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的寒风来得慢,但去得快,一个月下来,寒风早已消失不见,但人们依旧过着冬衣街上行走。
凤阳楼内,第三层阁楼之上。
一身蓝衣锦袍的靖王,脸带微笑的朝对坐之人一笑,端起手旁的酒杯喝了一口,道:“云公子,本王一定会给你取来赤空剑,只要……”而后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湛细长的手指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拿起一旁的血玉放在手心里把玩。那玲珑剔透的血玉发着漂亮的血红色,隐隐的倒映桌子上。
“对了,那天那位……”
“那是在下的弟弟,云琛。”云湛似笑非笑道,“不过他现在在璟王府。”
靖王一听,极力的忍着情绪,怎么漠风玄清又会跟雪云楼扯上关系?难不曾他也想谋反?当年先帝的确有意要将皇位传于他,可现在上座的皇帝不也是亲皇兄么?自然有少不了他的好处,为何三番五次的阻止他抢皇位?
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云湛之眼?只是轻笑道:“他只是因为救了一名璟王府的女子,才被封为座上宾罢了。”微微的垂下眼睑,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妒忌。
“原来如此。”
靖王强颜欢笑着,衣袖中的拳头尚未紧握,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只见进来两人身着锦衣华袍,为首之人手执纸扇肆意摇晃,脸上笑容满满。
“二皇子和三皇子,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云湛笑意浅浅道。
欧阳宇收起纸扇,绕过靖王,落座在云湛身边,脸朝靖王意味深长的一笑:“靖王,你是不舒服还是这是求人的脸色?”
欧阳宇看到靖王憋着一肚子气,还要装出一副笑脸,不由的感觉大快人心。
“本王……的确有些不舒服。”
刚才跟在欧阳宇身后的欧阳天,并没有坐下,而是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了欧阳宇的身后。
“三皇子为何不坐?”靖王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却被欧阳宇出手阻止。
“在魔尊面前认输,还输得如此没骨气,如此……唉…”欧阳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二皇子稍安勿躁,魔尊的真实身份我们还在查,到时候查到了,就容易对付了。”云湛温和一笑,又道:“魔尊似乎跟璟王府里的那宠儿关系很好。
欧阳宇闻言一笑,放下酒杯,道:“那女的失踪了,前些天找回来,一身的伤,还听闻瞎了眼,失了忆。”
靖王一听,猛地抬起头,手碰到了一旁的酒杯,不小心洒了自己一身的酒。
云湛看到靖王有如此反应,问道:“难不成靖王认识这女子?”
“不……不认识。”而后手指了指身上的酒渍,道:“本王还是回府换一套衣裳吧。”转身的那一刻,眼中难掩的兴奋,纵使半垂下眼睑,也逃不过两人的眼。
云湛看着靖王大步流星的走出包间的背影,轻笑道:“尾巴轻轻一翘,也懂得他在想什么。”
“那倒也是。”欧阳宇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
……
凌落汐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没有半点星光。
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碰她,一会儿又是温热的舌头舔着她的鼻子。她实在受不了了,啪的一声,一下子拍扁了那个正在骚扰她的物体。
白玉倒在冰冷的地上,两只短短的爪子捂着狐狸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床上的人。
凌落汐坐起身子,皱着眉头道:“好浓的一股狐狸骚味。”
白玉:“……”
凌落汐起身,摸索着床沿,凭着感觉摸下床,脚刚要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就被一只温暖的手垫着,以至于碰不到地面。
感觉到脚下的温热的触感,顿时收回了脚,冷声道:“出去。”
漠风玄清看到凌落汐又是如此反应,心中的疼痛尚未消失,只是宠溺道:“落儿想去哪里,为夫带你去。”
“不用了。”凌落汐出声拒绝,“无论去到哪里,都看不见,这有何意义?”
不料,身子一下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松开,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说着手曲成爪状,正要朝漠风玄清的后心处抓去,一道闷闷的声音从自己耳畔传来,“那为夫就当你的眼睛吧。”
松开了凌落汐,捧起了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落了一个轻吻,“为夫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为夫都不会离开你。”
弯腰蹲下身子,为凌落汐穿上鞋子,替她穿好衣服,抓起放在一旁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牵起了她的手,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