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校正】
知(1)不知,上矣(2);不知知,病也(3)。夫惟病(4)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词义注释】
(1)知:指知道。河上公注:“知道(而)言不知,是乃德之上。不知道(而)言知,是乃德之下”,颇合原旨,从之。
(2)上矣:王本作“上”,依傅奕及帛书《老子》甲、乙本补上“矣”字,意较完整。
(3)病也:王本无“也”字,依《淮南子·道应训》及《文子·符合篇》引句补上。
(4)病:作动词用,疾恶。
【白话译文】
已经知(道)而不外露其知,这是可取的;不知(道)而自炫其知,这就是病了。只有厌恶这种病,才能不犯这种病。圣人没有这种病。因他厌恶这种病,所以不犯这种病。
【原意解说】
本章所讲“不知”的对象,不全指人们没有认知的事物,其重点应是经文的中心议题——不能依赖感官认知的“道”。所谓“知不知,上矣”,同第十章中“明白四达,能无知乎”及第四十章的“明道若昧”涵义相同,说明有道的人“自知不自见”,并表示对这种态度的认可。推寻此章主旨:在于老子对那些假学道之名,无修道之实,而到处招摇撞骗,以不知为知的人,表明了极大的痛恶。这同孔子“恶紫之夺朱也”是同样心情。须知:以仁义治国,最怕假仁假义;以道德治国,更不能假道德之名,行盗贼之实。老子到晚年,虽已发现“知我者希,则我者贵”,但仍不愿降低标准,而宁肯“被褐怀玉”,“以自隐无名为务”。应该说,这是他无奈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