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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啼笑皆非皆过往。

怀着某种愧疚的心情,穆子钦来到了医院,推开了301产妇疗养室的门,病房里只有三个人,方丽雅靠在床头上,手里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在享用,沈妈在一胖温暖的看着方丽雅喝汤,肖可可在正对着门的方向上坐着,所以一眼就看见进来了个人。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姐夫?你怎么来了?”

穆子钦的眼神就自然的落在了肖可可的肚子上,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很显腰身的裙子,外面套着一件鹅黄的西装外套,高跟鞋,颇有点白领女性的职业魅力。

见穆子钦端详着自己的肚子,她脸上不由得一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你……”穆子钦正要开口,肖可可赶紧抢在穆子钦开口之前抢白道:“嗨,这下姐夫来了,我想我应该出去避一避啊,沈妈你还不走?”

说着肖可可就赶紧冲了出去。

沈妈见肖可可那么说,倒怪起自己不解风情了:“瞧我,这老头糊涂了,真是的,我还想起来我有点事要去处理,那你们俩聊着,我就先去忙了。”说完,沈妈也犹如脚上抹了油似的溜走了。

这下轮到方丽雅尴尬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穆子钦避而不答:“疼吗?”

“还行吧,我还受得了。”方丽雅苦涩的笑笑:“你呢,最近过的好吗?”

“就那老样子。”穆子钦笑着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第一次在穆子钦的脸上看到了苦涩,以及沧桑,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们都老了:“子钦,时间真快,我们居然都老了。”

“是啊,老了,老了……”穆子钦的声音低沉,似乎在想着一些往事似的。这让方丽雅忽然觉着有一丝怜悯,曾经何时,她也早就忽略了他的心事?是很早很早了吧?从他出轨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忽略了他的心事,心中装着的只有他对她的背叛,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间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对你好吗?”空气沉默了一会,穆子钦忽然开口问道。

“他?你是说柳明啊?已经分了,前两天分的,我查出来孩子在腹中死亡了,突然就不想玩下去了,所以就结束了。”望着穆子钦诧异的神色,方丽雅继续说道:“以前,我特别的不能理解你,怎么会那样下贱,不顾自己有婚姻有需要担当的责任,像是吸毒上瘾那样不可自拔的陷进去,我曾经是那么那么的憎恨这样的你,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恨了,其实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遇到那样像吸毒者吸毒成瘾那样的爱情,就不算真正的爱过,所以,现在,我理解你了。”

“你不恨我了吗?”穆子钦继续诧异:“我伤害你是那么的深。”

“不恨了,真的,仇恨太毁灭一个人了,它蒙蔽一个人的眼睛,让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丁点儿的真实,我讨厌曾经装满仇恨的自己。”说到这里,方丽雅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我发现卸掉仇恨,放掉欲望之后的人生,真的很美妙,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尽管或许我的身体已经不年轻了,但我的心涤荡的真干净。”

“真好,你算是找到人生的真谛了,我为你高兴,真的。”穆子钦有种的说道:“对了,将来打算怎么办?”

“将来?我还没有想好,或许是帮助父亲打理生意,或许是到处走一走逛一逛,还说不清楚,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方丽雅诙谐的笑了笑,经过刚刚和穆子钦的对话,她的笑容已经不那么苦涩了。

“也对,走一步算一步吧。”穆子钦见方丽雅那么轻松,自己也被感染了。

“你打算结婚了吧?安静那个女孩挺不错的。”方丽雅真心的说。

“或许是吧?我也说不好,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穆子钦也做了一次深呼吸:“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不打扰了,再见。”

“嗯,再见。”方丽雅笑着和穆子钦说拜拜,仿佛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老相识。

穆子钦从医院里出来以后,收到了一个短信,是肖可可发来的,她约穆子钦在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里见面。穆子钦正要见一见肖可可,好搞清楚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子钦到了之后,肖可可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

他看到她还穿着刚才的那身衣服,肚子瘪瘪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已经怀孕的女人,想到这里,穆子钦从包里掏出了那张挺着肚子的照片:“这个是怎么回事?可可,我很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肖可可继续低着头,不敢看穆子钦的眼睛。

“你说话啊!”穆子钦的火焰冒得老高,他觉着自己完全是被这个小妮子给耍了。

肖可可被穆子钦这突然的高声震的一颤,她以为穆子钦一定要动手打她了,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反映,于是她打着胆子抬头望了穆子钦一眼。

对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情绪要失控的样子:“说吧?看在你表姐的份上,我不会拿你怎样的!”

得到这样的承诺,肖可可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实情来:“我是跟你们开个玩笑,那个安静没有和你生气吧?你们的婚礼会照常举行的吧?”肖可可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所以她干脆就假装可怜,她从小看着穆子钦才长大的,所以她知道只要她像个小女孩一样装可怜,穆子钦就不会把她怎么样了,主要也怪她自己失误,她是如何都没有料到穆子钦还会去看望做手术的表姐。

“你呀,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就你那么一折腾,那安静还可能会嫁给我吗?她又不是个傻子!”穆子钦没好气的喝了一口咖啡。

“那……那现在怎么办?那我现在就去找安静,跟她解释清楚,让她不要放弃你!”说着肖可可就站起来拿起包准备要走。

“坐下坐下!”穆子钦很快把肖可可给摁在原处:“算了吧,过去的就算过去了,她本来也不打算真的跟我结婚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过你以后别再搞这种事情了,OK?”你前姐夫我的心脏不好,可受不了你们年轻人的这种恶作剧。“不过……”穆子钦又喝了一口咖啡,细细的掂量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问道:“那天晚上,你留宿在我那,我到底有没有对你……那个……那个……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肖可可一串大笑,弄的穆子钦有点难为情。“怎么可能呢,你喝多了,我可是滴酒未沾的呀,再说了,就算我曾经对你有点心动,那也不至于让我在你不清醒的时候,白白的搭上自己的清白的呀,骨子里我还是个传统的女子呢。”

“那就好,那姐夫就算是真的释然了,谢谢你啊,可可,你是个好姑娘。”穆子钦说着举起了咖啡杯:“来,跟姐夫碰个杯。”

肖可可见穆子钦突然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心里也不由的明白了很多的道理,原来他是真的没有把她当女人那样喜欢过的,用现在时尚的话说,她其实就是他的绝缘体,以前不会过电,将来也别指望着会通电。

就是因为忽然间看明白了,她觉着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有一点啼笑皆非的味道,但她更觉着有点对不住穆子钦:“你和安静,真的不需要我去解释清楚吗?”她又一次担心的问出来。

“真的不用,都说了,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分手,是源自于太多的东西,和你做不做这件事情,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关系,所以,收起你好心吧!”穆子钦与肖可可说话的时候,口气是可以轻松搞笑的,因为在他的眼中,她还一直是个毛头小姑娘。

听见穆子钦这么说,肖可可才觉着自己内心的歉疚减少了很多。她也因此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上的星星固然美丽,但不属于自己轨道内的东西,任凭你怎么努力,也是竹篮子打水,空折腾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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