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啊!回来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伯隔着好远就笑着对背着背篓,一脸笑意的少女说道。
“唉,王爷爷,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啊?”小曦笑呵呵的问道。
“我去村东的菜地里看看。”
“早点回来啊,吃晚饭了要,一会大虎该全村嚷嚷了~”
“呵呵~没事。”
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笑着回应,她这几年脸上的笑容比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不多时,她就回到了她的家,她家在这个村子的最后面,周围的邻居离得有点远,因为她父亲是一个性情古怪的人,平时村里人都对他很客气但是没有特别深交的人。
她父亲是这村里唯一的大夫,她家周围种满了草药,用一圈篱笆围着,她伸手推开门,喊到“爹,我回来了!”
并没有人回答她,她也习惯了,顺着中间的小路一直往屋子里走,小心的避开路旁的草药。
把背篓放在院子里,她每天都会去采些草药来,等吃过晚饭就分类拿去晒。
她走进屋子里才发现有客人,她愣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她要去厨房做饭。
她家经常有人来,但是她却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因为他们都穿着黑衣服,不知从哪天开始就经常到她家,有的时候几天一次,有的时候几个月一次,每次他们一来她爹就要沉默好久,并且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爹叫东方浔,是个中年美大叔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个村子看似平凡却处处透着古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她,东方浔从来不问,她也不会问。
饭很快就做好了,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去了,他们默默的吃着饭,东方浔是个很古板很有原则的人,严于律己,有很多习惯和信条,比如食不言寝不语,她家的饭桌总是静悄悄的。
吃过晚饭,她像往常一样把今天的草药分类。东方浔则是看着医书。
她还没分完东方浔就拉着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爹?”她很奇怪她爹很少找她谈话的,除非是她有问题问他,所以他们虽然在一起生活话却少得可怜。
“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说完他长叹一口气,这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么些年了,她也聪明伶俐,他终身未娶自然也是很喜爱她的。
“爹,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女儿什么都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也知道东方浔虽然视她如己出但是并不信任她,他们彼此都有所保留,这么多年一直都保持着这一份默契。她不想打破,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说她的来历。
“如果有一天爹不在了,你记得保管好我们家背后第三十颗竹子下的东西,不管谁跟你要都不要给,除非他有四个脚趾。记住了……”现在他们来找他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他不知道还能守护多久,虽然他不想让东方竹曦知道,但是如果他不说,那么这个秘密将永远都要被带到棺材里了。
“爹……”她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你记住就好,什么都不要问,爹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除非那个人来了,不然你就让它一直埋在那里吧!”
东方竹曦对他来说是个意外,本来在心爱的人辞世后他就打算这一生孤独终老,但是没想到那次偶然救了她,然后他一点点看她从一个孩童长成婷婷玉立少女也算是让他有了许些安慰。
说完这翻话,他就回屋子里去了,不管身后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东方竹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问什么。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天她被小偷推了一下掉入冰冷的湖水,本来以为就这样死了,却不曾想一醒来就看到东方浔一身古装打扮,她才意识到她遇到了小说里面被用烂了的桥段——穿越。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从一个十九岁的青年变成了七八岁的小孩子。也许也该庆幸她变小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因为东方浔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如果她是大人他一定不会收留她的。
七年了,她来这里七年了,她用的是她的笔名,巧合的是东方浔也姓东方,这七年她学会了这里的文字和语言还学会一身不太糟糕的医术,她也大致了解了这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和中国的唐宋时期差不多,佛道儒并存,当官还是靠科举选拔人才。
有四个比较大的国家,东琦帝国,类似中国的西藏,西凉帝国,类似中国东南一带,国土靠海,海军实力强盛,南辰帝国,江南水乡,比较富裕,北蔚帝国,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其他小国在四大国家之间的夹缝里生存,她所在的村子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直觉告诉她这个村子不简单,但是她也不想去探究,上天给了她一个再生的机会她想让自己过得洒脱一点,她也没想过要去改变历史,或者某一天遇到什么皇子然后来一个宫斗什么的,她只想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求轰轰烈烈,平淡无奇就好,也许以后会嫁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做一个村姑,就像现在这样,她只是这天地间的一粒尘埃,匆匆过客。
有的时候她也会天真的想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看到她写的书,她没事的时候也会写小说,或是别人的,或者是短篇的,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写,权当消遣,毕竟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时代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把草药分完,她又钻到她屋里写小说,她屋子里许多书都是她写的,七年下来也有很多了,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的耐心无限提升。
写了大概一个时辰她就停笔了,这已经是个习惯了,洗把脸看到父亲的房里还亮着灯,她感到有些意外,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睡了。
今天到底怎么了,父亲如此反常,还有那句奇怪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吹灭灯火,她带着深深的忧虑辗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东方浔却是拿着倒放的医书,呆坐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