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从弘普手中抽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虽然对他的面孔很生疏,但是却有着莫名其毛的亲切感。
只是额娘?虽然失忆,但我还是知道额娘是什么意思。
“额娘?他叫谁呢?”我抬头望向弘普,笑着问道。
“你!”弘普勾勾唇,俊美的面容上,笑容竟带着几分邪肆,懒懒地躺回他的藤椅背上,闲闲地说,“晖儿!你儿子!”
“胡说,我哪有这么大的儿子?”儿子?我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岁,这小家伙怎么看也是四五岁了,加加减减,那就是说我十六岁就生孩子了?
怎么可能嘛!
可是对他却有一种亲切感。
“阿玛?额娘她——”小家伙望着我一脸的便秘,哭丧着脸巴巴地望着我,又望了望弘普,一副怯怯的样子。
转而又扑进我的怀中,带着青嫩的哭腔道,“额娘,我是晖儿呀,额娘你不认识我吗?额娘你别不要我——”
感觉到胸前一片潮湿和温热,我苦哈着一张脸望向弘普,昨个新做的衣衫。
随之而至的如意,气喘吁吁跪在地上,“爷,对不起,奴婢没有看好小阿哥!”
“如意,带小阿哥下去!”弘普接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嫌恶地将小家伙从我怀中拎出,丢给一旁的丫鬟如意,冷着脸的命令道。
“不,晖儿不回去,晖儿已经好久好久没见额娘了,呜呜呜——额娘,晖儿要抱抱——”被丢出去的晖儿,手脚挥舞着,扬着手,扯开嗓子大叫道,“娘亲,晖儿想您,娘亲——”
他的一声声娘亲和额娘触动了我心底的某一处柔软。
看着哭的跟泪人一般的小家伙,我竟有些心疼,有些不忍,或许他真的是我的儿子!
我望了望弘普,用眼神问道:他真是我儿子?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又望了望一旁的如意,“我儿子?”
得到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好吧!看来他真的是我儿子。
想来也是因为失忆相公我都记不起来,又何况是儿子呢?
记不起他,已经让他难过了,再将他扔出去,怕是要伤碎了小家伙的小心。
“额娘抱抱,晖儿不哭……”我跳起,跑到如意面前,将哭得如小白兔般的小家伙抱进怀中,走回躺椅上坐了下来,你别说这家伙还真不轻。
我一边用绢帕帮他擦着眼泪,一边用脚踢了踢坐在躺椅上的弘普,“他既是我儿子,为什么这麽久都没带来给我看?”
我醒来的时日也不短了,见得人也不少,别说我自己的亲儿子,就是长的像孩子的人都没见过。
清一水的男人、女人。
“我怕他吵到你!”弘普说这话时,眼睑垂下,面色淡淡的。
是吗?
总觉得,这不是他不让我见晖儿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些日子家里倒是清静多了,以往的亲人、朋友们也来的不那么勤了。
也是因为怕我嫌吵谢绝探视得缘故吧!
“额娘,晖儿不会吵您的!晖儿保证!”怀中的小家伙,脸上尤挂两行清泪,吸着鼻子,肉呼呼的小手高高举起,一副发誓状。
“额娘相信……”我用绢帕轻揉地帮他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拍了拍他不算胖的脸颊,心疼地说,“宝贝儿,瘦了好多……”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说,只是总感觉他应该是肉肉的脸颊才对。
“额娘,晖儿这般,都是想您想得!”他双眸蕴泪,嗓音甜中带哑道,“额娘,以后晖儿可以天天见你吗?”
“当然可以!”我刮了刮他的俏鼻,满口应承道,“以后你想额娘了,便叫如意姨娘带你来找我!”
别人我可以嫌烦,但是自己的亲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况且这娃儿的嘴还真甜!
看向弘普,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得出他对晖儿很冷淡。
遂不解地问道,“弘普,你说他是我儿子,你是我相公,这么说他也是你儿子喽?”
弘普从盘中捏了个冰镇杨梅放入我嘴中,点头道,“嗯!”
我嚼着杨梅,酸的我脸皱做一团,看到乖乖偎依在我怀中,甜甜地笑着叫我额娘,一脸幸福的晖儿,没由来一种叫母爱的东西自心底袭来。
想来小孩都应该喜欢这酸甜小果,遂冲着弘普道,“喂晖儿一个!”
弘普看了看他,不情愿地捏起一个塞进他嘴中,动作确不若喂我时那般温柔,不禁眉头微蹙,“晖儿真是你跟我的孩子?”
未待弘普应道,晖儿便率先连连点头,“额娘,晖儿真的是你跟阿玛的孩子,晖儿不是冒充的!”
看着他急切切的样子,我冲他一笑,“乖乖,额娘相信你是我的儿子!”
这家伙摸样长的像极了我和弘普,集合了我们的优点。
只是如此漂亮的娃娃,为何弘普会不喜欢他呢?
都说爱屋及乌,母贫子贵!
在这个重视子嗣的年代,有这么一个娇娃,不是应该当宝贝般地宠着吗?
难道他不喜欢我为他生的儿子,喜欢别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
脑中闪现出那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心下有些愤懑,声音不免质疑起来,“你不喜欢我为你生的儿子?”
弘普淡淡地扫了晖儿一眼,抬头望向我,深情款款道,“宝贝,我只喜欢你一人!”
这大小眼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