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大丞相晋国王韩德让逝世。耶律隆绪亲自为韩德让举行了国葬,将其安葬在萧太后的陵墓边,次年改元开泰。
自从萧太后和韩德让相继逝世以后,萧菩萨哥表现出了对政治的极大兴趣,权势威盛,可以直接任命、撤换官员。另一方面,耶律隆庆为人奸诈,缮甲兵,国人也多依附他,反叛之心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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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帐外,朔风紧,朔雪飘飞,还有狂风不断呼啸着。
毡帐内则泛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嫣莞静静地坐在火炉旁,满面黯然。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貂裘,寒冷的气息却仍会穿透她的每一个毛孔,冻得她瑟瑟发抖。
碧鸾走近她,恭谨地说道:“娘娘,郎主传您过去。”
她蓦地两眼放光,整个人几乎是蹦起来的,“哦。”
她匆匆奔进了御帐,迎上了他柔暖的目光,准备盈盈下拜。
“爱妃不必多礼了。”
“是。”她抬眸凝望着他,两眼放出了一阵欣喜的光芒,“不知郎主传臣妾来有何事啊?”
隆绪淡笑,平静说道:“爱妃日后长侍朕左右,可好?”
“好。”她毫不犹豫。
“对于现在的时局,爱妃有什么可说的吗?”
嫣莞扬起了笑脸,垂头道:“不敢。”
隆绪凝视着她,眸光泛着无尽的暖意,“但说无妨。”
嫣莞敛起笑容,很严肃地说道:“臣妾觉得皇后娘娘手中有大权,实在不妥。”
隆绪微笑道:“有何不妥?”
“皇后娘娘摄政乃是逾越礼制的做法。”
“非也。所谓齐天,即使和朕处于同一个位置,何来逾越礼制?”
嫣莞怔怔地看着他,哑口无言。萧菩萨哥的封号是齐天皇后,何等尊贵?所谓齐天,就是齐天子。恐怕自古以来,只有二圣临朝的武则天堪比。
嫣莞凝神想了良久,大声说道:“可是皇后娘娘并无太后那样的英才,摄政一事也实在不妥。”
“朕觉得并无不妥。”隆绪一脸深沉地看着她,“爱妃能否不谈皇后,谈谈其他的。”
嫣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目光中闪现出丝丝不悦,他就这么在乎萧菩萨哥?即使萧菩萨哥不擅长处理政事,他也不管不问?
一股怒火冒了出来,她竭尽全力压下。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嫉妒了。不管怎么样,她依旧爱他爱得那么深。她确实很想帮助他,想为他分担一些忧虑,那么她应该好好审时度势,尽己所能去帮助他,即使他不听取,她也要提出异议。
胸中的怒火缓缓被她的理智熄灭,她抬起头,目光恢复了平静柔和,“臣妾觉得秦晋国王权势日重,反叛之心也日益明显,”
“朕也是这么觉得,爱妃有何提议?”
“此事应该从长计议,臣妾觉得,可以先赐他丹书铁券安抚他。”
隆绪思忖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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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七日,耶律隆绪赐给秦晋国王耶律隆庆丹书铁券,然而耶律隆庆不愿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