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密布,深紫色的闪电狰狞扭曲如长蛇,周围鬼树森森,晦暗不明的场景令人恐怖。在这阴森诡异的地方只有一处亮光,那是一座残破的庙宇。
我拾阶而上,来到庙门前,那里墙皮剥落,梁柱上似有一副对联,然而经过漫长岁月的风吹雨打,而今已不可见,庙门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门匾上刻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XX观。
这里我似乎来过去多次,轻车熟路,没有敲门便推门而入。
“你来了。”庙宇内拐出一个长发男子,只是我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感觉的和他十分的熟悉,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看到我,他熟稔的打了声招呼,便引我来到正庙。
那里原本供着一尊两米来高的慈眉善目的金身佛像,而此刻这尊佛像已经被侵染成了黑色。佛像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也有些令人惊悚的变化,两道长寿眉高高的吊了起来,配着嘴角的那丝狞笑,有种说不出的狞邪之气。
长发男子按下机关将佛像推开,现出了佛像之后的一个无底深渊,那里翻涌着股股黑气。没有了金身大佛的压制,底下大股大股的黑气如潮水般疯狂的翻涌而上,狠狠的击打在那长发男子设下的结界上。结界上的金光闪了闪,那道黑色的浪潮又不甘的退了回去。
“时间到了,结界要破了,是放任打开还是再次封印,你必须要做出决断了。要知道,这一打开便是诸天浩劫。”他转过身,看着我道。
我有些犹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那股黑气竟然趁人不备,冲破了结界。长发男子被那凶猛的力道猝不及防的狠狠拍在了墙壁上,登时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我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阻止,但最终没有行动,只是冷眼看着,放任那道封印了多年的黑气突破结界,朝四面八方逃逸而出。直到耳边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娇笑声,我才出手重新将剩下的黑气封印。
黑气中涌现出一道血红色的庞大身影,是那个小怪物。多年不见,它长大了许多。原本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不复初见时的天真好奇,而是有种历经磨难见惯生死后的淡漠,偶一流转,现出了本性的狡诈凶残。头上的犄角锋锐如刀,两只黑色的羽翼伸展开来,似乎能遮住整个庙宇。
小怪物的头顶上坐着个身着红衣,充满了野性的美丽女子,她有着一头张扬的红色短发,瞳孔幽幽赤红,犹如深不见底的幽冥深渊,鼻梁高挺,带着一枚红玉戒指的手里拎着一条满是倒钩的长鞭。
美丽狂野,一如当年!
似乎已经时隔多年,那小怪物已经不认得我了,煽动者羽翼,口中吐出数道风刃,毫不留情的来攻击我。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还击,反而在小怪物的攻击下游刃有余的左躲右闪。那红衣女子挑了挑眉毛,吹了声口哨,指挥者那小怪物飞上飞下的来攻击我。
然而它根本就触不到我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急了,发出了“叽叽叽叽”的怪叫声。就在这时,坐在它头顶上的红衣女子突然喊了一声:“长啸。”
我心神微动,一不留神,被那小怪物吐出的风刃给划了一道,脸上露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见我受伤,那小怪物跃跃欲试,不料被那红衣女子拍打了一下顶毛,不由得委屈的呜咽了几声,像是在撒娇。
我急往后退了出去,和那红衣女子隔了一段距离,两两相对。
再相见,这一眼,隔了千山万水,含了万语千言,种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欢喜在漫长岁月的积淀下重归于平静的安然。
小怪物歪着大脑袋,目光灼灼的看着静静伫立对望着的两人。直到昏倒在一旁的长发男子痛吟了一声,似乎要转醒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鲜红如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你把它喝了。”红衣女子盯着我,缓缓道。
“好!”似乎我对这个红衣女子有种理所当然的信任,认定她对我并没有恶意,并没有问这液体到底是什么,便毫不犹疑的仰头喝下,登时头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起来。再次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缓缓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