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度,却让她的头脑极致的清醒,她必须得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药效过去了,她就解脱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允许温度回升。
“立刻去准备一桶热水,给她洗澡!”司徒锐回头冷着脸对着吓着了的老板吩咐,他的气场很强,就像是下命令,在这种山野地区的平民连反抗都忘了。
东方流兮僵硬的站在床边,房间里的暖度让她更加疲惫,她极度的想要睡觉,现在又没有疼痛的刺激,她就是这样站着,也快要闭上眼睛了!
炭火落在地板上烧着,棉被到处都是,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容易点着造成火灾,司徒锐却没有一点心思理会这些。
他纠结的看着东方流兮,猛地把东方流兮给抱住,“我在这里,你又何苦要折磨自己?!”
男人浓烈的阳刚气息铺面而来,东方流兮昏昏欲睡的神智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立刻清醒!
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灼热感,从内,将她身体的整个温度升高!
东方流兮大惊,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就回抱住司徒锐,她已经坚持到了现在,绝对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你知道秦璇给我下的是什么毒?”东方流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司徒锐,她连退几步,背靠着墙壁,冰冷的看着司徒锐。
司徒锐眼中掠过一抹挣扎,他一步步的朝着东方流兮走去,“流兮,别为难自己。”
他深情疼惜的目光,让她恶心。
东方流兮冷笑,冷的颤抖的声音却充满了坚决,“你真让我恶心!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东方流兮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冷了,她苍白的脸颊飘上了两朵红云,显得格外的凸出,她坚毅的眼神也在颤抖着,无一处不是表明了她已经撑到了极限。
可是她仍旧在拒绝他!
司徒锐心中藏着的野兽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他的目光变得凶狠可怖,“东方流兮,你嫌我恶心?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怎么知道我会恶心?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唯有我,唯有我能够救你!”
“你不会舍得我滚的,你会求着我!”
“既然你这么恶心我,那我就让你恶心的更彻底好了,到时候你再好好的感受下,我是不是真的让你恶心,还是让你欲罢不能!”
司徒锐猛地扑到东方流兮的面前。
衣服甩掉的声音,就像是钢针一样,刺激着东方流兮的神经。
她孤傲一世,没想到会有一天落到这个地步?
司徒锐的靠近,他的气息,让她躁动,沸腾,但是她的心却更加的冷,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充满了绝地的肃杀。
谁也不能逼她到如此境地!谁也不能!
东方流兮动作快准狠,手中紧紧拽着的钗子,狠狠地刺在了司徒锐的胸膛上!
司徒锐的动作猛地顿住,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插着的钗子,那只握着钗子的惨白的手,不可置信的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更深的痛传来。
东方流兮竟然又把钗子往司徒锐的血肉里按压进去了几分,尖细的钗子几乎全部都没入了司徒锐的血肉里。
她竟然狠心至此?!
东方流兮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清醒的理智更加的坚定,她的身体僵硬,麻木,迟钝,这一下虽然狠,但是却没有真正的插在司徒锐的心脏上,不至死。
她要司徒锐死!
东方流兮毫不犹豫的,拔起钗子就又向着司徒锐的心脏位置刺去,这下司徒锐有了防备,没有让东方流兮得手,愤怒的司徒锐一掌拍在东方流兮的脸上,把她给打飞了出去。
东方流兮狠狠地摔在地上,下一刻,失去了意识。
司徒锐的一掌,极重!
东方流兮醒过来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死里逃生的欢喜,她没有死!
可是身体沉重的,动也动不了。
东方流兮艰难的扭动脑袋,才看到自己仍旧在客栈的那间房间里面,踢翻的炭火和棉被已经被收拾走了,客栈的窗户大开着,透着明媚的阳光。
暖洋洋的。
她现在的体温很合适,东方流兮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立刻变得犀利,正好老板娘端着盆子走进来,对上东方流兮的视线被吓了一条,差点把盆子给摔在地上。
“姑娘你醒了,我伺候你洗漱。”
老板娘看到东方流兮的视线并没有实质性的杀意,心里的恐惧才稍稍安抚下来了一些,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脸讨好的笑容。
东方流兮动了动嘴巴,能出声,只是声音有些沙哑,“扶我起来。”
老板娘不敢拒绝,立刻把东方流兮给扶起来坐着,坐起来的时候,东方流兮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和昨晚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脸色沉了几分,透着阴沉沉的可怕气息,“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如果老板娘说不知道,她一定会杀了司徒锐。
“是我换的,姑娘昨晚洗浴,也是我伺候的。”老板娘小心的伺候东方流兮,说话的时候还在仔细的观察东方流兮的表情,如果东方流兮表情更加不好看的话,她就立刻闭嘴。
东方流兮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和我一起的公子呢?”
这几天司徒锐对她可以算是寸步不离了,现在司徒锐不在,她实在是意外的很。
“你说司公子啊,他昨晚不知怎么受了伤,伤势还挺严重的,但是我们这里地小偏僻,只有一点点疗伤的草药,根本不够用,天一亮,司公子就和我家老板山上去采药了。”
老板娘说起司徒锐的时候,显得更加谨慎小心,但是双眼却在发着亮光,“司公子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啊,他身上的伤流了一身的血都毫不在乎,都要把你先给安置好,给你洗浴的事情都是司公子手把手安排的,看你无恙了,他才去处理的他的伤口。他那满身是血的模样,可把我们吓坏了。”
好儿郎?东方流兮冷笑,昨晚能趁人之危到那种地步,也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好儿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