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其实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能想起来。
那时候是二皮最清楚的记忆吧，他和他爹蹲坐在村子的那个丁字路口，他央求他爹买零食吃，他爹简简单单回答了句“不买”之后，就坐在几块砖上，从他衣服里拿出一根烟和一盒火柴，烟从他嘴里冒出来，飘飘荡荡的，似乎周围的事都跟他爹没有关系。看着二皮他爹那悠哉的样子，二皮几乎都要哭了，眼泪在眼角打滚，却没哭出声音来，因为他知道，这样不管用，他用这种方法从来都不管用他用这样的办法，他爹没给他买过一次什么东西，这已经成为习惯性的了，只是流眼泪，没有什么感情，人流泪都这样的。
这时候的天都快黑了，二皮的娘还没从姥姥家回来，二皮只能呆呆的站在那，眼神呆呆的望着前方的路。
“爹，来了一个车。”二皮慢慢的就不哭了，因为这辆车吸引了他，在这地方，很少有这稀罕的东西路过。”来车了你不会让让，傻呀，别挡着车的道。“二皮的爹也不愿意理他，小孩子让人买东西实在太讨厌。
可是在那时候这周围的村里，有谁骑着摩托车都已经是稀罕的事了，这时候二皮看到有四个轱辘的车过来就很好奇了，因为远远的看车顶上还有灯在一闪一闪的，那个车应该就是警车了，但它没有那个“碗儿碗儿碗儿”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为啥，也可能是因为是喇叭坏了的缘故吧。
车走到村口就停下来了，那车上确实是写着警察两个字，还有那个车刷着着警察的蓝白的颜色，但是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却不是警察的衣服，有些严肃。
“老乡，老乡，跟你问个事，”另外一个人，把车子停到一个开阔地，下车的人就走到了二皮他爹坐着的地，他说的话尽量想让自己像一个村里的口音，但一听就不是那个味---他不是这里的人。
“哟，警察呀这是，开着车咋上俺村里来了，有啥事呀这是”二皮他爹屁股上跟扎了刺一样，猛的站起来了脸上堆满了笑容，“有啥事呀，这是”他爹也不知道该说啥，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这样的，你先抽根烟，我就是想给你打听打听一个人，没别的事。你知道那个张文顺家在哪不？。“那个人递过来一根烟，脸上都是笑容，二皮他爹就接过来了放到自己的耳朵上，自己的火柴点燃递了过去。
”哦哦哦，你说他家呀，我就知道咋回事了，我早听说警察找他了，抓了好几回没抓住。我没见过他，他好几年不回来了，他知道警察会来抓他，饶不了他是准的。“二皮他爹倒是挺明白的，因为警察也不好糊弄。
”他在家不在家这个你放心，我知道他在村里，他今天就是有翅膀也跑不了，“那人很自信的说。”我就是不确定他到底会在哪，听说他有好几个落脚的地方。今天来到这，我总感觉你们这个村有些怪，奇奇怪怪的，你村里的人干啥不好呀，非干这犯法的事，你这个村干这个的还不少呢，是吧。“
”还不是因为这村穷呀，警察同志，我可没干过那倒卖人的事，你看看俺这村，啥也没有，都是土，漫天的土，地都是盐碱地，水是咸水，庄稼啥的都长不好咋咋过日子呀，俺这还是好点的，孩子少，好养活，人家家大的得想点出路，没法的事。“二皮他爹说话叹着气，好像有很多的苦水要说，可这不是向领导汇报工作，谁有心思听这。
”行，老乡，你给我说说他家在那吧，我也没空在这多啰嗦了“二皮他爹就告诉了警察张文顺的家在哪---村里的一间破房子，挺好认出来的，因为明显是没人住，不过那确实是他的家，兄弟分家他就要了一间原来他爹娘住的屋子，其他啥也没有，因为他倒卖的人里不少女人小孩，也不想要孩子，这些宅基地什么的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指完路，二皮他爹然后就急急忙忙拉着二皮回家了。
”二皮，二皮，你快点骑车子上文海家去，快点，快点！“二皮他爹还没走到堂屋就催着二皮找个自行车，”上文海家干啥？我不愿意上他家，我在学校里前几天跟他家那个三妮子骂架了，我不愿意去他家。“二皮很不情愿去仇人家。
”我给你说，那家是你未来的嫂子家，你走到他家，你就给他家的人说，有人来抓张文顺来了，让他抓紧藏起来吧，立马，快点！二皮的爹说话时候，很严肃。”你咋不去呀爹，我去管用不？“你去吧，我去另一家，他也不知道在哪藏着呢”
“二皮没想到他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他想想自己要是不去，他哥很可能就跟人家散亲了，他就没嫂子了，他想到这，就蹬着车子去把这事办成了。
但是，第二天村里还是有好事的老娘们在村口说道这事，”张文顺这个人贩子到底是让警察给抓走了，说是在张文海家的地窖里，他还真会藏，警察咋咋找到了呀这个事还真不好说。“
也对呀，对与能抓的人，警察总有警察的法，不过张文顺也不是那挺心狠的人，你看他对他哥，对咱村里的人都还不孬呀，怪只怪咱村里太穷了，人家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这边倒好，啥也没有，盐碱地，风沙大，种啥也长不好，人也没有几个大胆的往外走。“村里人都在说，这事，似乎还有些同情，二皮不懂的这里的事，但是他慢慢的觉得那天那个警察说的对，这里的人怪怪的，奇奇怪怪的。很多年后，他从他的嫂子那听说了，那个人是他嫂子的叔，那年判刑的结果是执行枪决，家里人见到的只是她躺着的叔，从此她们家在村里也备受奚落，不过好在二皮家在本村家没什么坏毛病，嫂子嫁过来后其他人家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她嫂子只说他是一个好叔。
不过这样的事二皮很快就忘了，即便是村里有人被枪毙的事，大家也慢慢的不关心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死人的，各自去生活吧。那些人都死了，我们虽然现在活着，可早晚要死，但最起码还不是现在，但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谁知道呢。
那时候二皮已经在小学上四年级了，个子在同龄人中不算是太高，可是因为是学习不好，就被老师分到最后一桌去坐着了。那样狭长的教室在二皮看来总是很远的距离，感觉老师的话说完半分钟后自己才能听见，更可恨的是，那样的桌子是连在一块的，前面的人俩个人一张桌子，到后面几变成四个人一张桌子了，坐着很不舒服，大家都是互相挤着。搞的在后面的人在上课的时候挤来挤去的玩起来，谁也不听老师讲课了。二皮那时候觉的第三第四排的位子挺好的，可是自己学习太差，根本不可能坐到那的地方去。但在最后面坐着的倒不是什么也不好，因为老师看不见，坐在后面的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天二皮发现桌子腿旁边的砖有些松动，他把砖撬动，想着自己要是能学着《地道战》那里面的人一样，挖一个地道出来就好了，想挖到哪挖到哪，也没有人看见。所以每到上课的时候，后排的小伙伴看到二皮的行为，大家都支持掩护二皮的大事业，有人还替二皮在那挖，因为好多人都觉得他这点子不错，虽然大家不一定赞同地道的说法，但在这个地方埋些东西还是很神秘的，地洞什么的还挺像的。但是那么多的土总要弄出去的，在教室后面总是碍事，还害怕老师看见。二皮想着下课的时候，大家搜出去玩，一人抓几把扔出去，几天就弄完了，可是事情却总是那么不顺人意。
那天下课后，二皮去上厕所，他抓了一把土准备扔到外面去，那天也不知道二皮发什么神经，他把他手里的土突然就往天上扔了，嘴里还大喊：“飞吧，哦，飞吧，哦哦”，正好弄的后面女生一头土，他们班的女生就想着要告他去，说他弄哭了大艳娟，把土弄到人家眼睛里去了。
”陈二皮，你个不要脸的，你弄哭俺姐姐了，我去给俺姨说去，让俺姨揍你!“说这话的小女孩叫李霞，学习还不错，可是嘴上从来不留情。总是跟着班里的大雪莉和大艳娟在一起，---她们三个学习都不错的。二皮以为她们会告诉老师，没想到李霞竟然说是告诉她姨，他才不害怕她的什么姨。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便嬉皮笑脸的说：“去吧，去吧，你就是给你大姨，你二姨，你三姨说都没事，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这样说，我只能说该，我下回把你弄哭！”那时候的小学里的男生和女生仿佛跟有仇的一样，一句话合不来就打起来，骂起来，即便是一个班的人也一样。
二皮的话总是不经过脑子，二皮真的高兴的太早了，欢快的跑到厕所了撒泡尿又收拾他的“工程”去了，一把土又一把土的运出来，丢在了学校里的梧桐树下。李霞的话也不是说着闹的玩的，因为她不知道她说的姨就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语文老师---怪不得老师上课对她们那么的好，还让她们坐在了最好的第三，第四桌上，那可是大家梦想的地方呀，离黑板不远不近的。果然那天下午的时候还没开始上课老师就把他叫到黑板前面，那是他头一次感觉与语文老师与黑板那么近，那语文老师那么白，黑板那么黑，都挺好的。但是那种感觉确实那么的糟糕，而且是种折磨吧，折磨人的心灵。
“你是二皮，是不？”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白白的，大大的眼睛，留着整齐的刘海，但是语气中没有一点温柔的气息，倒是怒气冲冲的。“是”，二皮在老师面前不敢乱说话，低着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还挺能的呀，你是谁的孩子这是这么大胆。你从哪抓的土扔到李霞的身上了，你把土弄到大艳娟的眼里了，你知道不？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要不，你看着我咋咋收拾你”。二皮没想着事情会是这样，他没有惹哭李霞，也不是故意弄哭大艳娟，没打她也没骂她，只不过说了两句狠话，自己早忘了。可是老师记着，记着还那么的清楚，她已经把语文书卷好了本准备要打人了。
“我在教室后边挖的地道弄的土，我下课把土弄出去了，一不小心把土弄到她们几个人身上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弄她身上。”二皮还没等老师用刑就已经开始招供了，应为老师动刑后再开口就完了。不过老师似乎对于他听到的很吃惊，抗日吗这是？文革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有人搞这个玩意，而且还是个小孩，太不可思议了。
“你说的啥？我没听清楚，你在教室里挖的地道？你要打仗呀还是咋的？在哪让我看看是啥样的，挖到哪了，挖到办公室了没。”语文老师让二皮带她找他所说的什么地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孩子总是很害怕老师，特别是那种看起来很漂亮很美丽，不会发火的女老师，却偏偏发起火来，那些笑脸马上变的凶神恶煞，在一个小孩的心理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二皮就走到自己的桌子那边，把一块砖敲开了，果然那块砖下面是空的，只有一块砖在那挡着，要不是二皮把砖挪开，谁也不知道下面还有人挖洞，很小的洞，还没有腿粗。“这下面挖到啥地方了，不会真挖到办公室了吧。”语文老师---名字叫任爱真，穿的那么干净，看着那堆土感觉很脏，就像看到毒药一样，躲的远远的样子。“没有那么远，我才挖了一个胳膊那么的长，挖不动了，地下的土太硬了。”二皮倒是很老实。
“嘿嘿，”任爱真冷笑一声，“这家伙真好，啊，到现在你连自己的名都写不好，挖地道倒是一把好手，你肯定是属老鼠的吧，要不你家就是属老鼠的，会打洞，这以后长大以后肯定是饿不死了。”
“我不是属老鼠的。”小孩当然不知道老师在骂他全家，“我是属马的，”二皮反驳大道。
“哎呀，行，行，行，你属马的，我本来还想揍你一顿解解气，没想到你这么的傻。我就把这个账给你记下了，下回我要是听说你不听话乱惹事肯定揍你！二皮知道决定语文老师不打他了，便惺惺的坐到自己的凳子上，旁边的人一边挤着他一边笑话他，下回接着挖吧二皮，一直挖到咱语文老师的办公桌下面，看看她在办公室干的啥好事。说这话的是二痞，痞子的痞，只有爹，还有一个哥，没有娘，娘听说因为家里太穷早跑了，二皮以为他俩是一个名，没想到写出来却不是一样的。念出来却还是差不多的，就觉得很亲近。
打铃了，要上课了，语文老师让大家不要说话。
这个二痞虽然还在上四年级，但是他比一般人都要大，二皮十一岁，二痞已经十五了，早就该上初中的年纪了，还在小学四年级呆着，老师没有人提问过他的，因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就是一个痞子。二皮在上课的时候，二痞特意和别人换了桌子坐，坐到二皮的身边，笑眯眯的说：”二皮你能把地道挖到办公室就好了，下学了咱就能在学校里看咱语文老师在那跟一个数学老师办的好事了，艹她的，你想报复她不？“二痞恶狠狠的说，好像跟语文老师有深仇大恨一样，只是二皮没有那个胆子，他不敢说什么报复老师，至于挖地道的事更别提了，因为有些同学说了，这个学校原来是乱坟岗，下面什么也有，说不准哪一天就能刨出来个人骨头来，多吓人的。再说下面已经挖不动了，下面的土很硬，不能挖了，我也根本没想着挖到那里去。”“行，咱语文老师的好事没准我早晚会让你看见，”二痞说的很神秘，“你别看咱语文老师长的挺好看，听说都有孩子了还是骚的很，她指不定办出啥事呢。对了，二皮，你恨李霞跟大雪莉，大艳娟不？“二痞子说话主题从来都不知道是哪个，但现在二皮觉得应该是说恨人不恨人的问题了，可什么是恨呢。”我觉得那三个人挺烦人的，我不是故意的弄哭大艳娟，李霞竟然跟语文老师有亲戚，我虽然对她们几个不高兴，可我不敢怎么着人家。就是我的地道让老师发现了，我以后不敢挖了。“二皮心里明白，老师不能惹，会打人的。
”二皮，我给一说一件事吧，咱班的男生早就看着咱班的女生不顺眼了，想着打一架，今天下午放学就去，在学校南边的大坑里，女生那边大雪莉她们已经说应战了，“二痞这时候想一个军事家，正在和自己的士兵讲一讲这个战场的事，”咱男生这边有点不团结，你可别和长宾还有守林说，他俩也是老师的亲戚，他俩也跟着大雪莉，大艳娟一伙，不跟咱一伙，在那边遇见了，拿起坷垃使劲扔他！“他说的很激动，二皮想着既然有那么多人，那自己可能就不会挨揍了，去也行，正好报报仇。
看来这个事已经谋划好久了，就在那天下午放学，一整个班的人从来就没有那么人在一起去开赴战场---他们大家一起走到学校的西南角，那本来是学校的垃圾场，堆的都是一些乱树叶，树枝什么的，可是二皮不知道的是，哪里竟然有一个洞，小孩都可以从那里钻过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直接到”战场“了，这可真近呀，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个地方，这真是一个捷径，原来学校里有那么多奇怪的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指定的地点，那真是一个大坑，原来村里盖房子的时候，村里人都从那拉土回家，后来挖的深了挖到了胶泥，又有不少人拉回家冬天生火用，看着这趋势，这坑是越挖越大了。
小孩子打架的时候倒不是很突然，都是准备好心情后，你戳我一下，我绷着脸问你敢不敢再戳我一下，对方也许横的说有什么不敢的就再戳一下，一来二去才开始打起来。两边的阵势都摆好了，大家手底下都有不少的土块，这就是子弹，我们将用这些来消灭我们仇恨的敌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二皮那时候的口号还是抗日的口号，因为除了这个，大家也不知道喊什么好，这句口号最响亮了，还是二痞带头喊的。那时候虽说是打架，可是大家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认识，还不好意思下手，直到真的有个坷垃从不知名的的地方飞过来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才是燃起了斗志。
”艹她娘的，哪个龟孙扔的我！“这是一句宣战的口号，自己队友当然不会说什么，敌人那边也没有什么好词接这话，只能是拿起坷垃继续朝着这边扔过来。”扔，扔，扔，打死你个龟孙！“有了火花之后，这导火索算是点燃了，两边的人都在相隔不远的小沟里蹲着，飞来飞去的都是土坷垃和小学同学之间的仇恨和漫天的骂祖宗的声音。
”男生使劲扔，女生劲小，扔不到这边，大家好好的报报仇！“二痞子声音更大了，很显然，他在这就是领导者了，他的年龄最大了。”使劲仍，一会咱就打过去了，占领那块地方，”二痞说的很对，那些女生嘴皮子厉害，告人行，可是这是“战场”没有亲戚可以依靠，女生力气小，被男生打的节节败退。“哈哈，女生大家就是不行，让你姨是老师能怎么着，她上课管我，下课可管不着！扔死你，扔死你！”二痞子在这场战斗中似乎找到了一些快感。女生那边差不多被打散了，只有零星的坷垃扔过来，二痞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有女生的骂人声了。因为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大雪莉，大艳娟在那个方向，那就是敌人的老巢，怎么那一点士气也没有？二痞于是就冒着枪林弹雨冲过去了，他这是打算俘虏敌人的指挥官。二痞毕竟不是诸葛亮，他知道他的实力一定能打胜仗，可是她没想到大雪莉和大艳娟会早早的撤退了，只有一些平常很听她们的话的女生在扔坷垃，她们不敢走也不敢骂人，只是让她们的子弹飘着。二痞被耍了，大雪莉和大艳娟开打后就走了，只留下一些人在继续扔着，二痞只顾着扔和骂人了，没看到有人竟然悄悄的离开了，这下被耍了，面子可丢大了。男生这边也有些累了，看着玩的人很少了，便趁着天还不是很黑就各自回家了，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的，感觉很成功呀，以后可以拿这事嘲笑女生了---你们曾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二皮高兴的对二痞说他打仗扔坷垃很开心，骂人骂的也很开心，虽然不知道坷垃打到人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骂的是谁，总之就是很开心，打心眼里高兴。“你是高兴了，我高兴不起来了，”二皮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场胜仗二痞怎么高兴不起来，”你知道因为啥不？因为大雪莉大艳娟还有那个李霞根本就没在那，我刚才问那几个女生了，刚开始打她们几个就跑了，没想到她们几个心眼这么多，我竟然被骗了，我真想拿着坷垃使劲扔她三个人“听二痞这么一说，二痞感觉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来就是为了找这几个人报报仇，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有心眼竟然跑了，他的仇恨的子弹一定落到了很多无辜的人身上，这让二皮原本高兴的脸突然就变了。”她三人咋这么样，真不是人“二皮骂人的功夫也就到这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控诉他，他还指望二痞能给出出主意，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他不会放过这三个人。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二皮没能起来，因为打仗打的太累了，自己做梦的时候还在打，不过他错过了只是早读，他还能赶上上早上了第一节课。那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还有些风沙---在这个地方有风必有沙，刮的人睁不开眼，去学校的路上也都是土，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这路上的表层土能埋住一个小孩的脚，这毫不夸张。二皮不想上课迟到，因为他还没到学校门口就听到了上课的铃声已经打响了，要知道，上课铃响起后校园里是不能有学生走动的，那样会挨罚。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二皮还没跑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一个背影过去了，那应该是语文老师。今天的风确实是大，因为二皮都准备好打报告进屋了，却发现门被顶住了，是在里面顶准的，但不是人顶住的，因为他稍微一使劲，门还可以露出个小缝隙来，但过不去身子，他喊老师让老师开门，不过里面似乎是更大声，像是吵架，也没有人理他。二皮越想越来劲，手顺着门缝伸过去，身子想顺势进过去，不凑巧，自己一使劲，只听的咔嚓一声，门是开了，一个木头的东西似乎是断了，还有一个小孩的哭声。”艹他娘的，谁让你进来了，你来晚了就在外面站着，站一上午！你看你吓着俺这孩子了，看我不揍你!“
漂亮的语文老师瞬间就变脸了，她又卷起了自己的语文课本，拿着书使劲朝着二皮的脑袋打过来，“嘭嘭嘭”三声，语文老师的书结结实实的打蒙了二皮，她用的力气特别的大，手下的很重，好在第三下书从她手中滑落了，要不指不定打几下呢。这三下之后，二皮头晕晕的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吓怕了，来不及躲闪，就在那愣愣的任她打。这位美丽的任爱真老师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她还有手，这两下是替俺孩子打的。她说话真的很算数，说两下就两下，不过那两下打在脸上是在是太清脆了，全班的人不但看见了，而且听的很清楚，都以为打在自己的脸上了。二皮后来对二痞说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脸不是很疼，就是火辣辣的，但是自己确实很害怕，心里很害怕。二皮的爹那么不喜欢他，可他只是不理二皮，从来没有这么打过，也许这就是不是自己孩子的原因吧。“你看你把我的孩子吓哭了，咱班的学生学下不行，气老师倒是一流的，你看看咱班的成绩是倒数的，咱班的今年能去乡里参加考试的就三个人，别的班里都是十个左右，恁不争气，我脸上也没光，我也挨校长骂了。”语文老师原来是有苦衷的，大家学习不好，她就挨校长训，好在她逮着一个学生能撒撒气，可是这些笨学生该怎么办。“你出去站着去！快点！今天一上去你别想进我这屋，去你的坐上拿着笔和本在窗户前面站着写字！”
二皮吓怕了，他迟疑了好久才敢从地上起身，这位美丽的老师把他打到了地上，二皮觉得他以后再同学前面都抬不起头了。他走到座位上，按照老师的要求，拿了笔和纸，还有一个带着绳子的吸铁石就默默的出去了，没一会，那老师又恢复了往日的美貌，考试讲课了。二皮觉得在窗户这听都比在教室后头听的清楚，可惜自己看不到黑板上写的什么字---他这会不能再挖地道了，但是他还是可以玩的。他拿着手中的吸铁石，走到学校了垃圾场那，用吸铁石在那找些东西。学校里的垃圾堆里经常会有一些铁片和钉子，那些收垃圾的人说了，拣着铁就可以卖钱的，二皮就牵着那个绳子像遛狗一样在垃圾堆上转悠，希望自己能找到一块大铁，拿回家好卖钱，然后给自己买东西吃。二皮不知道这会老师在教室里看到他了，二痞下课后跑来告诉二皮说，语文老师说了，二皮本来就傻，你看他咱垃圾堆那边转悠，并不是语文老师把他打傻的，人是打不傻的，只能是越来越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