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由他来偿还
而将凤染从小养到大的奶妈已经跟他有了很深的感情，于心不忍，便买通了刽子手等官员，让他们放凤染出逃，但还是被凤云霄发现，又下令一路追杀他，直到遇见了木虫……
不过，所有的事情在时间的洗礼下都会变得苍白无力。半年后，凤云霄的怒气才彻底平息下来后，又察觉到了不对。凤染长期被幽禁在深宫中，深宫的守卫又如此森严，他是如何跟外头的官员勾结的？而且凤染那时也不过十二岁，难道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那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凤云霄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又开始下令追查，结果还真的给查出来了。得知凤尘亦母子才是幕后黑手，凤染是被冤枉的！凤云霄曾想过，是否逮捕凤尘亦母子，然后将凤染找回，恢复他的身份？
但是，如此一来，就等于昭告天下，他凤云霄办事不利，错把忠臣当奸臣。这多没面子？而且凤尘亦这两年内并没有出格的举动，反而有功。亚元国现在国库充盈，大都是凤尘亦的功劳。
算了，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凤云霄这样想着，因此让这件事情沉寂了一年。但一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件案子的，他梦见了百姓们嘲笑他昏君。不知不觉中也说了梦话。恰巧那时侍寝的妃子梦妃听见了，便给他出谋划策。
一个君王不是拥有面子才是好皇帝，他要深得民心才能经久不衰。皇上昭告天下，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回让天下百姓觉得，您是个贤君，知错必改，值得信赖。如若皇上现在不说，以后被人揭穿，那丢的不仅是面子，还有民心。
梦妃的这一席话，让凤云霄恍然大悟，这才下旨寻找凤染……
后来找到了凤染，凤云霄跟他说了很多事情。那段时间，宫里的事情很多，最得宠的梦妃被检查出了无法受孕。凤云霄的年龄也快奔四了，通常这个时候，帝王就该考虑到皇位传子的问题，但由于后宫的勾心斗角，他膝下无子嗣。
在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凤云霄到底在想什么。结果，凤染被带回去的第二天开始被秘密训练，什么四书五经，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武功搏斗，都被一一训练起来。在这期间，凤云霄发现，凤染简直就是一个奇才，除了武功搏斗，其他东西传授给瓜瓜，并不困难，他拥有深厚的基础，学得快也记得快。
原来凤染在被幽禁的十二年里，无聊的时候，只能背书看书，琴棋书画什么的，都是自学成才。因此，现在又学起来，简直就是神速。
训练了两个月，凤云霄再次找见了凤染，做出了一个很令人费解的决定——将皇位传给凤染。
因为亚元国并没有“世袭制”的传统，因此，将皇位传给亲生兄弟，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也只是大臣们接纳的时间问题罢了。
“我靠！”木虫惊呼，“所以瓜瓜你要做皇帝咯？”哇塞，自家小弟要做皇帝，那她不就是皇帝大哥了？哎呀，真是没看错人诶。
“别瞎说。”凤染失笑，“这件事情自有定数，到时候还说不准。”
“我哪里有瞎说啊，那个凤云霄皇帝，他不是打算把皇位传给你嘛？嘿嘿，瓜瓜，到时候可不要亏待我哦。”木虫笑嘻嘻地挑眉，颇有几分痞子味。
“嗯。”凤染应允道。其实，他本无意当皇帝，但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为了让自己有能力给木虫希望，他觉得，当皇帝也没问题。如若他真有幸当上皇帝，那时将六宫无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而他独宠的那个人，将会是她。
“不过——”木虫有些失神，鼻子有些酸酸的，“为什么会是大佛呢？”
为什么会是他？随便一个人都行的，为什么一定是大佛？大佛没有那么坏的，大佛对她那么好，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呢？一定是大佛的母妃，那个坏女人，肯定是她教坏大佛的。不然，大佛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将过错都推给了瓜瓜……
难怪大仙查到瓜瓜资料的那个时候，大佛一直在诋毁瓜瓜。他这是一种变相的遮掩嘛？遮掩他曾经犯过的罪行。而大仙会那么久才得到资料，是因为大佛从中所动的手脚吧。
“大佛？谁？”凤染疑惑道。
“凤尘亦……”
“你认识他？”瓜瓜的笑容敛去，脸色变得有些阴暗，“其实，我出生那一会儿，说我是不祥之兆的那个宦官，曾经是凤尘亦母妃身边的奴才。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母妃指示宦官这么说的，但恐怕他们母子也难辞其咎！”
“所以呢？所以你要报复凤尘亦？”
“没错。此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凤尘亦。”凤染冷笑。
木虫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瓜瓜。害怕他脸上残佞的表情，害怕他所说的话……
“瓜瓜，你回去吧，我困了，想睡觉了。”木虫拿被子蒙住头，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嗯，好好睡。我走了。”凤染道，运用内力向上，从屋顶出去后，又细心地将瓦片一片片放回本来的地方。
这一夜，注定无眠。
转眼三天过去了。木虫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白府，一反常态地很安静，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庭院里喂鱼。凤尘亦搬走，没人逗她了。白若离这两天行踪诡异，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忙，当然，也三天没有理她了。而李雪儿，仍旧待在白府，不过她给白若离下药的事情传出去后，下人们都对她感到不耻，她现在比木虫更寂寞。
昨天上午是凤尘亦的比赛，木虫没有去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尘亦了，一个是她最亲的瓜瓜，一个是对她很好的大佛，但是对她很好的人却伤害了她最亲的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一件事情。因为，木虫清楚，如果自己是瓜瓜的话，她也会愤恨，也会不甘，肯定会直接杀过去。
她无法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大公无私地要求别人放下仇恨。因为她不是瓜瓜，她知道瓜瓜痛苦，但是却无法真切地体会到他的痛苦，因此她有何立场让他放下仇恨呢？
而大仙的比赛，是昨天下午过去的。她也没去看，不是她不想看，而是——根本就没得看。
很夸张的，大仙的对手一听是跟白府的天才少年白若离对打，竟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派大夫来就诊，说是惊吓过度……看来，是被吓晕过去的。
这相当于弃权了，司仪一敲锣鼓，宣布了白若离的胜利，这又成了三国中的一段传奇。更有说书的，故弄玄虚，说是白若离隔空传掌，直接打败了对手……
等下吃过午饭，又得去看白展飞的比赛了……白府的男人真多，不过看这些高手比赛，一大乐事啊！
下午。
木虫正踌躇着是不是该去找大仙，却远远瞅见白若离走了过来。
“走吧，等下老头的比赛要开始了。”白若离声音淡淡地。三天没跟这丫头讲话了，但他并非有意如此。那日回来后，他突然有些慌了，他如此在乎木虫，是以什么感情为基础呢？他并非未经人事的小毛孩，他清楚地懂得自己的感情，但经历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情，又似乎变得不太敢去接受。
感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不不知道它的时候，你无所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有些玄乎；你忽略它后，它又变得很清晰；你错过它后，你往往后悔终生。
“啊……哦，哦！”木虫有些受宠若惊，大仙跟她说话了诶！随之又很开心地屁颠屁颠地跟在了白若离的身后。
这次木虫没有再独自一人挤人群了，而是跟白若离坐到了阁楼上观赛。反正有福可享嘛。
大赛司仪一敲锣鼓，“第一百场赛，白展飞对妖瞳！”
话音刚落，顿时，所有人都惊悚了。武林大会，只能提前知道自己比赛的场数，却不能知道对手是谁，这也是防止别人作弊。而木虫那场赛之所以能提前知道，那当然是白若离和凤尘亦联手使用了某种非法手段……
台下的岁数大一点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毕竟十四年前的那一场举世皆知的江湖大乱斗，让所有人到现在都忘不了啊。特别是白展飞和妖瞳的情事还有另一对璧人的故事，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木虫不淡定了，“大仙，那啥妖瞳……不是，不就是那个会吸人血的女人嘛？上次还企图强暴你来着……”那女人，太恐怖鸟！上次把她吓得个半死不活的。
白若离也十分吃惊，妖瞳竟然敢参加武林大会，而且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武林阁将她和老头子安排在同一场赛，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见她活动了，毕竟妖瞳在众人心里的形象并不好。现在又公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又有何居心？
白展飞也是当场愣在了原地，一时半会儿，竟不知所措。
就在众人八卦之时，一阵香味飘过，顿时，漫天甜得腻人的花瓣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洒而下。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天上，竟降下一位身着鲜艳红衣的少女。额……是少妇。妖瞳一手掩着面，敞开宽大的衣衫，长长地乌发在空中肆意飞扬，那个场面，如此震撼，如此魅惑人心。
男人们痴迷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妖瞳，看着她嫣然一笑。
“我靠！”木虫不平了，“不就比个赛嘛，这么大排场？TMD变魔术呢？还有那家伙怎么还那么……那么nice？不是说她三十几了嘛，为毛看起来就二十出头呢？好像永远都不会老……”
白若离看着华丽登场的妖瞳，听着木虫的疑问，始终不语。
擂台上，妖瞳邪魅地笑着，柔媚出声，“展郎，好久不见，你可想我了？”白展飞啊白展飞，你想不到跟你对打的人会是我吧？为何你看起来……竟老了许多？
白展飞的脸蒙上一层冰霜，在众人面前如此叫他，她就是为了让他丢脸嘛？可是……她仿佛还是十四年前那个十七岁的少女，变化并不大，只是……更成熟了。
她还在为那件事情而恨他对吗？可是，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他的错。他没有处理好她们之间的关系，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的心，也让自己的心鲜血淋淋。
白展飞的愣神，给妖瞳提供了最好的偷袭机会。
“白展飞！纳命来！”妖瞳厉喝一声，手做五爪状，五指的指尖竟然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她运足了内力，朝白展飞攻击而去。
白展飞虽然愣了神，但警惕性十足又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他，立刻在紧急关头做出反应，一个后翻，华丽躲过。
俩人你一招我一招地来去对打，妖瞳招招狠厉，而白展飞显然并不想伤害妖瞳，只防不攻，好几次都差点被妖瞳的五爪抓到。
“你真的想杀我？”白展飞不敢置信道，他本以为，她还是爱着他的。
“哈哈哈！”妖瞳仰天大笑，满脸讥讽，“白展飞，你以为我还爱着你嘛？我今日参加武林大会，只是为夺你这负心汉的狗命！你最好不要小看了我！”说罢，一个翻身，一掌打向白展飞的要害。
白展飞沉了沉眼眸，或许是被妖瞳激怒了，或许他不想就这样输给妖瞳，顿时也不再放松，开始卯足了劲儿与妖瞳过招。
可是，今非昔比，妖瞳已经不是昔日的妖瞳，过了几百余招，白展飞却不见占上风，两人目前是平局的状况。也就是说，妖瞳的功夫不比白展飞差。也就是说，妖瞳今日是真想要白展飞的命。也就是说，妖瞳练就了某种功夫！
“我的神啊，大仙，你爹不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嘛？为毛他还打不过妖瞳那个女人？漂亮老头的名声不会是花钱买来的吧？要是漂亮老头真的给打死了怎么办哇？”木虫急了，虽然她并不是内行人，但是她看得出，这两人势均力敌。
白若离的瞳孔缩了缩，继而一脸凝重，终于发话了，“木虫，你知道妖瞳为什么要吸食男人的处子之血嘛？江湖上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武功——妖女术。它只适合女子修炼，修炼的过程中，需吸食三十位处子之血，并加以修炼，九十九天后，方能练成。妖女术不但能帮助修炼者提升一个层次的内力和武功修为，还有美容驻颜的功能。”
听罢，木虫惊恐地捂住了嘴巴，“那你的意思是说，妖瞳已经练就了妖女术咯？难怪看起来那么年轻，还能与漂亮老头打得不分上下，这都是妖女术的作用哦？”
“没错。”
台上的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白展飞看着妖瞳眉目间的狠历，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十四年前的她。
妖瞳门在沉寂了十四年后，又开始行动了。原来，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恨他。妖瞳的恨比她的爱更强烈，对他的恨使她能够忍辱负重十四年，暗自养精蓄力，只为了杀他！
擂台上，白展飞的眼神，无比的凄凉，都是他造的孽，因因果果，都是他的错，自然也由他来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