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牛二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俺娘和小妹能过上有饭吃、有衣穿的幸福日子。——“囧汉子”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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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固龙城城守府主厅中,一名身穿赤铁甲,身披大红袍的将军正端坐在正中的雕花太师椅上,时而摇头,时而轻笑。
这将军三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浓眉微挑,虎目有神,举止大气有度,颇具将风。
若是龙雄在此,便会认得此人。
这人就是当今铁沙国护国神将铁血的儿子,此次铁沙国北伐大军的主将铁无疆。
铁无疆一个时辰前才从龙门关赶到固龙城,此时也是刚刚踏入固龙城盏茶功夫。
端坐在正中雕花太师椅上,铁无疆一手扶于膝上,一手扶在太师椅扶手之上,环顾着雕梁画栋的巍峨城守府,口中连连赞叹:“看看,看看!这小小一个沧澜国城守府竟然都如此奢华,那这沧澜国的皇宫又该奢华到什么程度?”
口上虽是这么说,但这赤甲将军的一双虎目中流露的却是浓浓的鄙夷。
“看到这奢华的城守府,尔等都有什么想法啊?都说来听听!”“赞叹”过后,赤甲将军话头一转,看着端坐在下首各座椅上的众下属问道。
“末将以为那沧澜国已是病入膏盲,灭国之日只在旦夕。”赤甲将军声音刚落,其左下手端坐的一位身着青衫,断峰眉,绿豆眼,留着山羊胡,年约五十的削瘦老者便一捋羊须,高声应道。
此人名叫李子丰,曾是铁无疆父亲铁血帐下幕僚,资质颇老,虽是精通兵法,奈何对大局的把控却是不够,一直未得到其父铁血重用。
此次前来,也是因为他有着丰富的小战局指挥经验,其父铁血才让他跟着铁无疆前来帮衬的。
但也仅仅只是帮衬而已。
“病入膏盲?呵呵,好一个病入膏盲!那你且说说怎么个病入膏盲法。”
“连一城城守都贪图享乐,不思军务,弃国家兴亡于不顾,岂非病入膏盲?”
“那你再说说沧澜国灭国之日只在旦夕又作何解?”
“龙门关已失,固龙城今又告破,沧澜国此时便只余易水城一道屏障而已,介时,我铁沙大军齐至,易水城又如何挡得住我铁沙大军?而一旦没了易水城作为屏障,那覆灭沧澜国,岂不是旦夕之间而已?”说到这里,留着山羊胡的李子丰明显有些激动,眼神中闪着灼灼的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辉煌的时刻。
“呵呵,好一个病入膏盲!好一个灭国之日只在朝夕!”说到这,铁无疆面容陡然一冷:“可你是否忘了那沧澜国还有一个千古军神?”
闻听此言,不仅李子丰脸上一僵,就连其他端坐在主厅太师椅上的将领、幕僚也是陡然变得肃穆,神情中满是忌惮。
“哼,仅仅拿下了一座沧澜国的弃城,就让尔等如此志得意满,若是将来沧澜国千古军神复出,以尔等的心态,又如何都得过那连我父都屡屡受挫的千古军神?”
李子丰与一干将领、幕僚想到那个场景,顿时一个激灵,方才还有些膨胀的心,此时却是变得有些忧虑起来。
看到这里,铁无疆的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丝弧度:“不过,沧澜国此时的状况倒也是一个契机,那五年前的龙门关一役,便是最好的例子。而且,我父对易水城也是早有部署,我等只需安心等候便是……”
说到这里,铁无疆故意卖了个关子。
所谓骄兵必败,先前那些话只是为了打消这些将领、幕僚的自大心理而已。
至于后面的一席话,则是给他们一个希望、一份憧憬。
对于驭下之术,铁无疆是尽得其父真传。
“启禀将军,血杀营方面传来急报。”正在这时,铁无疆守候在城守府的随身侍卫突然踏入主厅,拱手禀报。
“所报何事?”铁无疆端坐于主厅正中,面无表情。
“血杀营主将血弑与副将血屠,同时于顾家村方向发现了逍遥王的踪迹。”
“逍遥王?呵呵,果然如传言一般,拥有奇迹般的逃命能力啊。如此,甚好!甚好啊!哈哈哈……”铁无疆长身而起,竟是痛快的笑了起来。
众将士同时起身,面色却都是有些疑惑,有些不明白铁无疆为何会做出如此姿态。
“将军,是否是要派兵前去抓捕逍遥王?”李子丰绿豆般的小眼一转,出声问道。
“为何要抓捕逍遥王?”铁无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神色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逍遥王乃是沧澜国当今皇帝的胞弟,听闻二人感情一向很好,将军可以将其抓获,以此掣肘沧澜国。”
“掣肘?只怕那沧澜国皇帝巴不得逍遥王被我等所杀。”
见李子丰面色不解,铁无疆眉头轻皱,口中却仍是耐心的为其解答:“对于皇室纷争,永远别以听闻或表面来衡量。这牵扯到人性。”
“你只需知道,这逍遥王,日后对我等有着大用便可。”
说到这,铁无疆便不再继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子丰要是再不明白,便白在其父帐下做这么多年幕僚了。
转过头,铁无疆看向了传话的侍卫:“血杀营可有对此事做出部署?”
“有倒是有,只是那些血杀营兵士似是不太愿意听血杀营主将血弑与副将血屠的部署,不仅完全放弃了对沧澜国各村镇的粮草搜集,而且围堵的兵力过于分散,大多都是以二三十个兵士为一组。”
“哼,一群唯利是图的庸人,不过是怕人多以后,分得功劳少罢了。”
“散兵游勇就是散兵游勇,终究不堪大用!”
说到这里,铁无疆大手一挥。
“传令骁骑军,前往血杀营驻地,尽数接手血杀营所获粮草!凡有抗阻者,杀无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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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天邪一行又一次毫不费力地碾压了一队前来拦截的血杀营士兵。
望着那一个个倒在地上,满是难以置信表情的面孔,天邪皱起的眉头将额间的血剑挤成了一道血痕。
从顾家村出来后,天邪明显的感觉到一路上拦截、搜索的铁沙士兵越来越多。
想来是顾家村发现逍遥王和两位皇室成员的消息已经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开,只是不知为何,有关于天邪和众妖的事情却是并没有在铁沙兵士间传开。
原本还担心血屠和血弑会将众妖的身份大肆宣扬,进而引来那些人类大能,或者纠集大队人马拦截的天邪,心中不由地被各种疑问堆满。
血屠和血弑应该都知道天邪一众的实力,也知道天邪不想暴露他与年龄不符的实力和众妖的身份。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仍旧没有纠集大队人马拦截众人,还刻意地帮着天邪和众妖隐瞒实力和身份,他们图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地面上躺着的一具具身着着血杀营服饰的尸体,想起他们刚见到自己一行人、妖的兴奋表情,天邪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难道。。只是让他们来送死么?
但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毕竟他们对死人的血也并不敢兴趣。
天邪揉了揉眉心,扯得额间的血剑印记一阵扭曲变形。
摇了摇头,将这乱麻般的思绪甩出脑中,而后转过头看着身后一样紧皱着眉头思索着的龙雄,开口问道:“还有多远到易水城?”
龙雄的眼神有些复杂:“不到二十里。”
天邪额间的血剑印记挤成了一道血痕。
不到二十里,易水城却仍然没有派出援军前来接这位逍遥王,这位逍遥王此时的地位可见一斑。
看来这逍遥王在沧澜国的日子,貌似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
天邪突然想到了前世书中、电视剧中的皇室纷争,并隐隐感觉触摸到了一丝关键。
无论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天邪都不准备再去指望借龙雄的势来为自己查找线索了。
先前他只看到了借势的便利,却忘了龙雄本身的地位和背景。
如果以龙雄的身份着手调查的话,难保有些格外对龙雄关注的有心人会对此事进行关注,进而引出一大堆的麻烦事。
而如果天邪一旦感觉烦了,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一些比较暴力的事情来。
如果这样的话,那便事与愿违了。
总得来说,天邪是个怕麻烦的人。
特别怕……
所以从顾家村出来后,一直都到现在,那些不断出现的小麻烦,都被其无比干脆地生生覆灭。
这最后的二十里地,想来应该不会再有小麻烦了。
毕竟,即便血杀营中的人再傻,也应该不会在易水城眼皮底下小规模埋伏。
除非他们是真得活得腻歪了。
对于这点,天邪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的。
毕竟以他们那点实力,那点人,拦截自己一行,确实和找死没多大区别,难得他们一个个地还咧着个笑脸,乐此不疲地前来“接岗”。
想到这里,天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抚了抚越来越贪睡的小青,率先迈步走出了经历了一场遭遇战的林子,踏向了不远处通往易水城的官道。
正站在一个个尸体间,提着“如意金箍棒”耍帅的逗比猴子赶紧散了“如意金箍棒”,连翻了好几个跟头跟了上去。
火鸡圆溜溜的鸡眼滴溜溜一转,也是拽着没有多少毛的鸡臀,扑棱着光秃秃的鸡翅,如狗撵一般,飞快地向天邪跑去。
龙雄抱着女童,范峒背着男童,同时迈步,快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