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禅房,情绪混乱着,毕少白痛苦的凝望着脸庞红肿的伊夏沫,回头,目光冰冷而诡异的看着伊啸,父亲!他会让他这样对待野丫头付出代价!
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以发生在任何男人身上,可是发生在苍紫王朝的裴王爷身上,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照顾好她!”看了一眼毕少白,裴傲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上伊夏沫依旧印着指印的脸颊,阴沉的黑眸里有着外人无法窥探的情绪。
“二哥,你去哪里?”裴九幽和毕少白对望一眼,随后都将目光看向一旁转身要离开的裴傲,这个时候,二哥不守在小沫儿身边,他要去哪里?
“照顾好她!”依旧是冰冷的四个字,裴傲一手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缰绳,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高扬起马鞭,骏马嘶鸣着,片刻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表哥一定去找伊啸了。”音璇看着远离的背影,痛心的看着昏厥的伊夏沫,她脖子上还有吻痕,穿的是毕少白的衣服,过大的衣襟下可以看得出她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再看毕少白那阴郁的脸色,音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自有分寸,先去宫里秘密宣个御医来诊治小沫儿。”裴九幽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左丞相不久之前去宫里坦诚了自己的一切罪名,在二哥的力保下,毕少白被释放了,左丞相被收监,原本以为一切都安然解决了,可是等回到长风院,才知道小沫儿和圆儿那个胖丫鬟出王府去找杨柳了,他们也不曾在意。
可是二哥心细,在地上捡起一缕被割断的青丝之后,立刻知道出事了,还不等他们出王府,毕少白已经抱着昏迷的小沫儿回来了。
马车里,董婉儿看向一旁的伊啸,一面小心翼翼的帮着他包扎着伤口,“阙云竟然敢这么大胆给你下药。”
“哼,不要让朕找到他!”他虽然计划着要得到伊夏沫,可是不是在苍紫王朝,他要带着她离开苍紫王朝,回到大燕朝,一切无忧的情况下,可是他没有想到阙云竟然敢骗算计他。
“你和少白为什么会来这里?”腰侧的伤口疼痛之下,伊啸疑惑的看向董婉儿,“又是阙云将你们引上来的?”
“是,他说你在禅房里有要事商量,而少白似乎知道伊夏沫被绑架了,所以才会比我更快的感到观音庙。”阙云,这个她一手培养出来的高手,能屈能伸,甚至他被范中直当初侵犯都没有背叛过,为什么会突然背叛她和伊啸?
“算了,反正也没有任何损失,少白早日知道他的身世也好。”伊啸疲惫的闭上眼,受伤失血,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让他疲惫不少。
“我先回去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虽然如今毕忠已经顶罪了,可是名誉之上,她还是左丞相夫人,董婉儿眷恋的目光看了一眼连眼睛都不曾睁开的伊啸,脸庞之上闪过一丝愤怒,最终还是漠然的下了马车,向着左丞相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马车突然的被勒停,颠簸之下,伊啸猛的睁开眼,愤怒的质问着赶马车的侍卫,“国主!”一声惊恐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鲜血猛的喷涌而出,湿润了马车的车帘。
“保护国主!”暗中护卫的侍卫快速的现身,迅速的将马车稳稳的保护在了中间,而此刻,伊啸快速的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侍卫,视线缓缓上移到眼前骏马之上的裴傲。
一身黑色的锦袍,长剑滴落着鲜血,目光冷毅的骇人,紧绷着脸庞,肃杀的神色让人感觉到一股不言而喻的威势。
“裴王爷,这是何故啊?”放声笑着,裴傲只一人一个暗卫,而他这边却又二十多个皇家高手在,伊啸没有任何的害怕,放声笑着,目光挑衅的看着裴傲,他应该已经见过毕少白和夏沫了。
“血债血偿!”冰冷的四个字,宛如从地府之中迸发出来的一般,冰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裴傲冷酷的吐出话来,对着身后的殷莫非一摆手,制止他的动作,握紧掌心里的长剑,黑色的身影如同苍鹰一般掠下马背,向着伊啸的皇家侍卫冲杀而去。
王爷真的怒了!第一次,殷莫非看到裴傲如此不受控制的怒意,竟然根本不理会对方可是大燕朝的国主,而且若是追究起来,只怕王爷也不能将王妃被侵犯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外人不会相信,而且如果相信了,败坏的也将是王妃的名声。
鲜血飞溅着,裴傲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她总是那么的坚强,甚至比他还要坚强,可是那一刻,看着她那样孱弱的被毕少白抱回来,脸上红肿,唇角破裂,宽大的外袍下衣裳破损的遮挡不住身体,那一刻,裴傲知道他的理智彻底失去了。
血溅在脸上,殷红点点,一人一剑,势如破竹,即使是二十多个皇家侍卫同时围攻,可是此刻,伊啸突然感觉到了惊恐,冷静的裴傲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威严,可是此刻,失去了理智,疯狂的裴傲让人感觉到却是毛骨悚然的恐怖,那不是人,那是血狱魔鬼,疯狂的战斗着,浴血走来,让伊啸竟然手脚冰冷,恐惧怎么都消退不了。
那个总是连关心都不知道说出口的丫头,那个总是坚定的相信他的丫头,裴傲血红着一双阴冷的眼,胸口怒火迸发,长剑一横,一颗头颅被砍断,鲜血飞溅着,可是却怎么也消融不了他胸口的疼痛和对伊夏沫的疼惜,她相信着他,可是他却一次一次的让她受到伤害。
“裴王爷,你要知道你要伤害的可是大燕朝的国主,你难道要挑起两国的纷争吗?”皇家侍卫节节败退着,路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的惊悚,十多具的尸体躺在地上,断手断脚,有的头颅被直接砍断,余下的侍卫惊恐的开口,他们不怕死,可是此刻,他们真的感觉到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