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惨淡,微弱的光芒倾洒在旷野之上,洋溢着一种恬淡平和的气息。
嫣莞款步走在行营中,满面黯然,一手轻抚上系在木桩旁的一匹战马,心中泛起了无尽的叹息,马上又要展开一场战争了。
腰间倏忽一暖,嫣莞迟疑片刻,淡然一笑,他来了。
隆绪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好像很不开心啊?”
嫣莞转身迎视着他,目光柔和,低声道:“马上就要开始战争了。”
隆绪淡淡道:“战争是难免的。”
“臣妾忧心的是,会很久都见不到郎主了。”她垂下头,羞涩一笑。
他扑哧一笑,将她轻搂进怀,轻声道:“朕决定带你一起去。”
“真的?”她抬头看着他,两眼放出了惊喜的光芒,随即又迅速黯淡下来,“这不妥吧?”
他温和地说道:“朕不放心你留在这儿。”
她紧紧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心头似是吹过了一阵春风,这样的安排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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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十,四十万契丹大军绵延了数千里,渡过了鸭绿江,攻打高丽。高丽西京留守康肇率领大军抵抗。
战火燃起,两军交战,血水飞溅,康肇失利后退守铜州。
次日,康肇再次出战,右皮室详稳耶律敌鲁生擒康肇及其副将李正,追杀高丽军队数十里。
十三日,铜、霍、贵、宁等州均投降。萧排押率军至奴古达岭,遭遇敌兵,击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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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帐内,隆绪细细看着高丽王王询的奏章,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高丽王上表请求进觐。”
嫣莞静静坐在一旁凝望着他,一脸的深沉。
“我军已深入高丽境内,战线拉得过长,着实不利,如今正合朕意。”
嫣莞垂目暗想,确实也是。
隆绪抬头对着一旁的一个侍卫说道:“传朕旨意,任命政事舍人马保佑为开京留守,安州团练使王八为副留守。派太子太师乙凛等率骑兵一千人,送马保佑赴开京。另外,禁止军士再抢掠。”
“是。”这个侍卫匆匆而出。
隆绪看向另一个侍卫,“康肇可愿意归降?”
侍卫满面恭谨地答道:“他不愿意归降。”
隆绪凝视前方片刻,目光更加深沉,“那就赐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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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契丹使者在前往途中,被高丽将领卓思正所围,死伤甚多。卓思正杀契丹使者韩喜孙等十人,率兵出城阻拒辽军,马保佑与麾下壮士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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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雪凛冽,劲风似刀。
御帐内,马保佑与麾下壮士跪了一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隆绪站立前端,怒火中烧,“真是可恶!朕定要亲自率军围城。”
嫣莞垂目,一脸深沉。
等大臣们都退下后,隆绪压下怒火,转眸看着嫣莞,“爱妃似是有心事?”
嫣莞沉声道:“这一站,不知会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
隆绪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高丽王做出这样的事,如若不讨伐,这口气要如何咽下?”
“为何要有战争?”她凝视着他,感到心痛,目光中透着迷离。
隆绪轻抿了一口茶,“谁也说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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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辽军仍然未能攻克高丽,只好先歇驾于城西。
十一月二十五日,耶律隆绪派萧排押、盆奴等攻开京,击败高丽军队。高丽王王询弃城逃跑,辽军纵火焚烧开京。追击至清江,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