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却是难得一见的不下雨的阴天。
凉风习习,让人觉得很舒适,既不燥热又不烦闷。
而这样的天气,东方珏一般都会选择一块比较舒适的地方去午睡,但今天,她罕见的出了门,还带上了那日没喝完的黄酒,以及一把古琴。
阿林觉得老板娘最近太不正常了,这事有必要和好姐妹阿紫说说,所以在珏刚踏出门外时,她就拿起了手机打电话。
这是一座很简陋的墓,简陋到如果放在山里,忽视掉墓碑的话,别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座堆满土的小山坡,而且这山坡旁还种满了小花和盆栽,空气中隐约有花香扑鼻而来,只是很淡,淡到微不可闻。
“这些花很久没人打理了,竟然还这么生气勃勃。”
“以前你下葬的地方被政府购买修了公园了,所以我把你迁坟至此,你可不要怪我啊,其实这里挺好的,周遭我都给买了下来,以后就没人会来打扰你了。”
东方珏站在坟前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黄酒倒在墓碑前,酒香四溢将整个院子都围满了。
“我知道迁坟这件事你一定很生气,那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不过,你想听什么了?是荡气回肠的潇湘水云?还是慷慨激昂广陵散?又或是纵享风月的靡靡之乐?”
“还是你生前最爱的棠棣。”
东方珏说到棠棣的时候,挂在亭子前的风铃突然响了,一阵风吹过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十分清脆好听。
东方珏一下就笑了起来:“果然公子还是爱听这首,倒是许久没弹给你听了。”
风铃响得愈加厉害,像是回答东方珏一般。
见此东方珏毫不避讳的坐了下来靠在墓碑旁,并将琴放在了腿上。
素手弄弦,却失了力道,破音随之响起。
再然后,又是几道破音,听上去像是生手随意拨动琴弦一般。
刺耳又难听。
...
“外面何事如此喧闹。”
马车上,一身材魁梧的大汉掀开帘子对着外面的侍卫厉声呵斥道。
“回柴大人的话,是一些市井小民在捉拿毛贼,这才挡了轿子。”一旁的侍卫连忙恭敬的回答到。
“马上带走,别扰了公子的雅兴。”柴云又是吩咐道。
就在侍卫准备低头称是的时候,帘子里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柴云,将那贼人带上来。”
柴云虽有疑惑,但既然是主子吩咐,他也只管照做,便是下车吩咐侍从上前将那人带到了轿子旁,让轿子里面的人只要掀开一旁的窗帘就能看见。
巫马靖之正跪在地上一脸青紫,看样子,刚刚被揍的不轻。
“为何偷盗?”
窗帘被掀开了,男人将手伸了出来慵懒的靠在窗沿上,十分随意的问道。
“家妹病重,急需医药钱,大夫说今日还凑不齐三十两银子,便只能停止医治,所以。”巫马靖之双手伏地回答道,一脸通红,只觉得十分羞愧,一年前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做他平生最不耻的事情,但是为了玲玲,他又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