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扣着我的手就是不撒手,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轻轻地说道。
“哼!”我冷哼的同时再次将收起的药打开,轻轻帮他擦拭着身上的瘀伤,活络筋骨,并让菊儿去请太医和通知阿玛、额娘他们弘普醒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原本清幽的小屋又被围的水泄不通,便于太医诊治,我被挤到床边。
终于体会中箭时弘普被跻身在外的落寞。
清吟她们亦是闻讯而来,自然是被冷落在外,连挨床问候的机会都没有。
遭遇冷落的我还没怎样发火呢,床上的某人便沉不住气,一脸阴沉,不耐烦地吼道,“爷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你这孩子,伤的这么重,怎么叫没事?”额娘怒斥道,“让御医帮你好好地重头到尾地检查一遍!也好让额娘和轩儿放心!”
弘普听了额娘的话,望望我,这才同意做全身检查。
索性检查结果还算令人满意,算是度过危险期了,剩下的只需静养和调理身子,还有去除体内的余毒。
检查报告一出来,弘普便下起了逐客令,“既然御医说我要静养,那么静养期间贝勒府概不见客,除了若儿随身照顾我外,你们就不要过来打搅了!”
我知他这话是针对我身后的三位侧福晋。
遂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合着你金口一开,我就成了你的贴身丫鬟了。
“你这孩子,难不成连额娘和阿玛想来见你,也不准打搅?”额娘点着他的额头骂他没良心。
“额娘要来看儿自是随时可以,只是儿在静养的这段时间里,烦您劳心将晖儿带到您那儿照看个几个月!若儿忙着照顾我,自是没时间照看他!您就多费点神了!”弘普从小到大,便不爱撒娇,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已习惯冷面世人,即便是自己的母亲,话语间也没有多少热络和亲昵,只是不像对待其他人那般冷漠,多了些敬佩。
“知道了!你就好生修养吧!没什么事我不会让人来打搅你的!”额娘对于自己的儿子是理解的,她知弘普这般说话并非疏远或冷落她,而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自己,并未计较太多,只是拉过我的手,“轩儿,弘普就交给你了!若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
“知道了!额娘!那晖儿就交给你了!”晖儿自出生到现在,住王府的时间比贝勒府长,但是因为有弘普这个先例,我还是很用心地经营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所以晖儿对我的依恋还是很深的。
一群人终究在弘普的不耐烦之下,陆续离开。
待人都走后,弘普冷漠的脸顷刻间龟裂,拉着我的手嬉皮笑脸地说,“烦死我了!终于都走了!”
“你要觉得烦,我也走就是!”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
“想得美,你走谁照顾我!”说完哀怨地指着自己手臂上的瘀伤,摇着我的手臂道,“继续擦药吧!”
“人家好心好意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我坐回床边,打开药盒帮他擦起药来,“伤人也不是这个伤法的!”
弘普享受着我的全身按摩,恭维道,“谁要她们的心疼!我只要你的挂念!”
“你就是看不得我闲着!就我一人伺候你,你想把我累死!”没好气地手下的力道重了些,望着他故意呲牙咧嘴的样子,流着泪心疼地嘟囔道:“告诉你,出门要小心,怎么就被人暗算了呢?不是老是吹嘘自己很厉害的吗?怎么就受了伤呢?而且还这么重!”
“我不受伤,怎么能接受你如此悉心的服侍?我服侍你那么多回,怎着,爷受这么一次伤,你就不耐烦了?”就觉得手一紧,眨眼的功夫,手就被弘普反握在了手心,好紧,有些痛,“爷就叫你服侍,且只要你服侍,其他人再好,也不许近我的身,碰我的身!”
我慢慢抬起头看他,弘普的表情很认真,嘴唇对我不满地微嘟起,煞是可爱!他的手指轻轻的摩娑着我的掌心,划拉着属于我们两人的咒语。
“为了让我担心让我服侍就糟践自个的身子?”抚上伤口的手故意用力,听见他因疼而轻呼气的样子,不禁越发心疼,“叫你不好好保护自个的身子!”
“对不起!若儿!”说完手腕上一用力,将我扯进他的怀中,手扣住我的下巴,低头吻上我因彻夜不眠而有些干涸的唇,从轻轻的润唇到深深的吮吸,直到血腥味充斥二人的嘴中方才放开我的唇,舌尖一圈圈地****着我干裂的唇,“让你担心是我的不是!”
“既然知道我会担心为何不好好地珍视自个的身子!”我任由他润滑我的唇,享受着属于他的怜惜,平息着自己因呼吸急促而娇喘的声音。
“这是意外,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弘普的唇移到我的耳边,含着我的耳垂一再保证道。
“下次?还有下次?若你再弄一身伤回来,谁爱伺候谁伺候,本福晋不伺候了呢?”我推搡着他警告道,又怕他伤口裂开,所以不敢用力。
“是是是——我保证决计没有下次了!”弘普扣着我的腰,挨着他的身子,笑得跟孙子似的,抚上我的脸,心疼地说,“那么你现在可以安心陪我睡会了吗?”
我脸一红,娇羞道,“你有伤在身!”
弘普望着我‘哈哈’大笑,勾着我的下巴道,“是你思想不纯洁,我之说要你陪我睡会!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听他这般一说,我的脸越发的烧红,扭捏口吃道,“我——我不困——你睡吧!”
“撒谎!瞧瞧这脸憔悴的,都成蔫白菜了,这眼圈黑的都快成熊猫了!”弘普止住笑,板正我的身子,扣住我的腰说,“这两天为了我,没少熬夜吧!”
“恩!”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珠折射下,我像是被催眠般,眼睛酸涩不堪,开始打架。
“若儿,我没事了!”弘普将我的头埋进他的怀中,蛊惑的声音继续催眠道,“乖乖!睡吧!安心睡吧!”
然后掀开被子将我卷进被窝中,昏睡之中,感觉有人帮我脱去外衣和盆地鞋子。
并在我的额际落下温柔的一吻。
弘普到底是练过武功的,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身上的剑伤便已康复的八九成,体内的毒药也被基本控制住,只待悉心调理,将毒气全部化解。
这毒很诡异,时强时弱,且能影响人的心脉和神经,因为查不出具体药性,只能小心翼翼地实验着用药!索性,药性呈现逐渐衰弱的迹象。
被窝中我和弘普并排趴在床上,手托着腮地研究着西厢记,亦是其乐融融。
我歪着头,望着同样看的津津有味的弘普,打趣地说道:“相公,你不是说西厢记是****书籍,好女孩是不准看的吗?”
“是呀,我是说过!可是娘子你似乎忘了两件事!”他食指蘸着口水,头也不抬地继续观摩着他口中曾多次喊叫要毁尸灭迹的小说。
“什么?”我用手拐顶了顶他的手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傻傻问道。
“就是一:你相公我是个名副其实的男人,关于我的男性雄伟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二,娘子,你要认清的一件事,就是你已经是我的黄脸婆了,不再是当年千人追万人堵的美少女!三是:这本书可是我在你枕头底下摸出来的!”三个月来弘普在我的软硬兼施下过着‘体弱身虚’的修养生活!
其实他的剑上早两个月前就痊愈了,只是我们一直以他体内毒素未能全部清除为藉口而像皇上申请‘停职领薪’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