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姑娘言重了!既然姑娘都穿着夜行衣出门,这不请自来又从何来,这斗胆又从何来?”庐主今日被琴琉璃辩的哑口无言,此刻还不抓到空子好好的数落她一番方可罢休。
“前辈,见笑了!”琴琉璃此刻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低着头任由他人数落。生平以来,第一次上个屋顶都被人发现。身为散灵境之人,却还不如一个飞贼。
“哈哈哈!屋顶上的那位兄弟,难道这平城的月亮比你们那边的更圆?”庐主看着屋顶,笑着冲着铁顶之上的旅帆喊道
此言一出,一个身影也从屋顶烟囱落下,只是旅帆却不如琴琉璃身材那边苗条,落下之时却不小心蹭的一脸的黑灰。
此刻旅帆黑衣加身,脸上更是相辅相成,犹如黑衣包公,等着俩个圆滚的大眼,莫名其妙的看着琴琉璃和庐主,心下更是甚觉奇怪:“干嘛他俩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哈哈!琴姑娘的这位朋友,可真是顽皮至极!”庐主看着旅帆,将肩上的汗巾摔向旅帆笑着说道。
旅帆接过汗巾,却依旧不知何意。若非白灵在脑中示意,才恍然大悟,慌忙擦拭自己的脸颊,动作更显滑稽。又是引得庐主一阵憨笑,和琴琉璃的摇头不止。
旅帆心下更是后悔跟着琴琉璃来干这偷鸡摸狗之事。
片刻嬉笑之后,庐主继续操起手中的铁锤,与白日一样继续以“叠雷诀”铸剑,低头冷冷问道:“琴姑娘,今日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姑娘若能答应老朽的要求,士兮、汝兮姑娘何时来此地取之便可,你却深夜造访,难道想力取不可?”
“前辈所铸之剑,难道都不见血?那请问前辈又为何痴于炼器。剑本是杀人之物,前辈既然铸造出这俩把绝世好剑,就应该知道,它们注定是要血溅于身的!”琴琉璃看着庐主挥舞着铁锤,冷言反驳道。
“它们今后如何我不得而知,但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定不会让它沾上一滴血!”
庐主话音未落,突然手中白光闪现,手中铁锤重重敲在炽铁之上,硬生生将手中未完成之物敲成碎片,散落漫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铁锤随臂一挥,无数夹着高温的铁片犹如星火扑向旅帆和琴琉璃二人。
原本刚刚还在谈笑之间,顷刻间庐主突然偷袭,琴琉璃身经百战,立刻祭起气盾,碎片撞在她紫色气盾之上瞬间化为火花,消散在空气之中化为灰烬。
而旅帆这边却反应稍慢,慌忙之中,催炁为盾,虽然抵住大部分炽热碎片,却还是有一小部分溅到身上,瞬间将黑衣烧穿,烫的生疼。
旅帆还未缓过神来,只见一只烧的赤红的铁锤迎面砸来。顿时惊慌失措,还未来的及抽身,只见一把天蚕剑,横在铁锤前方。
只听见“当”一声,庐主手拿铁锤被天蚕剑上紫炁震开。而琴琉璃这边亦是被庐主铁锤之力,弹的急退几步,险些没有站稳。显然生死契约之毒并未完全祛除而影响了她的实力,不然当初释青天影月刀之下她都相安无事,此刻空明境的庐主一锤又何足挂齿。
旅帆见状,也大概明白这“偷”不行,看来是要明抢了。立刻抽出怀中的翠绿匕首,准备临敌。
“琴姑娘,咱们真要抢啊!”旅帆拿着匕首有些胆怯的问道,毕竟这种事情旅帆也算是第一次做。
“闭嘴!还不是都因为你,给我站到一边去!”琴琉璃橫剑于胸前,对着身后的旅帆冷声冷气的埋怨道。
旅帆拿着翠绿匕首此刻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心下嘀咕道:“喊我来的又是你,现在嫌我碍手碍脚的也是你!”
回想起青唐山,只有旅帆嫌弃兜子碍手碍脚,可是如今无论天赋智谋还是交手经验,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不止高出一倍,说起自己来也是无从辩解。只能感叹天下之大,而旅帆只是沧海一栗。
“姑娘既有如此贵重的天蚕剑,又何故贪恋老朽的汝兮、士兮俩物!”庐主看着琴琉璃手中的天蚕剑,冷冷问道。
庐主一击不成,反被琴琉璃震的虎口发痒,登时也是心生一紧,正欲再上前与其一较高下,可是目光却移到旅帆手中的翠绿匕首,心头一怔,心中似回想起什么。
琴琉璃原本只待庐主攻来,严阵以待,却见他迟迟不肯发动攻势,无奈此刻身体不是全盛状态,若不然十招之内,必定与他分出胜负,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子,释青天到底与你是何关系。”庐主看着旅帆手中的匕首问道。
“这……”旅帆突然被庐主这么一问显得有些木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我本是青唐山弟子,后来破门出教而已。”
“破门出教?他会把碧阳送给你,难道当我三岁小孩那般好骗么?一定是释青天让你来骗我兵器,今日我梁金光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俩得逞。”庐主此刻恶狠狠的冲着旅帆吼道。一把铁锤迎面砸来。
琴琉璃也不含糊,慌忙架起天蚕剑,如柳叶剑雨翩然而至,天蚕剑与庐主的铁锤在空气中瞬间交击数下,一时间也是难分难解。只是相较之下,庐主白炁更显光亮,而琴琉璃久战之下紫炁却略显不敌。
只见空中,庐主铁锤,当头砸下,琴琉璃立刻双手持剑去挡,却由于铁锤所含温度,烤的琴琉璃满面通红,相持之下,越显疲惫。相反庐主,常年在火炉旁工作自己虽未水系之炁,却早已经习惯这铁锤高温。
久战之后,庐主一招横少千军,琴琉璃被铁锤从空中直接轰了下来。
“琴姑娘,我来助你吧?”旅帆见的确如白灵所言,琴琉璃久战之下,越见后气不足,立马上前问道。
“你给我闪开!”琴琉璃性格孤傲,那听得旅帆的话,立刻脚下运炁,天蚕剑又再次化为无尽幻影直刺而去。
“姑娘,剑法的确了得,老夫佩服,只可惜老夫这把火山炎锤却恰巧克你!”庐主见漫天剑影呼啸而来,手中铁锤在胸前画圈抵挡。无数剑影还未触及起身,已经被铁锤所散发的高温化为泡影,而琴琉璃以速度而迷乱敌人眼睛的剑招,在庐主的铁锤作用下,更是无法施展开来。
“白灵,赶紧出出主意啊!再这么下去琴姑娘定然打不过那个敲铁的了!”旅帆见二人相斗,炁光四溅,天蚕剑光与之铁锤白光相生相克,有些不敢踏前,无奈之下,在脑海之中请求白灵道。
“琴琉璃乃五行木系,炁成紫色,那打铁的炁成白色乃水系,原本木克水,只不过他那把铁锤是千年炎铁所铸,透着高温,正好克着木系的琴琉璃,再加之之前的生死契约之毒,应该不出二十招之内,她必定不敌而败!”白灵分析道。
“那该怎么办啊,你别光说不练啊!”旅帆看着琴琉璃的眉色紧皱,越发着急的问道。
“主人,你现在趁着那打铁的没工夫注意你,你饶到他身后,给他后辈一剑,功他命门,便可以了!”白灵笑着说道。
“这么简单怎么可能!这庐主法力如此高强,只怕我还未靠近他身他一锤子就把我给砸晕了!”二人法力如此高强,光激战之时射出的炁光,就将地面射出无数坑洞,再加之修道之人,眼光八方,旅帆如此蹩脚的身法,这么可能不被他所发现,质疑的问道。
“你不还有我么?”白灵见旅帆有所质疑,“哼”一声回答道。
白灵话刚说完,旅帆突觉叫青光一闪,犹如脚下生风,轻轻发力,自己飞身已经悄然绕到庐主身后,身法之快。就连琴琉璃此刻看到也十分诧异。
“刺过去!”白灵冲着旅帆喊道。
旅帆也不含糊,对准庐主后辈白光气盾,双手拿着匕首,用力直刺而入。碧阳匕首夹着旅帆青炁,插入庐主气盾之中,只觉一股气压挤着匕首在向外抗拒。
“这就是空明境之人的气盾!”旅帆心中念道。旅帆当日在青唐山之上,也是通过白灵的指挥,才可以打败释厉雷,破其气盾,刺伤于他。不过今日庐主比之释厉雷,气盾更显硬阻,一时之间匕首刃尖与之白光气盾相互抗衡,难以刺入。
庐主原本与琴琉璃相较正酣,眼看琴琉璃久战之下,必然不敌。却忽觉身后一凉,立刻以炁震开琴琉璃,准备转身一锤砸下。
琴琉璃见状,也是立马以天蚕剑质柔软,化作绳索,缠绕在铁锤之上,就这双手握住剑柄,用力拉住,不然庐主得逞。
“赶紧刺啊!”琴琉璃憋红着脸,用尽全身力气拉住天蚕剑,让庐主无从下手,大声喊道。
旅帆听到琴琉璃的话,更加卯足了劲,用力向前推着匕首,听到翠绿匕首和庐主的白光气盾发出滋滋刺响。
庐主此刻铁锤被缚,后背更被偷袭,眼看匕首一分一厘慢慢刺入气盾之内。无奈之下,双手突然松开铁锤,琴琉璃拉扯过猛,犹豫惯性,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松手给震飞开来。接着庐主转身对着还在埋头用双手推送匕首的旅帆,当头一掌拍下。
“不要啊!”琴琉璃还在空中,见状突然失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