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娶伊紫儿?”伊夏沫听圆儿说过这个大燕朝的长公主,没有伊啸的暴戾,长公主温柔娴淑,和护国公的儿子婚姻曾经是一段佳话,虽然丈夫已死多年,却一直没有改嫁,恪守妇道,在大燕朝被百姓爱戴着,娶了伊紫儿,再加上少白在大燕朝的威信,恩威并施,彻底收复大燕朝,甚至不需要一点的血腥和厮杀。
“本王没有要娶任何一个人,只是在想一个圆满的办法。”看着她眼中那渐渐冰冷的痛,裴傲根本无法再说出任何一个伤害她的字,可是,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所以才会用伊紫儿这件事做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她以为他的避而不见只是因为这个。
伊夏沫缓缓的放开手,目光平静的凝望着裴傲那冷峻如霜的脸庞,在裴傲以为她的伤心了,绝望的时候,她却突然的开口,幽幽的嗓音坚定而执着,“裴傲,你骗不了我,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让你甚至不惜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欺骗我。”
震惊,明白,痛苦,欣慰,一瞬间,裴傲无力的笑了起来,满心满眼的痛,是啊,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也都太深爱着彼此了,这样的谎话,或许可以骗的了其他人,却独独骗不了她。
“夏沫,对不起。”沉痛的开口,裴傲抬手缓缓的按住伊夏沫的双眼,不让她看见自己那快要崩溃的痛苦脸庞,她该栖息在他身边,让自己保护着,可是如今,裴傲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俊朗的脸上落满了痛苦和哀伤,裴傲颤抖着嗓音,“夏沫,再给本王一些时间,让本王理清楚了一切,本王会亲口告诉你的。”
他的手遮挡住了双眼,一片的黑暗里,伊夏沫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出裴傲那低沉话语里的痛苦和绝望,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的预兆,可是……
清瘦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了笑容,浅浅的,不美,却足以撼动裴傲痛苦不堪的心扉,“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告诉我一切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的笑依旧是那样的让他眷恋,若是以往,裴傲必定会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和美好,可是如今,这样甜蜜的一切却如同魔咒一般,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缓缓的松开手,在伊夏沫睁开眼的时候,裴傲却已经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浓烈的阳光下,黑色的身影却如同被层冰霜覆盖着,孤傲,寂寥的让伊夏沫感觉到阵阵的心疼,必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的痛苦,甚至不愿意告诉自己,可是伊夏沫知道,这个时候,她会一直的等待下去,等他再次回归为那个狂傲而尊贵的裴王爷。
一直想要和凤修道歉,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变故给耽搁下来,伊夏沫心头的愧疚越积越重,尤其是凤修的病一直没有好,虽然没有加重,可是将军府里的药味不散,咳嗽声不断,让伊夏沫再次的感觉到了愧疚和担心,他的身体原本就和姐姐一般,大雨那天,如果不是自己的质问,他不会淋了雨,也不会病的这么重。
“王嫂,我回来了。”看着屋子里失神的伊夏沫,音璇挫败的摇着头,快速的进了屋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狠的灌了一壶的凉茶,身体的燥热这才被压了下来。
“王嫂,我真的弄不懂你和表哥了,避而不见也就算了,为什么像两个陌生人一般,连说话都让我当传话筒来跑过来跑过去。”抱怨着,尤其是在这样烈日炎炎的天气里,让自己当跑腿的。
音璇实在不解的看着伊夏沫,这世间最不可能冷战,最不可能不见面的两个人居然真的天天不见,甚至连话是让自己传达,可说他们冷战吧,天气这么热,表哥却总是水果和冰块向着王嫂这里送,每天都要向下人询问王嫂有没有没睡好,有没有不吃饭,关心的程度彻底让音璇不懂这两个人究竟怎么了。
“裴傲怎么说?”伊夏沫知道音璇的不解,可是她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如此,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相信裴傲就可以了。
“表哥说,他已经派人严密的调查过了所有的事情,真的和风丞相无关。”音璇用手扇着风,英气的眉宇,亮丽的脸颊因为刚刚在烈日下走动而被晒红,清朗的语调,飒爽的英姿,完全不见那个为情所苦的女子,她虽然不若伊夏沫的冰冷,可是感情的痛却还是被深深的压抑到了心底的最深处,展露给外人的永远都是属于音璇的爽朗和美丽。
“我知道了。”如果说裴傲已经调查过了,那么真的和凤修无关,是自己都错怪他了,那么不管如何,今日,她一定要找凤修去道歉。
“可是王嫂,表哥让我告诉你。”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音璇坐到了伊夏沫身边,低声的开口道:“表哥说一切都和凤丞相无关,而且凤丞相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必定不会冒险离开皇城来到咸丰城,可是表哥说,凤丞相的一切都做的太过于完美,任何一件事都和他没有关联,正是这样的完美无缺,所以表哥说才更加的可疑。”
怔了一下,伊夏沫静静的听着音璇的话,那一桩桩的事情表面看起来都和凤修没有关系,而且事后也都查清楚了,却是没有关系,可是正是这样就说明凤修不单纯吗?
有些不能理解裴傲的逻辑和思维,可是伊夏沫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了裴傲,他既然如此说,那么自己至少还应该防备一些。
凤修的院子,熊大夫刚诊断出来,便遇到了刚走过来的伊夏沫,“熊大夫,凤修的身体怎么样了?”看着熊大夫满脸的担忧之色,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一丝的担心,心头的愧疚更是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