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重赏之下才有贤士和勇夫,改革未动,资金先行,民以生计和生活为本,突出的先锋或表现的良好者得到优渥的奖励。这一决定更是充分发挥了教师的自主性,积极性和荣誉感达到充分发挥,于是一场教学改革在香塘中学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不到一年的时间,收效颇为乐观,香塘中学的成绩在附近几地的兄弟学校中徐徐的呈阶梯状的稳步前进,终于遥遥领先,一览众山小。
俗话说:家有梧桐树,招得凤凰来。良禽择木而栖。旧貌换新颜的香塘中学,朝气蓬勃,蒸蒸日上,自然吸引了周边的那些家长们。大批大批的家长慕名而来,不计借读费用将孩子送到这里来,学校里还因为需要而建起了两座公寓楼和食堂,以此来满足远道而来的学生的食宿问题。教师队伍也壮大起来,不少优秀教师也开始争相投奔,一时之间香塘中学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不少人更是对这个外来的女教师仰慕不已,推崇备至。但人们发现这个女教师却依然谦虚谨慎,不骄不躁,面对任何人都以礼相待,微笑面对,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傲气。这还不算,这个女人在社会面上也应该算个女强人了,可是她却温温吞吞的,和和气气的,朴朴实实的,连一点女强人精明干练的样子都没有,真是让人不解。
另外加上她除了工作之外,一向深居简出,着实让她很有几分神秘。一开始香塘人们还有几分探寻好奇的心理,可到了后来,实在从她身上找不出什么津津乐道的材料,也就转移的目标,去搜寻新的谈资去了。
另外对于她值得一提的就是香塘中学改名的原因,在香塘中学一切已迈上正轨的时候,大腹便便的她却依然艰难的挺着个大肚子在学校与家之间穿梭。有人劝她要保证身体,可她却浅浅一笑说,现在是学校工作的关键时刻,马虎不得,当然并没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后来她的孩子顺利出世,她只在家歇了三个月就又开始工作,把年幼的孩子交给老父亲照料。有些人佩服她说她真是坚强,有些人同情她说离了婚的单身女人就是不容易,也有些人不屑的叹息说她真舍得,但人们有一点看法是统一的,就是这个女人真是踏实敬业。所以在老校长的倡议下,将香塘中学改名为草塘中学,取她名字中的最后一字,以兹鼓励,这次她竟然没有推脱,欣然接受了。
她的故事大致的情况也就如此,香塘人们现在对她除了敬仰之外,好像已没了开始时那份新奇和兴趣,也许是没有了那种起哄的心理,也就真的把她当成他们中的一员了。
春日的上午温情而淡漠,轻柔的风和路边那嫩芽初绽的枝条缱绻着,纠缠着,空气中有着无名野花的芬芳和春草的清香,浓浓浅浅的,让人心情舒畅。
一条郊外小路边的一块空地上,有一群孩子正伏着小小的身子用铁铲挖野菜,其中有一个穿深蓝色条纹运动衣的四五岁的小男孩,身上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安静。
他每找到一棵野菜,不像有些孩子一样,恨不得让全世界全知道一样,马上欣喜的大叫。而是微微一笑,然后拎着提篮走过去,蹲下小小的身子不言不语的挖着。男孩很细致也很爱干净,在挖掘时小小的人儿就知道躲开身上的衣服,不像别的孩子一样不管不顾。
“刮刮——”忽然一阵叫声打断了孩子们,孩子们都抬起头,看向路边的一棵花树上停着的一只黑色的乌鸦。只见它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色,纯黑色的羽毛闪着紫蓝色的光泽,两只圆圆的眼睛紧紧的瞪着这群孩子。
“安安,你家黑黑又叫你了。”一个胖胖的小孩对着那个穿条纹运动衣的小男孩说。
“它没有,瞎叫呢?”夏安然抬了抬小小的头颅,五官深刻,有着狭长的眼角,一双眼睛灿亮清澈,竟是那耀眼的黑金色。
“安安,你就叫黑黑过来,让它说句话让我我听听。”胖小孩口齿不清的继续说道。
“小黑不愿开口了,谁的话也不听。”夏安然被小胖子缠的有些不悦了,立起了小小的身子想要向路边的大人靠过去。
“安安,我把菜菜都给你,你就让让鸟鸟说说话吧。”小胖子不依不饶的挡在夏安然的面前。
“……”夏安然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想要绕过他去。
“不许走,没爸爸的野孩子,我要鸟鸟说话。”小胖子一把抓住了夏安然。
听了他的话,夏安然似乎被刺激到了,小小的身子微微一怔,黑亮的眼睛了蒙上了一层雾气和怒气,他依然没有开口,却出其不意的,一把把眼前那个球一样的阻挡物推倒在地上。
“哇——”小胖子大哭起来,一边的夏安然却不慌不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就地蹲下身继续挖着脚底下的野菜。旁边的孩子可能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并不理会和关注,只是都极感兴趣极向往的的看着花树上停着的那只乌鸦。
“安然,怎么回事?”听到哭声,路边聊天的几个大人赶紧靠拢了过来。
“外公,是我推倒小胖的,他要小黑叫,小黑不叫,他就骂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夏安然不卑不亢的扬起小小的头颅,据理力争。
“这……这,啊,夏大哥,对不起啊,小胖他不懂事,安然呀,是小胖不对。”一个极富态的中年男人,向着身边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讪讪的说着,然后一把拉起地上哭泣的小胖子走了。
浅紫色的木槿花下,站着一老一小两个男性,不,确切的说是一老一小外加站在孩子肩膀上的一只黑色的乌鸦。
“安然,你忘记你妈妈都教你什么了吗?”夏翰林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