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厨房里什么也没有!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悬在半空中的心便落了下来。难道是我看错了?我不禁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斌了,刚才地上那影子说不定是什么光线角度的问题呢!
我放下了还举在半空中的菜刀,长长舒了口气。正当我准备把菜刀放回到砧板上时,墙上的那个柜子突然“砰“地从里面发出了一声闷响。我吓得一下子将菜刀扔到了地上,连退数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柜子。
又是一声闷响,我的承受能力似乎到了极限,大叫道:“妈的,有种你给我滚出来!”说完,我连忙捡起地上的菜刀,一步步向那柜子逼近。
我的心跳的厉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可还没等我靠近它,柜门便开了。里面的一切让我感到一阵的眩晕!柜子里面竟然放着一颗人头!学粼粼的,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窒息!
而更令人发寒的是那人头的眼睛,鼻孔和嘴角竟然都在不断地往外流着血!人的内心是脆落的,刚才我那爷们的劲此刻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抖栗与不安!该怎么办?我像只眉头的苍蝇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那人头的双眼猛地睁了开来,血红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啊“我大声大叫了起来,将手中的菜刀扔向了柜子,人立即跑了出去。
我锁紧房门,躯体贴在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像只无助的小鸟被那些躲在黑暗里的东西折磨的死去活来!过了一会儿,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我一下子倒在了榻上,只想就这样子等到天亮。
突然,一声闷响划破了刚静下来的空气!我像触了电似地,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心也开始加速狂跳。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这样想着,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房门,幸好门是关着的,我不禁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我把头转回来,又是一声闷响扯开了我内心的防线!这次我听清楚了,这声音就是从房间里发出来的!而且正是在我榻对面的桌子里!我的后背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躯壳像被冰冻了一样动弹不得!
“咯咯咯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灯也随之一闪一闪起来。我挣扎着从榻上爬了起来,然后飞速的跑了出去。像刚才一样,我锁紧了房门,躯体贴在门上一动也不动。这是在做梦吗?我使劲掐着自己的胳膊,好疼啊!我咧起了嘴。看着被掐红了的胳膊,我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咚!!”我身后的房门猛地抖栗了一下,我赶紧从房门边跑了开去。房间里有东西,而且它想出来!正当我想到这儿时,令一幕却让我更加感觉到死亡正在向我逼近!因为在堂屋的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又粗又红的血印!从厨房那边一直延伸到我面前的房门口。
我崩溃了,这屋里到底还有多少恐怖的鬼东西!怎么十几年来我都没发现!不管这些了,这儿我再也呆不下去了。说走就走,我转身便跑向了大门,开锁,打开大门,然后再关上,再锁起来。做完这些,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外面仍旧是漆黑一片,这无尽的黑暗到底何时是个尽头啊!我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绝望起来。这屋子是不能再呆了,可我又该去哪儿呢?我走到了爹爹墓钱,太多的疑问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这就是命吧,注定我这生没有亲人,没有快乐与宁静的生活!
我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屋子,连陪了我十几年的它现在也把我赶了出来。或许那里面的一群孤魂野鬼正在窥视着我吧,只要我一踏进那屋里,它们就会把我咬的粉碎!笑吧,你们尽情的笑吧!我不会再进去了,不会再被你们这些鬼东西耍了!想到这儿,我不禁鼻子一酸,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居无定所,流浪街头?
我抹了抹眼泪,勉强笑了一下。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已经没有了生命,而我有,而且还很长!我倚坐在樟树下,蜷缩成一团。我在等待着天边那早晚要出现的亮光,等待着黑暗过后的明天……
清晨的鸟叫让我感到一阵的喜悦,这美妙的声音已经和我分开许久了。我睡眼惺忪的看向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它像希望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个世界,也温暖了我的心。活着真好!我刚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结成了冰。
我伸出含在袖子里的双手,拍了拍头发上正在融化的霜,对着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上的衣服顿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挤断裂声。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湿漉漉了。我连打了几个哈且,赶忙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也已经充满了阳光,昨晚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都归于了正常。我重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然后走向了厨房。堂屋地上的那条血印已经消失不见了,挂在厨房墙上的柜子里也没有了昨晚那血腥的人头。
难道昨晚只是我的幻觉?我不禁纳闷起来,可又转念一想,即使是幻觉也一定是鬼魂在作怪!
我在厨房里弄了一点东西填饱了肚子,然后走到爹爹坟钱,将剩下来的纸钱全都捎给了爹爹。
“爹爹,你安息吧,我要出远门了,您在来世要多保重啊!”我跪在坟钱喃喃的说道。
回到屋子里,我把家里的所有钱都找了出来,我要离开这里,去我没有去过的地方,好好的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当走进爹爹生前住过的房间时,心中突然涌出了莫名的压抑感。或许是爹爹的房间不朝阳,通风不好的缘故吧。我这样想着。
爹爹的房间很简单,一张榻,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我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桌子上除了些杂物外就没其它东西了。
我试着打开身旁的抽屉,可终究没能打开。这些年来,我不知试了多少次,可一直都没打开的了。看来里面应该放着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这样想着,打开的念头也就更加强烈了。
我站了起来,使劲拉着抽屉的把手,想强行将它打开,可抽屉像是粘在了桌子上一样,怎么也打不开。就在我准备再加把力时,木制的把手突然一下子断了开来,我猝不及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响了起来。好疼啊!我皱着眉头不断地搓着后面。我气愤的将手中的把手扔了出去,这玩意儿真不好使!我撑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把手断了,这抽屉可怎么开啊?我又没有钥匙!
钥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用手不停地摸着口袋。哪去了?怎么不见了?正当我发愁时,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抬起脚一看,是把钥匙。应该是刚才摔在地上时掉下来的,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弯腰捡起了那把钥匙。会不会是这把呢?我突然产生了侥幸的心里,手也不由自主的将钥匙插进了抽屉上的锁孔里。
进去了!我脸 上的皮肉不由得一阵跳动。开!开!开!我心里不断地默念着,突然一阵清脆的声音从我的手边传了出来,抽屉被打开了!我迫不及待的拉开抽屉,想象着抽屉被拉开的一瞬间,金灿灿的光芒便一下子从里面射了出来,闪的我眼睛都无法睁开!
可令我失望的是,什么亮光都没有,反倒是一股强烈的霉味让我感到一阵的恶心。我禁不住捏紧了鼻子,镪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适应了过来。抽屉里只放着些杂物,我又将抽屉往外拉了拉,在里层我找到了一叠皱皱巴巴的信封。
“这信封是用过的!”我拿起抽屉里的信封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信封上写的发件地址是武进市金坛监狱,而发件人一栏上却是空的!
难道这是爹爹的朋友或者是亲人寄的?想到这儿,我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如果是爹爹的亲人寄的话,那不就是我的亲人吗?我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数了数,一共十封,全都是从那个叫金坛监狱的地方寄来的。最早的是2000年寄的,最近的也是三年钱的了,也就是2007年。可惜的是信封里并没有信,我不由得失落了一下,可必竟现在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了,所以说还是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兴奋感。
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引导我前行,似乎我前方的路早已经被人规定好了,不管自己情愿与否,都得这样走下去,否则我只会活在茫然与孤独中。
管他呢,我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结果谁知道呢!我可不想把生命过成直线,无论是幸福的还是绝望的,我都不会拒绝,只要别让我不知何去何从的活着就行。
我掂了掂手中的钥匙,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在电子游戏里一样,到了一定的关卡,系统总会给你点提示,让你按照他设计的线路去完成事先准备好的任务。而那所谓的系统,我想他此刻正在为我设计下一步的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