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抚着小腹,望着我,若有所思,也若有所悟。沉沉的眸色微微亮了起来,瞥眸一顾,刹那,她的眼中尽换上了一股睿智练达的笑意。
我脑中念光一闪,想起一事的可能性时忍不住吓得自己一个激灵,心里‘咯噔’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果然,她突然像变魔术般从肚子里拿出一个相当有份量的绣花抱枕抓在手中,“我原以为只要我是他的人,有了他的孩子,他的心里便会有我,可是我没想到即便是在强力迷幻催情药的情况下,他依然将我狠狠地推开。宁愿忍受着三天三夜的欲火焚身,也不愿碰我!”
听到她的讲述,闪念在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弘普,果然猛!
强力催情******?居然也能忍住!
若非了解他的能力,我大体会认为他真的不行。
第二个念头,她的肚子是假的,她没有怀孕!
难怪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合着不是肉中肉。
第三个念头,所有人都被她耍了。
是她太厉害?还是她的后台够硬?
第四个念头,看来这个黑锅她打算让姐帮她背了。
可是若我不做出点反应,似乎不符合剧情发展,于是我指着她的食指做出震惊过后的剧烈颤抖,“你……你……你你,居然欺瞒了所有人,难道不怕被人察觉吗?”
果然她笑了,笑的很阴险,将抱枕重新放到肚子上,状是母爱般地抚摸了一番,“我原是想将他生下来的,毕竟贝子府确实需要子嗣!母凭子贵却也不错!可爷的做法让我寒透了心,我知道即便我为他生了个‘小阿哥’,他也不会正眼瞧上我一眼,这样他来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又改变主意,打算用你的‘小阿哥’来陷害我,将她的死栽赃在我的头上!即便弘普护着我,阿玛和额娘那关我也过不了,就算他将我护住,可这妒妇嗜杀‘阿哥’之名我大体是要被冠上了!”我将她的话接过,讥讽地笑了笑,不冷不热地说。
郭氏玉雪微微有些惊讶,隐隐躲着我的眼光,抱着枕头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摔了,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紧紧地盯着我的脸。
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解了我心里的惑,看来她今天是有备而来。
被她支走的容嬷嬷这会怕是去通风报信了。
“哼,你说的没错,我原不想这般做得……”郭氏闻言冷冷一哼,笑颜立刻收敛,美眸微寒。
我伸手按按额,沉吟不语。
片刻后,想想不能让她一人演独角戏,遂淡淡道,“可你已经做了!”就不用假好心假仁义地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只会让我更觉得恶心和龌龊。
我揪起一根草根,拨了外面的几层脏皮,然后含在嘴里,细细地咬着,就当是在咬弘普的肉!
明明是他造的孽,可是苦确是由我来受。
“若是你不独占爷,我不会几次三番地害你、设计你的!”她扯了唇边幽幽一笑,眉宇悲惘流殇。
漾着阳光的湖色倒照在她的脸上,盎然的光泽,却映得她肤色愈见苍白。他凝了眸子,目光凉而阴沉,声音发颤,“都是你,若非你的独占心太过强烈,他的眼中定会看到我的存在。”
“我独占他?你怎么不说他独占我?”我摆摆手,念及此,我不禁一笑开口,问出埋在心中长久的疑问,“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就是想问你件事,你既是假怀孕,又如何瞒得过大夫的把脉?”
瞒过一些非专业人士也就罢了,可还有一群专业人士呢?
贝子福晋有喜,总是要三查四查,然后做定期孕检的。
就算某人帮她遮掩,可是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密不透风吧!
“西域有一种可以令人呈现出怀孕现象的药!服了之后,即使是再高明的大夫也号不出来!”
她倒是有问必答,毫无隐瞒。
大体是想,就算我将这番话作为呈堂证供,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毕竟虎毒不食子,而且这‘孩子’还来的如此不易。
“妹妹既然如此爽快,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不用自卑,不是你没有魅力,而是……”我压低声音三八兮兮道,“爷他是性无能!”
看在她精心策划的份上,我就好心地‘安慰’她一次吧!
见她一脸迷惑,又解释道,“就是隐疾、阳痿、早泄、不举……捡一个你能听懂的理解!”
然后就看见她清冷的脸龟裂开了,而后一脸的呆若木鸡。
像是被人下了僵尸药般。
我忍着爆笑的冲动,一脸忧伤外加叹息道,“这么久,我都一直替他瞒着,掖着,藏着……就是不想让别人笑话他!妹妹只知姐姐独宠,却不知姐姐我也是有苦没地诉呀!你们是独守空房,而我是能看不能吃,欲火焚身哪!欲火焚身……”
“不可能?你在胡说!”她反应过来,大吼道。
显然很激动。
耶!不笨嘛,知道我在耍她玩。
“这种事我怎么能胡说呢?这可是关乎于爷的名誉,若不是看你太难过,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起先也不相信,可是自我醒来,都两个月了,爷居然没有碰过我!后来我无意中听敏儿说,又一次爷受重伤回来,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呢?”我侧过头来瞧着她,眸子粲如星,薄唇轻轻一抿,笑颜淡淡,“不过,你说的那个强力****,我兴许可以试试,也许有用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