当口,勇气尽失。

在对方没有“亮剑”前,她突然“举刀”,似乎显得过于自以为是。如果他并不是有意充当护花使者,如果他只是碰巧在这个时间也经过这条路,那她的质问会不会显得太可笑?不要以为他看了摸了搂了她,她就在他心中有了份量。女人,最忌的,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淡定,一定要淡定。谁撑到最后,谁才握有主动权。谁先主动,谁就会一直被动。罗锦素,你已不再是十五六七的花季少女,所以,成熟一点,再成熟一点。敌不进,我不进;敌进,我退。滴水不漏的防守,才是最高境界的进攻。切记,切记。

进了悠世阁,电梯门合拢时,透过门缝,她看到他的车在门口停下,并没有像前几日般滑行而过。

他要上来吗?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她立刻紧张起来。

好像在突然间,电梯的速度被调慢,她盯着缓慢上升的数字,心也一点一点提升到嗓子眼。

捏着钥匙,她想到,之前那把常用的钥匙怎么找也找不到,是不是在他那里?如果一会儿他摁门铃她不开,他会不会用那把钥匙强行入户?

胡思乱想着,终于到了家门口。

快速打开门,反锁,把铁链和插销都安上后仍不放心,她又将餐桌挪过来抵上房门。

这样,他就进不来了吧?

神经质地走到窗口,悄悄撩开窗帘一角想看他的车是不是还在,可惜楼层太高,楼下又黑,什么也看不见。

忐忑不安地洗了澡,躺上床,两耳时刻注意着门口动静,门铃一直没有响,门锁也一直没有发出响动。

他到底会不会来?

神经紧绷着,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敢放松,在“他要是进来”的假设中饱受折磨。

折腾了一夜,直到窗外微微发白,她才朦朦胧胧睡去。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时钟指向九点,比她平时的起床时间足足晚了两个半小时。

错过了去早市采买蔬菜的时间,她忙给阿灿打电话,交代完毕,这才揉着微痛的头皮起床。

洗濑时,想到自己一夜的担惊受怕,不禁好笑。

看到镜子里那张苍白略带黑眼圈的面孔,她突然想到那张何清欢的照片。

赶快拍拍脸,冲镜子露出八颗牙咧开一个笑容,她抓抓凌乱的短发,转身拎起手袋,出门。

门口,是物业负责日常保洁的阿姨。

见到她,阿姨礼貌地问好,她回以微笑。

等待电梯时,阿姨唤她一声,欲言又止。

“有事吗?”她问。

“呃?”阿姨斟酌着字句,“罗小姐,最近几天晚上,你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罗锦素立刻想到凤眼男,只是不知阿姨意图所在,她反问:“怎么,最近这幢楼里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没有没有,”阿姨连连摆手,“我们这里很安全的,罗小姐大可放心。”

说完这些,阿姨似乎觉得自己前后矛盾,既然安全又为何要问什么异常情况,她忙解释:“是这样,罗小姐,这几天早上我总在你家门口发现好多烟蒂,因为知道罗小姐不抽烟,所以觉得奇怪。”

“烟蒂?”

她认识的并且最近困扰她的抽烟男,似乎只有凤眼男一个。

“是啊,好多呢,怎么也有十几支。罗小姐一人独住,可要注意安全,要是发现什么可疑人,记得向我们物业汇报。”

罗锦素怔怔地说不出话。

会是他吗?一连几天?他不睡觉,在她门口抽烟干吗?十几支?烟瘾很重呢。她要不要在门口贴一张“禁止吸烟”?

谢过了阿姨,罗锦素暗叹,这一天,估计又要在胡思乱想中度过。

谭氏总裁办公室,烟雾缭绕。

推开门,林星立刻被呛得连连咳嗽。

这已不知是第几天了,每天早上来到办公室,她都要经历二手烟的熏陶。

看到她进来,谭牧年掐灭烟头吩咐道:“帮我煮壶咖啡。”

除了烟抽得厉害,他的咖啡也灌得很凶,一天三壶,不加糖,不加奶昔。

尽管工作时,他仍头脑清晰眼光精锐,可是她能看出来,他眼中的红血丝一日多过一日。也许,自那天离开有家私房菜,他就没有睡好过。

不是不心疼的,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心疼?

望着那个吩咐完就埋头工作的男人,她有预感,也许过不了多久,她连站在这里默默为他心疼的机会都不再有。

关于那天私自去找罗锦素,她对他只字未提。

他向来公私分明,只除了三年前何清欢失踪,她第一次见到他身在公司却无心工作的仓惶,也是第一次,她对他的私事有那么点一知半解。他的妻子,在元旦,新年的第一天,留书离家出走。元月三日,他给她几张照片,对她说:“帮我登寻人启事,所有曾经接触过的媒体,能登的全登上。”

照片中的女孩,她曾在公司见过一次,只是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谭太太。

照片登出后的第五天,也就是元月九日,警察打电话来说发现一具女尸请他去辨认。

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放下电话的他,身子摇摇欲坠,平时挺拔健硕的人似在突然间变成了风一吹就能跑的纸片人。

不放心他,她开车送他去医院的太平间。

那是一起车祸,车子翻下悬崖后爆炸,司机和乘客当场死亡,两具尸体都焦黑难辨,从车上散落的行李以及行李中的证件,还有死者腕上的玉镯,最终确认为何清欢所有。

那具尸体,她也看了,只一眼,就忍不住弯身狂呕。

而他,似不知道害怕,表情木木的,手指轻柔抚过焦黑的五官。

第一次,她看到一个男人流泪,无声无息,却那么那么令人心疼。

“欢欢,欢欢……”

他一遍遍念着,将头埋在尸体颈侧,呜咽声就像受伤的兽,那么那么痛。

是从那一刻,她恨起了何清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一个那么爱你的人承受这种永失我爱的痛苦!

在冰冷的太平间,他呆了很久,很久。

他说,欢欢怕冷,她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听到这句话,连警察都忍不住叹息。

“谭先生,不想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就火化后早点带她回家吧。”警察这样哄他离开。

“不,欢欢会疼,不要火化。”他拒绝。

后来,何清欢被土葬。

葬礼时,她也去了。

元月十二日,寒风呼啸,天空飘着细雪,冰冷的空气吸进喉间都觉得刺疼。

她没想到的是,同一天下葬的,除了何清欢,还有谭牧年的父母。

也是第一次,她见到谭牧年的儿子。

六岁的孩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像他父亲一样,笔挺僵立在墓前,除了眼珠偶尔动一下,其他一动也不动。

也许,痛到了极致,就是麻木。

以为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投入了工作。

从那以后,关于他的私事,他再也不提,就好像从来没有丧妻丧父丧母,就好像生活仍和从前一样。

三年了,她以为时间已冲淡一切,除了不会笑,他一切正常。

哪晓得,一切不过只是表象。

如今不过是出现了一个长像肖似的罗锦素,他又像回到了三年前,一样的不眠不休,一样的抽烟无数,一样的酗咖啡,一样的没有注意到她的为之心疼。

何清欢,我好嫉妒,有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整容成你的样子,哪怕是得到他对你千分之一的爱,我也愿意。

这天,谭牧年终于在酒店大厅堵住了罗迩。

刚结束一场学术会议的罗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电梯,谭牧年立刻迎上前。

原本一脸笑意的罗迩见到他,迅速绷起脸。

注意到他的变化,谭牧年相信,他肯定了解他不少事,否则他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能认出他还表现得如此不悦。

之前打了无数次电话预约都遭到拒绝,所以这一次,谭牧年早做好充分准备。

他没有说话,只是递了个信封过去,而后转身走人。

罗迩沉默地望了一眼他离去的身影,和众人告别后上了私家车。

车子行驶十分钟后,谭牧年接到了面谈电话。

半小时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一见面,罗迩就将信封甩到谭牧年面前。

“我不明白你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老人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气。

“如果不明白,你就不会约我出来。”谭牧年很从容,似掌控了一切。

无声地打量了一番老人,谭牧年又道:“也许是我冒昧了,我只是将我调查我妻子所获得的资料给罗老过目而已,没想到罗老反应这么大。”

听到这句话,老人怒气更甚,“你试探我!”

“没错。”谭牧年供认不讳,他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声音徐缓:“一般来讲,对于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物,人大都不会感兴趣,要么置之不理,要么抛到脑后。罗老则不同,资料中看来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内容,似乎严重影响到了你。”

老人冷哼,好像对他的猜测感觉不可理喻。

“也许,罗老感兴趣的只是其中关于何今宵的部分。”无视老人的冷漠,谭牧年大胆地又做出另一个猜测。

老人矍铄的双眸嘲讽地瞪着他,冷笑,“没想到你这么愿意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

谭牧年没有即时回答,沉默地和老人对峙半晌,才悠悠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和罗老第一次见面,我实在想不出之前在哪里得罪了罗老,以至于罗老对我有如此深的成见和厌恶。”

老人又冷哼:“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可是,依据常理,必定有那么几个理由。也许我得罪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女儿,罗锦素,或者该称呼她为,何今宵?”

说这话时,谭牧年表现得很笃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人,似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老人眼露讥诮,嘴角讽意更甚,只见他缓缓起身,弹了弹衣角,“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就继续调查下去好了,恕不奉陪。”

何清欢有个孪生姐姐,何今宵。

何今宵出生时只有三斤多,由于先天发育不足,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医院里,五岁后被移至国外治疗。

最初看到这段资料,谭牧年很难相信。

欢欢从来没对他提过她还有个孪生姐姐。

但,资料中的一张照片说明了一切。

照片中的两个小女孩儿,四五岁年纪,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但五官一模一样,就连笑容也分不出不同。

这个合照,他没见过,但他见过单人照,欢欢穿着同样的小裙子,扎着同样的蝴蝶结,抱着同样的洋娃娃,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欢乐地荡来荡去。

所以,欢欢确实有个孪生姐姐,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这个事实,像一把锤子,一下击碎他关于“欢欢还活着”的幻想。如果罗锦素是何今宵,那么,欢欢,就真的在三年前的车祸中丧生了。

人,是多么需要安慰,又是多么不愿面对现实。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不愿捅破幻想的肥皂泡,还是希望看到她。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欢欢,就像看到欢欢还活着。但,她,终究不是他的欢欢。

所以,矛盾纠结的心情,始终无法消弥。一方面抵制不住心底的渴望想要靠近,一方面又觉得这种行为是对欢欢的背叛。除了欢欢,任何女人,他都不能动心,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欢欢的姐姐,欢欢若是知道,定会觉得他肮脏龌龊不可饶恕。

坐在没开灯的车里,谭牧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每晚十点半,他就像中了蛊,四肢完全控制不住大脑,无论他怎么绕,车子最后还是会停在有家私房菜门外。

圣诞节即将来临,平时冷清的街道因为多了圣诞树的点缀而多了些温情,但这些温情都抵不上从有家私房菜窗玻璃中透出的晕黄温暖。

玻璃上的水汽让他只能看到室内隐约的身影,但,那是她的身影没错。收拾完前厅,再过十分钟,她就会走出来。出来时,她会习惯性地拢拢大衣,冲两只手呵呵气,然后埋头走上回家的路。

一到冬天,欢欢手脚就冰凉,睡觉时喜欢将双手伸到他腋下双脚踩着他大腿取暖。

“牧年,你要给我当暖炉,一辈子。”欢欢说。

牧年笑,“一辈子就够了?那,我下辈子给别人当去。”

“你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所有的辈子,你都要给我当暖炉。”

孩子气的娇嗔尚言犹在耳,她却率先抛弃了他这个暖炉。

“牧年,我们离婚吧。”这是她附在“离婚协议书”上的字条。

曾几何时,她不再需要他的温暖,宁愿蜷缩成一团,也不愿栖进他的臂弯。

欢欢,如果早知是这种结局,我一定会抛下所有,不让你感觉到丝毫冷落。

欢欢,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用死这么决绝的方式,不给我留一点机会。如果你恨我,我则恨你更多。

手机铃声响起时,谭牧年手一抖,半截烟灰落到另一只手背上,灼灼的疼。

魏聚尘在那头说:“今天返回的调查结果很出人意料,为了进一步核实,我想听你再讲一遍你三年前认尸的过程,越详细越好。”

本能地,谭牧年问:“那具尸体有问题?”

“目前来看,疑点很多。如果您同意,我希望开棺验尸。并且,我想让你提供一份你儿子的血液样本进行化验。”

这个消息,谭牧年一时难以消化。

注意到罗锦素从店里走出来,他道:“一会儿,我们面谈。”

收了线,他发动车,像往常一样徐缓地尾随在她身后。

她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

只是,这一次,当到了悠世阁门口,她突然转身,朝他走来。

他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摁下车窗玻璃,看着她靠近,看着她开口。

“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很讨厌!”

游戏?讨厌?

她似乎活在一无所知中,对他的痛苦和煎熬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不知说什么,只能贪婪地用目光将她的表情一一收藏,欢欢生气时也爱这样跺着脚说话,圆溜溜的眼中似有跳跃的小火焰,嘟起的小嘴似受了满腹委屈。

此时的罗锦素,只知道自己酝酿了足够的勇气和怒气才敢对他大声呵斥,她以为说这样的话就能充分表达她对他的厌恶以及想要不受打扰的心情,结果咧,他不但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反问“小姐,这马路是你家的吗”,也没有给出什么“我只是碰巧经过这里”之类的解释,他只是默默地瞅着她,瞅得她心里直发毛。

那对漂亮的凤眼里,似乎蓄满了哀伤,疼痛,还有,怜惜。

在这样的注视下,她事先拟好的腹稿根本无法说出口,似受了他的感染,她也一下子伤感起来,眼眶一热,她快速转身,一边急步往悠世阁走,一边摞下没有说服力的宣言。

“不准在我家门口抽烟!”

“何今宵,自十五岁起就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多伦多一家医疗研究所里。但奇怪的是,三年前的元月四日,何今宵竟然有一条从这里到多伦多的出境记录。元月五日,何今宵出院,出院手续的办理人不详。关于何清欢的出境记录,没有。

“由此可以推测,何清欢是持何今宵的护照出境。原因,大概是看到你在各媒体登的寻人启事,不想让你找到,所以用另一个身份离开。

“从那年的元月份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关于何清欢以及何今宵的出入境记录。并且,从那以后,关于何今宵的任何信息,都查不到。

“据你所说,三年前你去认尸时,没有去交警队,也没有去警察局,去的只是医院的太平间。这一点,很可疑,不符合正常的工作流程。于是,我们调查了那起车祸。元月份发生的车祸中,爆炸烧焦的只有一起,发生在元月二日,是一对父女,那个女孩十九岁,和父亲一起去度假,途中在闪避一辆卡车时坠入悬崖。我们也查了医院的记录,你认尸那一天,只有一具烧焦的女尸存在太平间,正是那个女孩。我们找到女孩的母亲,据她讲,她女儿的尸体是元月十三日从医院运出火化的,时间是你妻子下葬的第二天。所以,我推测,在你亲眼看到装殓和下葬的过程中,有人动了手脚,被你下葬的,很可能是具空棺。为了验证,我请求你同意我们开棺验尸。”

听完魏聚尘的陈述和分析,谭牧年只捕捉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欢欢可能还活着。被这个推测震撼着,他久久说不出话。如果这一切推测都是真,那么,一个妻子,如此大费周折地安排一场死亡,到底是为了什么?

出人意料的,棺材不是空棺,里面躺着一具白骨。

看到白骨的刹那,谭牧年只觉胸腔似被再次撕裂,欢欢仍活着的希望再次破碎。

这段时间的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他手指紧捏着墓碑,用力之大,几乎要掰掉一个角去。只有把力量贯注在手指,他才能支撑自己站立。

验尸专家戴上白手套,细细检查一遍后,做出结论:“这不是烧焦过的尸体,如果没猜错,这人应该是自然死亡。从胸腔部位来看,这里曾经动过手术。并且,这具女尸的骨质异于常人,我需要回实验室做进一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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