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不止是梦……又或者,另有隐情存在。
墨云猛然忆起,那梦中的仙人似乎就有这种通人心神之能,双目盯向老者,内心急促万分。
“欲要知后事,小娃,老头我饿了,这个……嘿嘿”邋遢的老者根本不理会墨云的震惊,一副非常饿的样子,抚摸着他的肚子。
经历如此岁月,但梦却不曾消,不论这个怪怪的老者究竟是骗子,还是真正的隐士仙人,墨云此刻已经别无选择,真相,他只想知道真相!
“铛啷”
往怀中掏去,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口中轻喊道:“小二,上本店最好的饭菜,最佳的美酒,剩下的钱就不用再找。”
“好嘞,客观,您稍等片刻……”一声吆喝声从里屋传来,肩膀搭着白手巾,手中抱着酒坛的年轻人笑嘻嘻的朝墨云二人走开。
此店也不过是为生计的小本生意,安扎在这偏僻的山村内,自然饭菜酒水不会有多美味,每日收入不多,遇到墨云如此豪爽的顾客,好生招待是为必须,提前抱出酒水来。
“二位客官,饭菜正在筹备,先行用过酒水。”客气的和墨云二人打过招呼,熟练的倒好水酒,躬身准备饭菜而去。
客套挥袖,端起酒杯,倾怀下肚,双目不起波澜,沉思这多年的旧事,虽是酒气漫天,但一袭白衫发丝披散,苍老的身姿在此时却显得庄重智慧,如传说中的道士般,不经意间凝望便会深陷其中。
墨云毕竟是秀才出身,举止言谈文雅出尘,而那邋遢的老者便是不同,端起酒碗便是直接咕咕噜噜下肚,完全不注重形象。
“好酒……”老者喝完酒,抬起臂膀的布衣擦拭去口角的残留酒水,自顾自的赞叹道。
说罢,拿起酒坛,又倒满一碗,继续喝了起来。
“十三峰,考验……”良久,在饭菜都已快被邋遢的老者扫荡光光的时候,墨云仿若顿悟,却又迷茫,不自觉的呢喃出。
在他轻声呢喃的时候,邋遢老者正在进食的手筷不觉一颤,转瞬间又是恢复正常,快而隐秘,此间段客栈的人也所剩无几,谁都没有察觉。
“我儿……莫要痛心,你曾言‘一往皆梦,终将逝去为空,贪恋何苦’……生老病死,常事也,照顾好自己,还有这个家,为父去了……”
“云儿……母亲老死,放不下你,还有雪儿丫头,好好的……”
“今生缘尽,非妾所愿,郎若有意,往生苦等……与你一起的时日,我很快乐……”
……………………
父母亡妻临走时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朝朝暮暮的记忆,让的墨云只能越来越感伤,泪水不觉低落,心中苦闷悲痛,倾倒酒水再续醉梦。
一坛酒,根本难足以两人的狂喝烂饮,喝完再拿,两坛、五坛、九坛……十五坛。
又叫小二,却是见那年轻人苦笑尴尬,吞吐道:“客官,今日小店的酒……酒已经被喝完,是否……”
原来,小店的酒已经被喝光,怪不得小二如此模样。
“嗯,你下去吧……”墨云挥手将小二打断,示意他下去,不用多说。
虽然喝如此多的酒,但墨云与老者二人却是无半点醉意,两人此时尽是沉默不语。
半响,轻轻闭合眼眸,没有理会老者,睁眼站起身来,向着客栈外踱步走去。天色已晚,在墨云眼中却是视若无睹,拖拉着衣袍,脚步轻盈,渐行渐远。
夜空,星光璀璨,伴随着微风吹过,树林间有轻响传出,很美的景色,却是没有人愿意欣赏。
“若能像这片星空般,永远璀璨夺目,那是多好……”墨云一身白衣遥遥站立大地,白发随风飞舞飘扬,举头望明月星空,眼眸一片清澈,只是那那目光中却蕴涵着一缕哀伤,让人忘之莫名衍生悲意。
“星辰看似永恒璀璨,实则也有生死……”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出,似是回应墨云的话。
“星辰亦有生死,那为何永恒的传说流传至今?难,一切只是贪恋胡言……”墨云没有什么动作,就静静的望着星空,不带感情的道。
一道身影缓缓从树林中走出,灰衣衫褴褛,轻迈步向墨云走来。
“师傅,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吗?”转身望去,没有去问永恒的答案,没有惊讶的情绪,只是静静的发言。
“一场轮回梦,是梦……也不是……”熟悉的面孔,正是墨云梦中的师傅,恒云宗第十三峰峰主,朱老怪。
没有说话,无声无息,好似在思考这句话,又好像是回忆这梦幻的点滴。
“梦,真也假,假也真……你决定了吗?”朱老怪继而又道。
萧瑟的笑,苦涩的泪,无声的泣,一个落寞的魂,幽夜哭诉。
“我已选择,求师尊成全!”不容置疑的坚定,身体如标枪般挺直,单薄的身骨,在这一刻无比的高大起来。
“逆修,当为修中异类,首心必坚、次敢为群修所不为……
天地不容,遭劫遭难,叛逆道法,一择此路,回头无方……你可还如此抉择?”朱老怪见墨云坚定不移,明了其心,只是此路非生路,他还是想说清厉害关系。
没有因为任何外物动摇,墨云沉默,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明确表明所想。
“逆修……”朱老怪眼中露出期待,挥袖间,森林和这里的所有皆化作梦幻,一缕缕白烟升华,转眼间全都不见。
……………………
苏醒,梦中轮回,倾然间化作零星碎片。
成熟,少年不在,坚毅眉间雄风凛凛然。
第十三峰,不在如以前那般冷淡,除却五秋陵和朱老怪,多了许多宗门内的长老、弟子。
这一日,墨云回归,众人见他与朱老怪一起回来,眼神皆是有些怪异的看向他,让墨云有些疑惑。
没有过多理会,缓步跟着朱老怪继续向居住区走去,观看以往种种风景,再无初始那般意味。
一个人随着时间的变迁,不仅只有年龄的长大,他的心也逐渐成长,在意的东西开始明确,外物的影响便越微弱。
回来的路上,墨云已经不再是先前那般模样,一身白衣,白发替换成黑乌,满目的稚嫩褪去,修长的身材,清秀的面孔,一副冷峻的样子,凭添几分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