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灵魂契约,断
思及此,绾汐月不由有些不悦,给了她一个白眼,随即拂袖一挥,坐落在另一边椅子上,“切!你爱说不说!我还不愿听呢!”
“哟!小丫头脾气还蛮大的嘛!”柳凝霜轻轻一笑。
丫的,我耍着你玩,看你脾气大不大?绾汐月心中暗忖。
柳凝霜一笑,却是站了起来,“怎么?不想知道了么?嗯!看你这小丫头,天分又好,还挺对本宫胃口的,本宫就告诉你吧!”
绾汐月白眼一翻,看向另一边,又想耍我?没门,对胃口?姑奶奶又不是菜,对个屁!
见得女子的模样,柳凝霜不禁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悦了,上前厉喝道:“小丫头,你这什么态度?”
涅磐境界高手又怎么样,姑奶奶我就这么个态度,有本事,你咬我?绾汐月撇撇嘴,仍旧不理!
“你,你……”跺了几步,柳凝霜脸色瞬间铁青下来,她走到哪里,谁敢这么对她?这小丫头,真是不得不让她生气!
“你信不信本宫劈了你!”手一扬,柳凝霜仿佛想要劈下去,可见得绾汐月依然一副,你劈吧!随你便!劈死我,我也不理你的模样,又想到此女的天分,死了太可惜了,于是她又生生的放了下来。
只是,心中那口气确实憋的慌,她不禁来回跺起步来,“气死本宫了,气死本宫了,你这小丫头,真是气死本宫了……”
气吧!气一个少一个,气死一对少一双,敢耍着姑奶奶玩?不让你出点气,我还混个屁,你不好惹,我也不是软菜,你拽?我比你更拽!
绾汐月心中腹诽,随即悠闲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仿佛自己的手指有多好看一般,一句话,姑奶奶看手指,也不理你。
柳凝霜此时,真是快被气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脸色一层层的寒霜,配着那双眸的汹汹的怒火,就跟冰雪天里的火焰灯笼一般!
她一辈子一直没个传人,就是因那些个笨蛋天分差,悟性低,不配她教导!
难得遇到一个修炼毒功如此有天分,又悟性这么高的丫头!
杀?她确实舍不得!
不杀?她又气得慌!
杀?不杀?还真是个问题!
大厅内,刹那只剩下柳凝霜来回镀步的声音,良久,良久,她似乎真是没办法了,竟然耍起小孩子脾气了,站定着手一指,“小丫头,无视我是吧!不听是吧!好,我告诉你,你不听也得听!”
绾汐月默然,依然把玩手指,心中却是在偷笑,等待着她的下文!
别人问的时候,她不说,别人不问,她倒是想说了!
这种叫什么?就是典型的犯——贱!
真是不给点颜色瞧瞧,还以为她好欺负,这柳凝霜这个杀神的性情,她早就有所猜测了,现在更是有些了解了!
她一般情况下,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虽见得女子依然不理不睬的模样,柳凝霜小孩心性发了,也不管那么多了,随即自顾自的就开口道:“告诉你,那个臭小子,就是一个绝对的,必定的卑鄙无耻的疯子!要不是他耍手段,绝对是我赢,也不会失掉我的绝学《落英决》!”
哦?原来是因为赌输了呀?表面上绾汐月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心中却是好整以暇的继续听着。
“你知道我和他那母亲可是早就闹翻了吧!而那个臭小子,也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找我,硬的他肯定不行,软的吧!我当然不会卖他面子,可是,他竟然说要跟我比试,哼,要跟我比试?要跟我赌,他说,我赌输了给他《落英决》,他赌输了,随我处置!”
“我就想吧!论琴棋书画,五行八卦,武功修为等等,我哪样都是不遑多让的主,从未怕过人,比试我还能怕他了?怕了这个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么?就算他修为没倒退,同样是涅磐境界,但那也是有分别的,我比他可是进阶早得多了,于是,当即我就答应了下来,就让他说,比什么!”
“可,可是,你知道那个臭小子,说比什么么?”说到这里,柳凝霜心中的怒火仿佛烧得愈旺了,那眼睛完全可以喷出火来,似乎想起了让她非常恼火的事。
绾汐月莞尔不言,她当然知晓,柳凝霜的能力,在现今天下,鲜少有人能比,魔灵一族的天分可不是吹的。
她倒是真的挺好奇,到底辰会说比什么?
“那个卑鄙的臭小子,竟然,竟然说,那咱们就比比谁更死的快吧!不仅如此,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拿出刀往自己身体捅去了,还笑得分外温柔,这天杀的,比谁死得快?”柳凝霜说到这里,脸色愈加难看,似乎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绾汐月听到此,心中也是阵阵抽搐,下意识的开口道:“这,这太狠了吧?”
柳凝霜连忙点头,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连忙道:“就是嘛!太狠了,他明知,我们魔灵一族,老一辈,不论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对下一辈出手的,只要在眼前,那是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下一辈死亡的,那是族规,可,那个臭小子,真是忒狠了,居然耍手段,拿这点逼我,可恶,太可恶了……”
嘴角一抽,绾汐月默然,其实,她哪是说他手段狠,她的意思是,他对自己太狠了!
柳凝霜自顾自的骂了好半晌,过后,却又不禁一叹,“不过,说实在的,就算没有那族规,我也不可能去能他比死得更快,哪有这样的赌约?这简直是疯子啊!”
绾汐月这点到是真的同意,真是疯子,怪不得有疯邪之称!
天道无常,生老病死,人间到处可见。
凡人还好一点,而,修炼者却都是逆天而为,等同与天争命,大家都是好不容易努力修炼起来,得保寿命延长,都想修炼到大臻境界,得以永生。
修炼啊!每一个境界,都来不容易!
虽修炼者可以说都是在刀口上舔血,杀戮也是常事,大多都见惯了,也皆成了不怕死之辈,可,不怕死是一回事,不想死又是另一回事!
不怕死,可不代表想死!
谁会这么无聊?哪自己的命赌?
还赌谁死得更快?有这样的比法么?
这,这,简直有点疯狂!
这种比试,不说后无来者,那也是前无古人了!
“好了,不谈那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臭小子了!”
好片刻,柳凝霜仿佛是平复下了暴怒的心绪,随即,凝眸看向女子,霸道的道:“喂,小丫头,跟我走!”
绾汐月眉头微挑,“我为什么要你走?”
“咳咳!”柳凝霜老成的咳了两声,随即道:“本宫呢!看在你修炼了本宫绝学,又破天分的份上,决定,勉为其难收你为徒了,嗯!对,你勉强合格了!”
“哦?勉为其难收我为徒?那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激动万分?千恩万谢呢!”绾汐月轻笑,心中却暗道:这人,真是,收徒也这么要面子!
“唔!那是当然,你要知道想做本宫徒弟的人,可是一长串的,数都数不清,你能被本宫看重,那是你的福气!”柳凝霜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做她徒弟有多好一般!
不过,确实,柳凝霜这个杀神般的存在,倒真是有很多人想拜她为师!
可,这不代表,绾汐月愿意,瞧着那高傲的样子,她就不舒服!
想收徒就收徒嘛!还装得那样!
心中暗忖着,绾汐月默然道:“嗯!福气,确实是福气,那柳前辈还是把这福气给别人吧!我不太需要!”
此话一出,柳凝霜微怔,随即脸色急剧下滑,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又瞬间蹭蹭上升,实在忍不住要骂人了,“你,你这个死丫头,不要给脸,不要脸啊!本宫给你三分颜色,你还拽上了?”
“你涅磐,本宫还真化呢!你不就比本宫修炼得久一点,境界高一点么?拽什么拽?不要脸?本宫至少不似某人硬要别人做她徒弟,还装得那啥那啥!到底谁更不要脸啊!”绾汐月撇嘴。
这话,真是要让柳凝霜气得跳脚了,可,别人说得都实话,占理呢!
一瞬间她竟然有些哑言,竟然不合身份的腰一叉,手一指咋呼了起来,“你这死丫头,简直不学无术,一窍不通,胸无点墨,平庸空洞,不修边幅,屡教不改,本宫给你三分阳光,你还灿烂了?还以为自己资质有多高?小心哪天被人劈死,都不自知!”
竟然敢乱骂她?还玩上成语了?
她以为她怕她了么?
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啪”一声桌响!
绾汐月霍的起身,眼眸一瞪:“靠,玩成语你以为我就怕你了么?老妖婆,你丫就一怪物,知道么?你什么资格到处喷粪?我是不够完美,但是我坦白自然,你呢?惹是生非,自以为是,按图索骥,不堪入耳,井底之蛙,不可理喻,沆瀣一气,不可一世,死了都没人可怜!鄙视你!”
“你这死丫头,左脸欠抽,右脸欠踹,一副欠扁样。”
“你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畜生样。”
“你先天属黄瓜,欠拍!”
“你后天属核桃,欠捶!”
这刻,柳凝霜脸部是极度抽搐了,手指不断颤抖,明显是气到快炸了,骂显然她觉得骂不过了,于是立即狠厉道:“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和那臭小子的关系,告诉别人!”
“切!我好怕怕哟!你吓到我了!”拍了拍胸口,绾汐月随即冷笑,手往门口一指,“去,立刻立,马上马,要不要我送你?”
“我,我杀了你!”手一扬,柳凝霜眼眸怒火显然快要爆炸了,确实,她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
“你这种就只有欺负晚辈了,还高人,啊呸!要杀么?来啊!咱随你便!”绾汐月说着,挺腰抬头还往前略微靠近了几步。
脸色扭曲,柳凝霜胸口起伏不定的看着这个对她出言不训的丫头,她手往下扬了扬,竟然还是没舍得下手,最终从她牙缝里狠狠的蹦出两字:“疯子!”
绾汐月不是送死,而是,她早有把握这老死不的,舍不得杀她,要知道,天才可不是泥土,随处可见的,谁不想自己有个天才徒弟,好得传衣钵?
况且,现在也证明了,确实,她舍不得!
既然知道,不还嘴,那才是笨蛋!
当然,绾汐月也就毫无顾及的立即还嘴,“无赖!”
不杀她,可不代表她不气,柳凝霜一顿一扬的大吼:“死丫头!”
“老妖婆!”绾汐月瞪眼,也不遑多让。
空气刹那凝结,火药味早已弥漫而上。
一********,一绝丽女子,就这样杆上了,大眼瞪小眼,眸中皆是不服输的色彩,霍霍明亮,寒光熠熠,火光闪耀。
直到柳凝霜被气浑身都颤抖,甩袖而去,这场怪异的口舌战争才终于落下帷幕。
也是,柳凝霜还真是没到遇到对她如此的人,还是一个如此嘴利,且不饶人的丫头。
她以前走到哪里,别人对她要不是惧怕,就是崇敬,都是恭恭敬敬,哪有象今日这般?
话说,气是气,她还真觉得这丫头对她胃口,尤其那毒功天分让她眼馋,这似乎真的有点犯贱啊!
不过,不论如何,她知道,她要是再停留片刻,她想,她非被她气死不可!
还真可能忍不住那股要掐死她的冲动!
修炼无岁月,这是一条漫长的路途,逆天之路,与天争命。
直从那日,绾汐月与那个其实根本不认识的师傅柳凝霜吵了一架后,她倒是有些想不到,柳凝霜竟然第二天又来了,又是说收徒的事,虽然偶尔她们还是会吵吵!
不过,柳凝霜气归气,却倒是非常有毅力,一直不放弃,直到她都觉得只能的无语了,无奈答应下来,当然,说好了不可能跟她走,她不走当然柳凝霜也没办法,她就这样有些莫名其妙的认了一个原本就不是师傅的师傅,小住了几日后,还给了她一堆研毒秘籍才离开。
当然,这也好,她没什么损失,至少在迦夜傲天看来,更加证明确定了她的身份——杀神柳凝霜的唯一的关门弟子。
天依然,云依旧。
日子仍旧如平常那般过着,修炼,研毒,管理妃月阁,在天府演着固定的角色,她的弟弟妹妹偶尔也会来看她,而她当然有时间也会去看她们,绾汐月身边现在除了小黑之外,多了一个白灵,仿佛永远只有这两个陪着。
天府侍卫统领秦子靖当然也会暗中偶尔来说一些情况,不过,既是统领,当然有自身的职责,在迦夜辰发话之前,所有的事都不能出丝毫纰漏,她们也是很少见面。
倒是白灵,晚上绾汐月也不知她跑哪里去了,反正一到时间总是见不到人,可,她也不是独裁的人,也不会去束缚别人自由,更何况,白灵明里是她的属下,其实,她们是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且,不用查,她略微思考,也能有一些猜测,毕竟白灵在这里可是没朋友,还能去哪?找谁呢?
所以,对此,绾汐月只是漠视,一笑了之,她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而,那联姻的事,她倒是从来没有去问过迦夜辰,只因她知道一切都是无意义,问了等于白问,她不能主宰,何况,她觉得他娶她或许只是当一个插曲,他,不论多少,至少她了解一点,他对每个人都很温和,可却只是表象,他的心根本不在此,要抓,很难,很难!
这一切,虽绾汐月没问,不过也听到些情况,蓝沐瑶前几日回花间皇朝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十年之后成婚,修炼者,十年的时间,真的很短,好多人闭一次关,有事的话,至少也是几日,无事的话,几百年,上千年的闭关也是常事,毕竟本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且不突破,到时候寿命一到,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他们得与天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