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走那么快嘛!”雷云冲上去拉住她的手。
“小云,你姐姐我很累了,要回去睡觉了!”她翻个白眼,又觉得太阳穴跳着疼了起来。
“你不是我亲姐姐。”他忽然道。
雷萌挑眉:“怎么的,我这身体可还是你姐姐的身体。怪我占了你姐姐的身体吗?又不是我想穿越时空的!”
雷萌皱眉,娃娃脸上一双波光流转的大眼眨了又眨,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深吸口气:“姐,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呢?”
雷萌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弟弟了!还能是什么?”
他怒瞪她一眼:“我才不要做你弟弟!”
“那你想做什么?”她捏捏他光滑的脸蛋,笑眯眯道:“难道你这小子想不认姐姐?”
他脸红道:“姐,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你会不会……会不会……”
“什么?”她挑眉道。
他犹豫半晌,正想说出来,却看到南宫府中走出许多野天人。
雷萌好奇地看去,只见野天使者们纷纷走出南宫府,正要上马离去。
“是野天使者。”她随意的目光不期然和一双碧蓝的眼眸对上,那深沉的目光让她不由心中一悸,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中冒了出来。
那人身高力壮,面孔虽然平凡,那双眼睛却是光华内敛,气度非凡。
这双眼睛似乎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而且这人虽然他未曾见过,但是那感觉却是万分熟悉。那种睥睨众生的气度,岂是随便哪个人能有的!
那人淡淡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马,随着其他野天使者一并离开了。
雷萌一直看着那些人消失在暗夜中的街道上,心里始终还是觉得怪怪的。
“姐,怎么了?”
雷萌摇头,心想大概又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可没见过那人。
她回到屋中,脱了鞋子外衣就扑进棉被里大睡特睡。
夜半三更,忽然静寂的空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雷萌迷糊着睁开眼:“谁啊,半夜三更,鬼敲门啊?”
她不满地爬下床,打着哈欠一手打开门,只见外面站了一个带着斗笠的高壮身影。“你是谁啊?”她奇怪道。
那人揭下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纯男性面孔。男人眉如刀削,眼睛深邃,颜色却是深蓝如同大海一般的碧蓝眸子,广阔如同苍穹,豪迈如同草原。
那双碧蓝的眼眸!
雷萌一惊,顿时清醒了:“拓跋焘?你怎么……”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进屋再谈。”
雷萌把他让你屋里,连忙关上门,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忽然想到晚上在门口看到的那个野天使者,当时她还以为是她看错了,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是野天王拓跋焘。
拓跋焘笑道:“我今天来,是有事相谈,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雷萌挑眉道:“野天王来此,我倒真是很惊讶。我很好奇,你想做什么?”
拓跋焘坐下道:“我听说你想离开皇帝。”
雷萌一惊,他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野天王真会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清楚。”他倒了杯茶喝着,从杯沿看着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逃离他身边,岂是那么简单的事?只要你在大秦的一天,你早晚还是会背他找到。你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吗?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去野天王国。”
雷萌奇怪道:“跟你去野天?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管这事?”这实在有些说不通啊。
他淡淡道:“就当是我欣赏你的气度罢了。当初在杭州,我已觉得你是个少见的女子,如你这样的女子,其实更能大有作为,不该束缚在深宫之中。就算是朋友之谊吧。”
“这说不通。”她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不会是耶律烈还想着抓我回去,才让你用这招的吧?”她不能不怀疑他的动机。说起来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火鹰?此事与他无关。既然你是我的客人,整个野天王国人都得尊敬你,就算是火鹰,他也不能对你如何。去野天吧,在那里,你大可自由自在。我拓跋焘说话算话,我只能再呆一天明日子时我会在南宫府外西门的大柳树旁等你们,如果你想好了,就来。”他站了起来,戴上斗笠,向门口走了过去。
“信不信随你,雷萌,你好好想想吧。”他转身开门,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中。
雷萌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在屋中转了好几圈。
离开紫金关,去野天国!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她真的要离开皇帝,去野天国吗?
更何况,她还是揣摩不透拓跋焘的心思。
这男人作为草原雄狮,行事自然不是随随便便的,而他今日特意装扮成使者来此,真实目的怎么可能只是为她寻求庇护?
不行,去找飞扬商量商量!
她连忙跑出去找到楚飞扬暂住的客房,也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谁?”暗沉的内室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飞扬,是我,有大事要跟你商量!”
灯光亮了起来,楚飞扬披衣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她衣衫不整的焦急模样,奇怪道:“出了什么事情?”
雷萌把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一遍:“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野天呢?”
楚飞扬沉思片刻,“去野天倒也是个好办法。别担心,就算那拓跋焘有其他目的,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真的要去吗?”她犹豫道。
“还是你还留恋皇帝?”他眯眼危险地问道。
雷萌低声道:“没有啦,只是就这么走了……”
皇帝会不会气得跳脚?
“他有江山,他有后宫,不缺你一个。”他不满地说。
确实如此,帝王有江山,他们不是属于自己的,是属于天下的。他是一个好皇帝,她更不能说,让他抛却江山跟她走。更何况,她还有楚飞扬,要如何安置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