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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斗请随意”(1)

“这是…什么东西?”等到遮蔽视线的眩目光线全部消退后,我觉得自己变高了,而且身体有一些摇晃。待我低头看去,我发现自己的全身一半以上的地方都覆盖上了材质不明的白色装甲,而这些装甲相比铸造更像是一块块焊接起来的。小块装甲之间有细小的缝隙,里面发散出红色和银灰色交错的光芒。关节处全部都有可以转动的装甲保护,而没有装甲包覆的地方一般都有材质轻薄的黑色“衣服”贴身,剩下的一些地方可以看见皮肤,但是完全没有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既没有感受到风,沙漠地带的酷热暑气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多摄氏度的最适宜人类的凉爽环境。至于身体摇晃的实感,那是因为我悬浮在空中——背部、腰间、腿部以及脚底的外挂部件上似乎都有喷口,工作原理和垂直起降的飞机一样,但明显不是喷气,而是使用了别的未知的方法让我悬浮起来。“既不是喷气悬浮也不是磁悬浮,什么个情况?”我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的变化。“我什么时候变成人形高达了?!”

“大叔!”我试图让那个使唤我触摸手提箱的大叔解释情况,不过他好像已经昏过去了。“失血过多么…”我看向佳乃,她则用双手捂着嘴,完全说不出话。经历连续出现的奇妙变故,再加上看到了各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场景,也难怪她失神呆坐在地上。“我要单挑这么多恐怖分子!?”

确实如此。除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还有抵抗能力的人,还活着的基本上都被恐怖分子抓去准备处决。但,我手上也没有任何武器,本来握着的步枪已经不知去向。“这真是…连情况都没好好说明怎么打!”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的眼前跳出了几行字,看上去像德语或是法语,也不能排除西班牙语的可能性,总而言之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语言;然后,我面前所有的恐怖分子都被红色的圈套了起来,就像玩空战游戏的时候战斗机火控系统自带的锁定圈一样迅速而精准。在视线的边缘则是一堆用那种陌生的语言标注的各种数据,似乎和测距有关。“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就在我还没思考出答案的时候,我眼前冒出了一个红色箭头,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AK47的子弹。“啊啊啊!!!诶?”我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结果那些子弹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感觉,打在我身上之后全部粉碎,就算是击中装甲的子弹也没有发出叮当作响的金属声,装甲表面也没有任何损伤,应该是碰到了比装甲更严实的防护,完全抵消了子弹的能量。“简直是黑客帝国!”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著名的科幻电影。

可是这么站着挨子弹也不是恰当的办法,虽然事后我才明白其实他们耗尽身上的弹药也不能伤到我,包括直击那些装甲也不行。“有没有武器?”我环顾四周,想从地上捡一把枪还击,不过我身上的这套奇怪的设备就像可以读懂我的想法一样,在视线中给我列出了一个只有一项备选物品的清单。“呜…不认识字…”物品的名称用陌生的语言写成,而且最可恶的是居然没有图示。

这个时候我简直是文盲啊!

“啊!这个看得懂!”所幸我看到了5。80mm这几个字,根据一个军宅的判断,这应该是一把枪。不过我又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难道这武器是变出来的?怎么选?在确信现在身上确实没有任何武器后,我坚信了武器是变出来的这个令人惊愕的事实,开始尝试用各种我能想到的办法选择那把应该是枪的东西。“是用眼睛盯着它看吗?”我将目光专注于那个选项上,没有任何反应。“用手点?”我向空中点去,还是没有反应。“唔…难道像谷歌眼镜一样摸镜片?”于是我用已经装上金属装甲和尖锐指尖的手向“可能存在”的镜片点去。

疼死我了啊啊啊!

戳到眼睛了!镜片什么的到哪里去了!

“这玩意到底应该怎么用!就不能换一个我看得懂的语言吗!来点动作指示也行啊!”令人惊叹的是我身上这一套不知为何方神圣的盔甲似乎领悟到了我的吐槽,给我显示出了这么一行字:“REQUESTCONFIRMEDLANGUAGECHANGING”。随后整个界面的语言都切换成了英语。“虽然不是很熟悉不过看懂还是没问题的吧…”我这么想着,找到了那个标注了5。80毫米的东西。“能看懂就是好。”选项上赫然显示着“(AR)TYPE955。80mm(CN)”的字样。“也就是说我捡来的枪也和这身盔甲融合了么。不过也亏它能识别出来。”选项里的武器正是我从地上随手捞来的95式突击步枪。

“那么应该怎么把它拿出来用呢…不用眼神不用手难道想一想就能到手上来?”不过这么一想确实启发了我——刚才切换语言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我的一串吐槽。如果这身盔甲可以读取人的意识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而且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很大。不管怎样,在这种超越常识的情况下,所有可能让我带着佳乃和友人,以及所有人全部逃离困境的办法都必须尝试。

“使用说明。”我在脑中默念着,“使用说明!”与我所想的状况相差无几,我的眼前出现了这样的字符:“Followthis”。字符的下方就是一张动态图,示意我将右手向后弯折,跃过肩膀,做出像拔剑一样的姿势,然后将武器“抽”出来即可。我毫不迟疑地顺着指示照做了,在做出抽剑出鞘的动作时,我准确无误地感受到了手中握着了枪柄。因为一再确认过这套盔甲上没有任何外挂的武器,所以这把枪确确实实是凭空出现在我手上的。“Ifyouwanttoreload,followthis”。另一张动态图出现,示意我只要拔去空弹匣扔掉它,然后接着做一个装弹匣的动作就可以换上新的子弹,哪怕盔甲使用者的手上并没有任何物品。“神奇的设备…”我翻转枪械检查了一下,便拉开了保险,端起步枪瞄准一个恐怖分子准备射击。

不过那个家伙离我大概有三四十米的样子,借助直升机残骸做掩护使得他只有上半身露了出来。“唔…这个距离不敢随便开枪啊。”最令人头疼的是,他身边的空地上还有一些人质,其中包括七濑友人,如果打偏了那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故。“可恶…”我端着枪搜索任何一个可以被我轻松命中的目标,但是那些恐怖分子无一例外都藏在了掩体后面,并且挟持人质来确保自己的安全。这一刻几乎令人泄气,所谓的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能做只是站在原地,用身上这套盔甲的特殊效果消耗恐怖分子的子弹,然后摆出瞄准的姿势恐吓一下他们。

“从图上看现在的状况很突然啊。”亚历山大坐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看着手里平板电脑上的卫星图,略微皱起了眉头。越野车正穿梭在伊犁市内的道路上。“我完全不觉得他们是一些技巧拙劣的恐怖分子啊,boss。”司机的话里没有任何一点严肃的味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兄弟会’的人会知道我们的全部行动,地下种族本身的监视能力也没办法突破昼夜必定交替的难题。”“碰巧?”“如果我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我肯定会这么想了。不过我从小接受的训练可与此不同。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的,有必要的话我们必须要撤出前进基地。”“听上去真是糟透了,”开车的战士看了一眼后视镜,“不过boss,小时候训练你的老师有没有教你怎么甩掉盯梢的汽车?”“哦?还有这等事?”开车的战士向后随手一指,准确地为亚历山大标注了那辆“盯梢的车”:“Boss,这家伙跟了我们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准备收拾收拾吧。”“有意思,不介意破坏一下你的车吧?”“维修你付钱就行。”“靠,大男人斤斤计较作甚。”“坑的就是你这土豪。”开车的战士逐渐放慢车速,让尾行的不明车辆靠近他的车,亚历山大。明德则挂起了车后玻璃上的黑色防晒网,然后横卧在后排座位上,左手拇指划过右手腕上的手环,右手拇指重复同样的动作,一阵稀疏的量子云随即闪现,然后等到那些细小的彩色云雾散去,亚历山大。明德启动了他专用的人装机甲——当然只是机甲的防御功能和一把普通的突击步枪。明德将机甲自带的能量护盾从装甲上卸下,布置到了越野车的车厢后部。

“来了哦。”开车的战士瞟了一眼后视镜,尾随他们的不明车辆已经接近到20m以内了,而那辆车还没有任何想要保持车距的意思。“汉克,注意安全。”“明白,boss。”汉克,也即是越野车的驾驶员,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一个钢盔,戴在了头上。“准备接受冲击。”明德话音刚落,尾行的车辆就打开了天窗,一个用头巾裹住大部分面部的墨镜男从车里探出了半个身子,肩头举着一把火箭筒,不加细瞄就向汉克的越野车扣下了反射扳机。火箭弹命中越野车的后备箱盖,发射了爆炸,不过即便遭受如此猛烈的重武器直击,明德和汉克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即便只拿出一半的能量,被正值护盾所笼罩和保护的物体也可以硬吃一发70多年前日本大和级战列舰的460毫米主炮直击而不受重创。所以那枚火箭弹只是以卵击石般象征性地轰飞了越野车的后部外壳。

路人和袭击者无一例外都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诡异场景;毫发无伤的明德探出身子,趴在后座的椅背上,举起突击步枪对追尾车辆的发动机肆意扫射;与此同时,汉克也将档位提高了数级,踩下油门,加速甩开袭击者的轿车。突击步枪的子弹穿过散热栅栏,溅着金色的火花突入袭击者车辆的发动机,紧接着,惊愕的路人就发现那辆被子弹射了一脸的汽车前部冒出了一团火焰,冲开了车头的发动机盖,与火焰同时发生的爆炸震碎了前挡风玻璃,然后这辆遭受重创的不明车辆车头一歪,失控甩尾,猛地扎进了路边的一个店面房里,在燃烧中停止了动作。“Boss,这弹药太好用了吧。”汉克吹了一声口哨,打趣地赞叹道。“好像叫什么碳化钨被帽高爆穿甲燃烧弹?乌里扬做的东西一直让人感觉不错。”亚历山大。明德为步枪重新装上充满子弹的新弹匣,既没有说任何别的话,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收起了身上的人装机甲,重新端坐在后排的沙发上,举起实况直播卫星图的平板电脑,把应用程序切成了镜子。“汉克,开车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务必准时到达,不过别太快,我要稍微打理一下发型,毕竟要去见新朋友了。”明德说着就从身边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梳子,对着电脑开始了仪容仪表的整理。“明白,boss,你会得到足够的时间来梳头的。”于是这辆被炸飞了整个后部车厢外壳的越野车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火焰熊熊的“作案现场”,好像只是给路人们表演了一段货真价实的动作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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