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后的某一天,我父亲正在车间里教新徒弟,突然接到方萍母亲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却是新厂的老板进到车间告诉给我父亲的。
老板进到车间看到我父亲正在聚精会神的教新徒弟,老板并不想过去打扰我父亲教徒弟,而是先等待我父亲把教的内容都讲完了,老板才敢过去和我父亲说话,虽然老板并不知道我父亲给徒弟讲什么内容,我父亲教完以后,就叫徒弟自已弄了,还好这个徒弟比较聪明一点,我父亲点了一两次就通了,自已也会做了,我父亲把身子转过来看到了老板正在招手,我父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似的走过去,边走边对老板招手,刚走近的时候,我父亲就开口对着老板说:“什么事呀?我还教下一个徒弟呢。”
我父亲边走边说,老板向我父亲招手,说:“林欣呀,你快点过来啊,我有事跟你说。”
我父亲说道:“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秘,现在说出来呀。”
老板说道:“先走过来再说吧。”
我父亲叹了一口气,对着老板说:“非要到面前去再说,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父亲走到了老板的身边,老板拍着我父亲的肩膀,对着我父亲说:“你妻子来消息说,她的母亲病了,现在在外面等着你回家处理呢?”
我父亲一听,惊呆了,说:“什么,病了,严重吗?”我父亲使劲的摇老板的肩膀的两边。
老板摇着头,对着我父亲说:“你去问你媳妇吧。”
我父亲穿过老板的身边,走出了车间,而方萍母亲带着孩子正在外面等待我父亲,站在走廊里向远处看,看了很久,也不知道方萍母亲看什么,只不过久不久有一些大雁飞过来,我父亲走向前去,拍了拍方萍母亲的后背的肩膀,把方萍母亲吓了一跳,方萍母亲转过来看我父亲,说:“来到我的面前也不说一声,怎么回事呀,我母亲病了,回去跟我陪伴我母亲,我和孩子害怕呀,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父亲说道:“现在母亲怎么样了?”
方萍母亲说:“现在跟我去医院,母亲的手术已经停了,躺在床上休息,”我父亲的话又被方萍母亲给打住了,说:“先到医院再说吧。”
方萍母亲带着孩子先于我父亲,走在我父亲的面前,把我父亲抛到背后,孩子此时也睡觉了,我父亲走在方萍母亲的后面,一路跟着方萍母亲走到遥县的医院,陆陆续续的走到病房里,我父亲看着方萍母亲的母亲,我父亲转身过来对着方萍母亲说:“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方萍母亲说:“医生告诉我,不好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不知道,只有看母亲的运气了。”
我父亲有点生气的说:“这什么时候的事了,你在家都没有注意看母亲的状态吗?怎么照顾你母亲的?”
方萍母亲被说了,好像有点冤了,方萍母亲向我父亲解释:“林欣,不是这样的,她是我妈呀,我已经精心照顾好我母亲了,你这样说我,我冤不冤呀?”
我父亲说道:“难道我这样说你不对吗?”
方萍母亲再一次被冤了,方萍母亲不知道该怎么样跟我父亲说了,就在病房里无语的站着,谁知道,一下子方萍母亲的眼睛却掉下了泪水,我父亲看见方萍母亲掉眼泪了,走两步,仔细的看着方萍母亲的脸,而方萍母亲低着头和孩子抱团在一起,不让我父亲看。
我父亲立刻向方萍母亲解释:“好啦好啦,这只是说你几句而已,没有必要把它放在心上呢,我向你道歉,好吗?对不起啊。”
方萍母亲却不接受我父亲的道歉,依然低着头,也不跟我父亲说话,就是跟我父亲死皮赖脸的干着,方萍母亲的母亲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不知道,连医院的医生也不好说,这只好交给老天爷了,看天运吧,我父亲和方萍母亲只好等待自已的母亲什么时候醒过来……
我父亲看见孩子和方萍母亲还没有吃饭,这时的时间已经到下午两点左右了,方萍母亲和孩子已经饿上了几个小时了,我父亲就主动出去买包子。
我父亲走到一个包子铺,并且问了卖包子铺的老板:“多少钱啊?”
包子铺的老板回答:“三角一个,要多少个包子啊。”
我父亲回答:“老板,来五个吧。”
包子铺的老板说道:“好啦,五个包子,”老板把五个包子装在袋子里,并且系紧,伸手过去给了我父亲,我父亲的手一接,并且拿好装有包子的袋,一手交钱给了老板,老板好心的说:“慢走啊,客人,下次再来。”
我父亲说:“好卖呀。”一说这句话完之后,我父亲转身就走了,向医院的方向走去,回到医院后,我父亲右手拿着包子转给了方萍母亲,而且对着方萍母亲说:“先吃饭吧,别把肚子给饿了。”
方萍母亲看着自已的母亲躺在病床上都没有醒过来,心里却没有这个心情吃东西,对着我父亲说:“我母亲都这样了,我没有这个心情吃饭,要不你喂孩子吃吧。”
我父亲极力劝着方萍母亲:“不管怎么样,别和肚子生气嘛,多多少少吃一点吧,要不然肚子饿坏了,我又开始担心你了,母亲都这样了,她醒过来看见你躺在病床上,她又开始担心你了,这何苦呢。”
方萍母亲越是看着自已的母亲躺在病床上,还是为了自已的母亲和孩子,方萍母亲还是听我父亲的话,于是伸手过去拿了包子,一个都没有剩下给我父亲,我父亲这下子急了,说:“你别一个人全包了,最好留一两个包子给我吧。”
方萍母亲说:“我留一两个给你吧,我不会吃完包子的,我还要喂孩子吃一点呢。”
方萍母亲从袋子里拿出一两个包子出来给我父亲,我父亲接过包子,我父亲也饿了,他也是人啊,此时的肚子饿坏了,于是当着方萍母亲和孩子的面把包子吃完了,真够狼吞虎咽的,方萍母亲先是一点点撕开包子,一点点往孩子的嘴里喂进去,方萍母亲先把孩子给喂饱了,再来考虑自已,方萍母亲还是忍住吃一点包子,只是填一填肚子而已,并没有把肚子给吃饱,剩下的包子留在了自已的手里,方萍母亲再也这个心情把包子给吃下去了,我父亲也劝了几次要方萍母亲再吃一点东西,但是没有用了,剩下的包子只能留在手里……
我父亲和方萍母亲在医院陪了一天,到了夜晚,我父亲想叫方萍母亲带着孩子回家休息,方萍母亲这样说:“我不想回家,我要这里陪着我母亲醒过来为此,孩子累了,可以躺在我怀里睡觉呀。”而且这句话当着我父亲说了好几次,说到我父亲无奈去,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方萍母亲还是留在医院和我父亲一起看着,方萍母亲的母亲什么能够醒过来,谁也不知道,这个晚上,我父亲和方萍母亲一起最终在医院,度过这个最长的夜晚。
由于医院催债,我父亲和方萍母亲两人加起来的钱没有交够给医院,这下子,方萍母亲和我父亲又为钱愁,不知道向谁借钱,而且在遥县又没有什么朋友,想到的朋友因为那场大火烧死了很多人,运气好而活下来的人也随着老冯的破产被迫分离,而新厂的员工的工资也不高,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呢,我父亲不好意思向他们借钱了,新厂的员工和蛮吝啬的老板也问了我父亲有什么困难吗,我父亲当面就微笑的说:“没有,没有,我还有这个能力支付医院的费用,你们还要养家糊口啊。”我父亲这样回答吝啬的老板:“老板啊,最近你还要扩展事业,需要很多钱,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还有钱支付医院的费用,不用你操心了。”
吝啬的老板说:“好吧,既然你不要,我何必勉强你呢,希望方萍的母亲能好起来。”
其实这位老板一点也不吝啬,在危难时刻还是有一颗善心,这是很值得、很重要的一点,只不过在工资上吝啬了一点而已,其他都好。
我父亲在在新厂却不求救这些员工,却到老冯这边来,向老冯救急,碰巧的是老冯也欠我父亲一些钱,此时已经是大半年后,老冯的事业已经有起色了,当年承诺的事快要现实了,却碰到我父亲第一个来要钱的,放假的时刻,我父亲来到老冯的家里,看见马福师傅一家人和老冯在家一起吃饭。
老冯看见我父亲进来了,我父亲就是门口没有关而碰巧进来的,老冯就向我父亲招手,声音很响的,马福师傅一家人也跟着老冯一样转身过来看着我父亲,老冯说:“林欣,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呢,有事吗?来,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马福师傅起身过来想拉我父亲入席吃饭,而我父亲却不想过去了,马福师傅也不勉强我父亲过去入席了,对着我父亲说:“找我还是老冯,寻求帮助呀,尽管说出来嘛。”
我父亲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说:“不了,我找老冯有点事。”
老冯疑问:“找我什么事呀,过来坐一坐吧。”
“我就站这里,这……需要向你借……一笔钱,有吗?老冯。”我父亲说。
老冯回答:“需要多少?”老冯说到钱的时候,竟然想到自已以前住院的时候,自已的员工主动出钱补空了剩下的费用,这时老冯突然对着我父亲说:“林欣啊,那你需要多少钱,如果我还你的钱不够,我再贴一些钱给你去用,不需要你还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能告诉我和马福师傅听吗?什么事这么急,需要钱去救济呀。”
我父亲把真相给说出来了:“是方萍她妈病倒了在医院不醒人事,现在医院需要催债了,所以我想到就是你老冯了,看你有办法帮我一些忙,需要上次我借钱给你的一笔钱就够了,不用那么多呢。”
老冯说:“林欣,你先等一下,我叫马福师傅推我到我房间去取钱给你。”
老冯叫马福师傅在后面帮忙推了一下轮椅,到老冯的房间,老冯在里面取出了部分的钱,并且手里拿好了这一笔钱,又被马福师傅推了出去,推到我父亲的面前来,老冯拿出了这一笔钱,给了我父亲,我父亲接过老冯的钱。
老冯说道:“把钱给拿好,去救济吧。”
我父亲说道:“谢谢啊。”
老冯说:“留下来吃一阵饭吧。”
“不吃了,你们慢吃。”我父亲把钱装进了口袋,快步的走出了老冯的家,并且大声的说。
我父亲走了,老冯和马福师傅一家人边议论方萍母亲的家事,边吃饭,老冯想还一笔钱给自已的员工,可是老冯和新厂的老板闹得不和了,他不好意思去到自已以前的新厂了,于是老冯叫马福师傅帮他这个忙,马福师傅爽快的答应老冯。
马福师傅帮忙老冯凑齐了钱,自已去到新厂那边,帮老冯还这些钱给自已以前的员工,事情经过还是很顺利,全部还完了钱,老冯承诺还钱的事实现了,此时此刻,老冯的心里终于落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放下之后,老冯的心里终于轻松很多了……
我父亲拿着这笔钱去到医院补空了其他费用,方萍母亲的母亲的手术还要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