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太后的算计在这里!
她现在是以我失忆为借口,想将这女人硬塞给弘普。
想来她也知道我是断不会让这干莫尔进府的!
于是先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地将我同化,然后再攻克弘普的‘芳心’。
只是她们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无论失忆前我是否真的答应,这失忆后,我是断不会答应的。
“既然圣旨已经下了,太后又命额娘在府邸准备婚礼事宜了,那就照太后的意思办吧!轩儿不过是贝子爷的女人之一,他既然同意,轩儿自然无任何异议!”我淡定自若,只是心却缴疼难耐。
“轩儿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弘普的嫡福晋,她们进门自然要尊称你一声姐姐!而且哀家也知道弘普那孩子最疼你了,若你不答应,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干莫尔进门后,哀家自会做主将那郭氏潜回娘家,到时候你和干莫尔便一同伺候弘普,为贝子府开枝散叶!”
只见太后用余光扫了一眼我身侧的干莫尔,干莫尔何等聪明的女孩,如何不懂太后的‘好意’!
立刻上前,朝我盈盈一拜,细声细气道,“干莫尔见过姐姐!还望姐姐以后多多照应妹妹才是!”
我在心中冷笑。
圣旨下了,婚礼都准备好了,才叫我劝弘普届时要出席婚礼。
你们先算计我,然后在联合我一起算计弘普。
哼!人家鸿门宴席,还摆上一桌呢?
怎么想空手套白狼?
我没有阻止她的行礼示好,只是静静地看着,平静一下心绪,云淡风轻道:“郡主这声姐姐,轩儿可不敢当!别说你现在不是贝子府的侧福晋,就是你真的进了贝子府,我们也不见得能做好姐妹!”
送走一个狼,又送来一个虎,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挺好,怎么还想让我感谢她不成?
郭络罗氏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不必牺牲自己骄傲的自尊和珍贵的生命去换取那些让人觉得可笑而又可悲的伪善良。那样只会让别人笑你蠢得时候越发地欺辱你!直到体无完肤依然放弃不了对你的伤害。
这干莫尔我原是不讨厌她的,只是她竟打我男人的主意,那么即便是姐妹也不给面子,又何况我跟她只是点头之交呢?
太后听了我的话后,猛地将茶盏放回桌上,看样子很生气!茶盏‘嘭’的一声重重地落在桌上,茶盖碰着茶杯,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竟是那般的熟悉,头有些刺痛。
紧紧地盯着那个茶杯,脑子里出现一幕茶杯摔落在地上,同样清脆刺耳的画面。
待想深想时,太后怒气愤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也知那是六个月前的事,换句话说那是我失忆前的事,现在我没有一点印象!”我不卑不亢地说道,“所以!我不同意她进门,也不会帮你们劝弘普娶她!”
“胡闹,这岂是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的事!你别仗着弘普宠你,你这般不将本宫放在眼中!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太后长袖一扫,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藐视凤威,罪同欺君犯上!”望着那碎成一片片的茶杯,和锦色长毛毯上绿色茶叶沫。
那熟悉的片段又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一个眼花,淬不及地坐在地上,只听耳边有人叫,“姐姐,你没事吧!”
“没!”我摇摇头,没有精神纠正她的叫法,只是跪在地上,向太后磕头,“太后,有句话额娘说的不错,我就是妒妇!所以即使她们进门,我也是不准相公碰她们一下的!”
太后大怒,找不到东西砸,就将火儿发在自己护甲上,凤威大怒道,“你自己不孕,还不让贝子府开枝散叶吗?”
“皇额娘息怒,凤体重要呀!”皇后富察氏抚慰道,“轩儿身子刚好,记忆又未恢复,自然是过激了些,还望皇额娘多给她一些时日才是。”
“是呀!皇额娘,皇后姐姐说的即是!”娴妃乌喇那拉氏忙亦跟着劝慰道,看了我一眼,又明褒暗贬道,“轩福晋,这记忆失去了,可还是这般的执拗!”
我懒得理会她的挑衅,只是脑中一直闪烁着‘不孕’二字。
“不孕?太后的意思是说,晖儿不是我儿子?”不可能,那孩子虽长得像弘普。
却细看之下,也有像我的地方。
“轩儿,晖儿是你的孩子!”皇后代太后解释道,“只是你自生完晖儿后便……太医说你身子太虚,再次怀孕的机会会很小!”
说完,望着我一脸的忧虑,倒像是她不能生孩子般,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孩子,不孕?
虽然我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的事。
可是却也没有想过我会不孕!
但是看看她们又不像是骗我!
太后想是觉得自己说漏了嘴,或者话语过激,没有继续落井下石,只是靠坐在凳背按摩着太阳穴调理气息。
半响后,又道,“贝子府不可能只有晖儿一个子嗣的!”
太后看出我的恍惚,挥手让皇后、娴妃和干莫尔退去,只留下桂嬷嬷伺候在左右。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她声音有些缓和,“即便你满心的不乐意,可是为了贝子府的子嗣……轩儿,你要以大局为重!”
子嗣,子嗣,又是子嗣!
大局,大局,又是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