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跳到焦大夫的面前,附到耳边道:“哎!老头!你什么居心啊?”
焦大夫一笑,没有看他,道:“没居心!我一个老头,能有什么居心啊?”
“哼哼!”小天用琢磨的眼神看着焦大夫,道:“你在想什么?”
“好了!我去拿药材给你们。”焦大夫没理会小天的话,便径自出门去了取药材去了。
“臭老头!”小天在后面骂道。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啦?”殷然走到小天面前问道。
小天摇了摇腰间的腰带道:“给你这种白痴说了也不会懂的了!”说完便望了一眼落雪,却见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雪儿!”璇玉面露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便不早出声了,只是看了一眼她。
“哎呀!丑女你没死?”小天走了过来笑道。
落雪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脚踢在小天的腿肚子上。小天“啊……”的一声惨叫,天了!忘了刚才那老头讲的话了!这个什么玉露丸可以迅速地恢复体力的啊!
“哇!落雪姐姐你好啦?好厉害呀!”小蝶也没有顾得上小天的惨叫,开心地看着落雪道。
璇玉的心松了口气。只是,雪儿!璇玉转身便向外走去,走出门口,寒枝却跟了上来。
“萧大哥!落雪妹妹醒了你不开心吗?”寒枝笑着问道。
璇玉一笑,美得绚烂,道:“开心啊!”却不愿再往下说下去了。
寒枝看着璇玉。萧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进入我的眼里呢?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成了我关注的对象了。只是,为什么你却从来不关注过我呢?“萧大哥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对我讲啊!我愿意听的!”
璇玉愣了愣,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寒枝,姣好的容貌,自进入桃源之后,她便是第一人了,温婉贤淑的举动,多好的女子,只是自己弱水三千,只愿取一瓢饮啊!却不是她!心里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装下。璇玉微微浅笑道:“好啊!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找你的!”
“真的?”寒枝有些不相信地笑了。笑什么呢?笑他的专一,还是笑自己的痴傻呢?或许都该笑的,他的专一便是他的痴傻,自己的痴傻便是自己的专一啊!不愿意讲那又如何?愿意等啊!等你愿意有说的那一天啊!等有一天你会对自己说:寒枝,你能听我说么?寒枝依然笑,这一次却是笑自己狂想。道:“那萧大哥一定要记得今日说的话啊!”
璇玉有些不忍是伸出手,却还是缩了回去,浅哂道:“好!我一定记得!谢谢你!”
寒枝看着他缩回的手,满心地失落。萧大哥要你碰一下我这么难吗?为什么?为什么?
“寒枝姑娘!”焦大夫迎面走来,看着沉思中的寒枝。
“啊!您好啊!焦大夫。”寒枝突然记起自己想要问的事情,只是,每一次遇到璇玉兄妹的事情,总能把自己出来多的原因忘得一干二净。
“萧公子!这个就是你们要送往天都的!你去拿给他们也瞧一下吧!”焦大夫把手中的盒子交到璇玉的手里,又加了句:“这等药材贵重,是要送往皇宫的,所以务必要保护周全来!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璇玉礼貌地笑道:“放心!大夫!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这些东西的!”
“那就好!”焦大夫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寒枝转身欲跟璇玉一道去见那群家伙的,转身那一刻却突然刹住了脚步。“焦大夫可有什么事情要对小女子讲的呢?”
焦大夫看了看寒枝,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还是道:“不敢!老夫只是觉得寒枝姑娘像极一位故人……”
寒枝惊讶地望着焦大夫。真的吗?难道他真的认识她吗?自己常年累日地呆在屋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人得自己?只有是认得她的人,才有可能的!“不知焦大夫所指的是何人呢?”
“唉……”焦大夫望着廊外的天空,碧空万里。许久才道:“是一位出身颇为高贵的女子啊!”
寒枝有些惊呆,竟然真的是么?真的是?“您所说的人可是母仪天下者?”寒枝问道。
焦大夫一怔,仔细地看了看寒枝,道:“不错的!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能为外人道也!”
寒枝灿然一笑,道:“不妨啊!既然大夫讲我与此人颇为相似,想必一定猜得到几分小女子是谁吧?”
焦大夫一惊,望着寒枝,便随即跪拜道:“草民叩见公主!”
“别……别这样!”寒枝惊道,忙去扶焦大夫。“焦大夫不必多礼的!”
“谢公主!”焦大夫闻言方站了起来。却礼貌地低下头来。
“大夫不必拘礼的!你就当我是一个女儿家便是了!”寒枝温颜笑道。
焦大夫鼓了鼓勇气般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风华绝代的女子,一如当年的皇后。焦大夫突然有些释然地笑了。
寒枝看着大夫的微笑。有些不解,却没有相问,只是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便问:“那大夫见过的母后,便一定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是吗?”
那是寒枝多年的一个结,宫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提起寒枝的母后风宁。连慕容廉也从来都不曾提起,只是每年去皇后的陵墓前祭拜一次,却谁也不愿意告诉寒枝,到底风宁是长得什么模样,甚至寒枝小的时候,慕容廉对寒枝却是冷淡的。“是不是父皇一点也不喜欢母后呢?”年幼的寒枝总是这样想着。而慕容廉依旧不让人在寒枝和自己的面前提起风宁,也一直冷淡着寒枝。寒枝一直认为母后是不受欢迎的,所有连带自己也一样不受欢迎。每一次她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心中压抑得异常的难受。
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这样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寒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出生,母后便不在自己的身边,别人都可以有娘的疼爱和关心,而自己却没有,而且没有父皇的关心。
看着寒星可以被皇妃殷妍日日宠着,而自己却不能,然而近些时日来,慕容廉似乎是对寒枝好了一些的,面对着寒枝的时候,笑脸中却少了些许的疏离了,带着那种父亲所有的慈爱,却还是让自己疑虑重重。
“也许……知道一些的……”焦大夫有些迟疑地道。“你的母后,母仪天下,高贵典雅……”
寒枝点了点头,却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夫!您应该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的……”心里却有些楚酸,想着母后真的是那么优秀么?真的那么好吗?要是自己见过母后该有多好啊!要是母后现在还活着,不知又是一番怎么样的景象呢?那自己也不用每日自己伤怀了,也不用猜忌那么多别人的想法了。因为有母后啊!有母后会打理这一切的!母后!为什么您要离开我呢?您知道枝儿有多想您吗?枝儿多想看看您吗?寒枝含着泪花笑道:“那,为什么我的母后……会去世呢?”说完却已经流出了泪水,寒枝赶紧别过脸拭着眼泪。
“草民的罪过啊!”焦大夫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地悲伤起来。对着寒枝道:“公主!全都怪草民啊!”
寒枝望着焦大夫,满是不解,怎么会关系一个大夫的事呢?难道母后是因为……“是您医坏了……”
焦大夫有些不知如何答她的话,只道:“公主可愿意听草民把事情细细说与您听?”
寒枝点点头,当然愿意。十九年前的事情,重新拿出来说,便如那秋画的背景,是一片泛黄的记忆,却不见得不是记忆的最深沉的地方。如尘封在某处的东西,突然翻出来了,便有些惊愕它依然如昨。
十九年前,风宁皇后难产,那时候其实完全可以保住大人的,当时焦大夫跪在地上请求皇后要保重自己。
“焦大夫!想必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流过几次产了吧?”风宁虚弱地道。
风宁知道自己此次怀孕是多么的不容易,已经有九个月了,只差一个月了,只要能保住腹中胎儿,哪怕是死了也是愿意的,那是她与慕容的孩子!风宁想着慕容廉棱角分明的脸上会露出欣喜的笑容,想着自己每一次怀孕的时候,他脸上那种如孩子般开心的表情,风宁觉得那是这个世界上自己见过的嘴漂亮的笑容,而自己,已经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不愿自拔,而那样温情的眼神,便是自己一生所要寄托的地方,如果可以,自己编愿意永远地
把自己放进那样的目光和笑意之中。
当然知道,风宁皇后已经流过三次产了!身体也便是越来越差了,而这一次保住了这个孩子是宫廷御医在各地搜集各种名贵的药材来炼制一些丹药竭力保住的,而现在却发现,这个胎儿的胎位根本就不正,要顺利产下那几乎不可能,而皇后的体质却日渐地差了下来,如果一个不小心,便会难产而死,如今之计只有打掉已经成型了九个月的胎儿,保住皇后。“可是皇后!”焦大夫恳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