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烟稀少,高大的树木茂密遮住了其他地方的光亮。此时月亮也被云层遮住,光线暗淡。树林的阴影像噬人的巨兽。前面的马车也打起了四盏灯笼,指引着玄启方向。
【上。】玄启一挥手,九个人打马飞奔直追,马蹄击打青石路面踢踢踏踏响成一片。这诡异的响声在这时间地点出现,前面的车队立马警觉的停止前进收缩队形,四盏灯笼也加到八盏。
玄启立马拦在车队的前面,喝到;【停下。】诸淳缶带着其他的人手也把马车团团围住。这些家丁干惯了欺负人的事情,拿着随身携带的木棒气势汹汹的围住马车。车队侍卫整齐划一的摸向腰间,除了两人抽出短刀外,其他的都摸了空。
看到现场都被自己的人控制住,玄启佯装嚣张道;【你们敢和小爷抢女人,不知死活。现在把人交出来,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们走,不然哼哼,有你们好果子吃。】
车帘打开,黑衣人走下来借着灯光看到是金章录,轻视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帮小鬼。怎么没钱买女人,还要用强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哼哼是什么意思。】
玄启见这人这么不识抬举,一记刺拳扑向黑衣人的鼻头要给他一点教训。黑衣人往后一退,一反握短刀的侍卫,由下向上撩出一刀斩向玄启的手腕。
还敢用兵器,玄启大怒手臂外抡。短刀撩空,侍卫的面门打开。玄启的拳变掌刀切向侍卫的喉结,这是一记杀招。喉结是人体的死穴之一,是杀是留全凭玄启用力的大小。
呃,侍卫吃了轻敌的大亏,一记闷哼短刀脱手,连退几步跪倒在地捂着喉咙,满脸不可置信。灯光昏暗,许多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记交手,就解决对方一人。玄启方士气大增,九打五,按照数量算稳赢了。
【还要试试吗?快点把人交出来。】玄启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刀,冷笑道。
这些侍卫的战斗力黑衣人清清楚楚,见玄启轻轻松松的就能解决一人,收起轻视之心道;【这位朋友好功夫,只是这姑娘我十分的喜欢,教我让出来实在是为难我了。在下身上还有两万两银子都可以送与你,到时候见到什么漂亮的姑娘不能买。不知道这位朋友你能不能行个方便。】黑衣人说着掏出一打银子挥着哗哗响。
【放屁,你要是喜欢她。刚才还会打她吗?少他妈废话,把人交出来。】。
【你说什么,原来刚才是你在偷听,不是什么野猫。你都听到了什么?】黑衣人震惊的望着玄启。
玄启刚才一时激动说漏了嘴,见对方反应这么剧烈,有心调侃道;【什么都听见了,看样子你们是要谋反呢?怎么就这几个人吗?是不是少了些。】
说者无意,闻者有心。谋反二字落在黑衣人耳中,无疑是一颗炸雷;【动手,速战速决一个不留。】黑衣人自马车里拖出一个布袋扔给侍卫,他自己也抽刀动手。
杀,明晃晃的钢刀泛着寒光。是厚背直刀,这些都是望京军队的制式武器。寻常的公子游侠饰品,都是些华丽但是无法上阵的宝剑弯刀什么的,这些都是杀人的利器。诸淳缶望着心惊,私自持有制式武器是死罪。这些难道是兵士?
诸淳缶一愣神间,金章录的五个家丁已有三个身首异处的躺在地上,平时打人的木棒在直刀下如同牙签一样。除了先前的师爷模样的人在马车上没有下来,还有一人被玄启解决,黑衣人带着其他的三人列着刀阵逼来。一地的鲜血让玄启三人震惊了,望京城里敢杀人,你们找死。
没有兵器的玄启也只能被逼的后退,持有长剑的铁头一力支撑。这四人十分默契,有攻有守、进退开阖间宛如一人。现在玄启更加笃定这些人是军队里的兵士,因为他们摆的就是陌刀阵-----------徐如林,炽烈如火,推进如山。
【大哥,让我来。】诸淳缶抽出马鞍下的重剑。这诸淳缶喜欢长街游侠,打击邪恶势力,只是下手有时没有轻重容易伤人性命。所以柱国公重金求名剑世家公羊氏族为他锻打了这把重剑,这把剑及肩高、一掌宽,兼有双鞘。拔出第一层木鞘是一指厚的圆刃铁鞘,只能让人伤筋动骨。拔出圆刃鞘,这剑才有锋,吹毛立断,可断四十层甲片。诸淳缶此处连开双鞘,也是动了火气。
金章录被玄启护在身后,刚才眨眼间他的三个家丁就命丧当场。如果不是玄启手快,他也早已成了一具尸体。鲜血带着热度扑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身子冰冷一片。
诸淳缶不愧将门虎子,甫一加入,局面立时逆转。这八十九斤的重剑在他手里轻灵异常,被他舞得如同风车一样,四周的树叶小草为杀气激荡纷飞。
陌刀阵四刀齐出,砰的和重剑磕在一处,火星纷飞。诸淳缶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角住对面的四位大汉。陌刀阵原本极其凌厉的攻势为之一阻,四人再不敢小觑这些少年,开始半攻半守。
玄启扶着面色惨白,一身是血的金章录退到一旁焦急道;【胖子,伤着哪里了?】
【大哥,我没事。你、你要给他们报仇啊,小李子、小李子他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我答应他要给他五十两赏银的。】金章录哭着指着地上的一个家丁尸首道
【你们两个照顾好他。】玄启把惊魂未定的金章录交给剩下的两个家丁,满目赤红道。
此时的刀阵已被压制,诸淳缶一力独挡正面的攻势,侍卫铁头在一旁游击。四人里有一人吃了闷亏,一条膀子被齐根削断。只有三人可以进攻,受伤的只能协助防守。玄启来到阵前,接过铁头的长剑道;【我去帮老二,你去马车里救人。】
黑衣人原本以为是一群无知的纨绔子弟拦路报复,打算用钱解决了事。毕竟此次的任务不宜声张。可是玄启一番话让他杀心顿起,决定杀人灭口。岂料侍卫们竟然拿几个少年没有办法。
玄启与诸淳缶互为犄角的横屼在马车与刀阵间,让他们无法护卫马车。现在铁头围魏救赵冲向马车,侍卫们更是心惊不已,他们完全放弃防守,不顾一切的奔向马车。自己死了只是一条命,要是这马车里的人丢了,那全家都没有活路。
侍卫难顾两头刀阵顿时漏洞百出,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玄启架住两把钢刀,笑道;【咱们一人两个,看谁先解决。】
【是吗,那大哥你这次要输了。】诸淳缶瞅准断臂的侍卫,这人失血过多,早已没什么战力。一晃神间与其他三人脱节,被诸淳缶重剑砍中肩颈,当场毙命。
玄启与诸淳缶自小跟随柱国公习武,二人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相互知根知底,配合默契。剩下的三人早已不是对手,铁头的长剑对于玄启来说实在是太轻不称手,根本打不出他以力破力的气势。刚砍伤一人,诸淳缶又切开一人的胸腔,将其撂倒。
师爷见百锻的陌刀被诸淳缶的阔剑砍得满是缺口,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望京城里能舞的动这么重的阔剑,你是柱国公府的小公爷吧。】师爷冷笑道;【那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三殿下了。】
玄启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出他。
【你们要不想这个小美人丧命就放我们离开。】这马车里的师爷不待铁头行动,已经押着李采薇站在车辕上,一只匕首顶在她颈间白嫩的肌肤上。
按照师爷的预料,玄启三人既然要救人肯定不会伤了李采薇的性命,自己可以借此脱身。他哪里知道玄从来不受威胁;尤其是他还认出了玄启和诸淳缶二人的身份。
【是吗,你杀了我的人,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吗?】
玄启毫不顾忌的提剑上前,冷笑道;【你险些要了我三弟的性命,我必须得杀你。现在你又认出了我的身份,那我就更要杀你。待会等你落到我手里,我保证你悔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玄启与师爷隔着不过三丈在对话,但是诸淳缶倒是不停手。仅存的两名侍卫见可以和谈,手下一收,就被诸淳缶钻了空子,两人血溅当场。师爷一时没适应玄启的处事风格,咬牙间就要下手先杀李采薇再自杀。只有这样才能不露痕迹,只要李采薇死了那件事就无法顺利的追查了。
【前方何人深夜不归,呆在原地接受盘查。】一队官兵持着火把从拐角处出来,人未至声先到。
诸淳缶一听,焦急道;【大哥,坏了,是巡城的卫兵。】
话音刚落,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眼前。来人用火把一照,就见到满地的尸首和尚在滴血的刀剑。士兵队形瞬时一整,刀剑出鞘围住玄启诸人,小校喝道;【刚快放下兵器,接受查办,否者格杀勿论。】
身后的金章录的家丁立即慌乱一片,现在是人赃俱获了。
【这位兵爷赶快救我,小人深夜回家遇到这些匪人打劫了。这些人杀了小人的侍卫,还要谋害于我。】师爷老谋深算的开口相诬,他将手中的匕首缩回袖中,搂着李采薇装作害怕的样子。他所在的的地方光线微弱,树木的投影盖在他的脸上,一时看不见他的样子。李采薇一听悲愤欲言,可是师爷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间。她急的直抖如同吓得战栗一般,师爷趁机将他抱的更紧。
师爷恶人先告状,但是不容你不信。玄启诸淳缶二人都是手握滴血刀剑,而师爷却是缩在马车里,怀里美人瑟瑟发抖。先入为主的小校盯着玄启,拔刀逼了过来。
【兵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在下携夫人省亲回家,路上耽搁了,深夜至此被这歹人打劫。他用我的夫人要挟我,要我拿赎金。小人给了他两万两,可是他不但不放人,还要杀人灭口。他这两个手下十分厉害,若不是小人身上有些功夫,早就被他害了,断然撑不到兵爷你来啊。】玄启扔掉兵器,用衣袖擦着眼睛道指着铁头与诸淳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