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言感觉身后有两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她睁开眼,从车后镜里看过去,车后镜里除了路标牌和不远处的一株柳树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难道是她出现了幻觉了么?看来得去看看医生了。
拥吻之后,程雅言的头昏昏然再也不听使唤,她温顺地任由陆臻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将她带向更快乐的地方,虽然从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使她无法忍受,但是那一点痛疼算得了什么呢?她记得书上都说过女孩子经历第一次时都会那样。
从缠绵里抽身出来,程雅言才看清眼前那个人是方宇,而方宇那双酷似陆臻的眼眸中带着狂喜,天啊,她竟然和方宇发生了那种关系,而且还是在他的车上?天空才刚刚擦黑。本来她是打算和他说分手的啊,可一切都没有按照她原来的计划在走。
哦,那叫她以后还怎么去见陆臻呢?那一瞬间她因为痛苦和悲愤在车内哭了起来,方宇霸道地将她揽进怀里,对着虚无的道路两旁的东西骄傲地说:“我方宇对天发誓,从此以后我会对程雅言负责。”
见他鬼的负责,她需要的是陆臻而不是眼前这个自大的方家少爷。
程雅言无力把身体从方宇怀里挣脱出来,她瘫软地靠在他怀里。
方宇以为程雅言是害怕,他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柔,近乎呢喃,说:“雅言,你不要再哭了,我说话算数的,以后你也不要再去做什么家教了,我们到外面租房子住吧。”
程雅言在开学时做了两份家教,她不想过于依靠陆臻。每周方宇都会用法拉利接送她到学生家里,因为这一周就要中期考试了,她才不得不留在学校里温习功课,可谁想到这个休息日竟让她做出一件令她后悔莫及的事,如今看来也只有按照方宇说的去做了。
天黑了,陆臻还没有回家,安佳坐卧不安地看着客厅里的大摆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因为怀孕,她很少看电视了,看书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她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在妈妈裴秀丽的陪同下去准妈妈培训班听课和做产前操。因为她怀孕,裴秀丽去安氏集团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差不多每天都要开车到梧桐小区来陪她吃饭散步。因为妈妈的话,她开始暗暗观察起陆臻来,她发现陆臻很多时候都晚归,就算公司里没有加班,他也要晚回家两小时,回到家中说话虽然和以前一样,可她总觉得他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随着腹中胎儿的变大,她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妊娠斑。因为怀孕,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化精致的妆容和穿新潮的服装,她变得不自信,甚至伤感,她想是不是陆臻嫌她丑才不愿回家看她。陆臻身边那个Anne越来越容光焕发,越来越漂亮了,以前就曾听陆氏公司里的小职员私底下相传,Anne和陆臻两人关系暧昧……
她不敢想下去,拿来起客厅的固定电话便打。
“臻,你现在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安佳不等那边开口她就来个先发制人。
陆臻说:“我正在立交桥上,怎么了,老婆,是不是想我了?”
“我限你半个小时必须回来,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安佳对着话筒歇斯底里地尖叫。
接着她“砰”地撂下电话,她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意外,但她浑身似正被一团熊熊烈火燃烧着一般难受,她再也不能让陆臻过多的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正如妈妈所言,她要牢牢管住陆臻,管住了陆臻她才能紧紧把幸福抓在手中。
十二点半,门外响起了车的鸣笛声,安佳赶紧打开客厅的门,几分钟后,陆臻带着一脸倦意从门外的小径朝她走来。
“小佳。”陆臻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声音特别清晰焦急,说:“老婆,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他就在客厅门口将安佳仔细看着,眼中带着狐疑,声音温和下来,说:“你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了?”
安佳因为他紧张的样子,先前的怒火褪去大半,她搂着他的脖子,使他正眼瞧着自己,嘴里撒着娇,说:“臻,我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我一个人在这种很大的房间里感到害怕。你以后能不能早点回来啊?”
“对不起,小佳,最近公司接了好几个大的工程,事情太多,我不是有心冷落你,既然你感到害怕,那我明天送你去妈妈家里,下午下班以后我再开车去接你好不好?”
对于陆臻的歉疚,安佳再也说不出一个可以指责他的字来,她的愤怒完全消失了,只是傻傻地说:“臻,你一定要想我,你不能背着我去看去想别的女人。”
“怎么会呢?只有你是我老婆。”
“连程雅言也不能想,知道么?”
陆臻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心想自己正是为了她才故意回避雅言,她怎么还如此多心。
“好,我谁都不想,我就想你。”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安佳第二天一早就跑去花店买了很大一束花送去陆氏公司,鲜花中夹杂着一张小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臻,不要忘了你昨晚对我说的话哟!爱你的:佳。”
陆臻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安佳的闯入令他哭笑不得,而安佳当着公司里那么多人献花给他,使他尤其尴尬,他不得不收下那一束花,并把安佳以及那一大束花安置在他的办公室。
而安佳就在他办公室里陪他上了一天的班,Anne捧茶进来还呵呵笑着说:“陆总,像陆太这种好女人不多见啊!”
陆臻听完恨不得钻进地底去,他无可奈何地笑,除了笑,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那可爱的太太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那处既幼稚又雷人的举动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安佳似乎也意识到了陪丈夫上班不但费时而且还更无聊,于是她不再去陆臻的公司,又像从前那样整天呆在家里,但她嘴里经常会问一句:“臻,你到底哪来那么多事?你就不能早点回来么?”
陆臻先还能耐心解释,后来就顺口敷衍。
有一天早上,陆臻在睡梦中被安佳摇醒,他迷迷糊糊地说:“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陆臻被安佳突然从嘴里暴出的一句话吓了一大跳,他睁开眼说:“你终于不再问我那些老话了,今天换了新说法了?”
安佳扭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问:“你快说,到底是不是?”
陆臻皱起眉,说:“老婆,你是不是昨天又听你妈说什么了?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
“你长着一双很会勾人的眼睛,又这么会讨女人喜欢,就算我妈不说,你还不会身边女人成群。你快说。”
“我没有,大清早的你不睡觉就专门寻思这个。”陆臻咕哝道,他侧过身去再度闭上眼。
安佳说:“不许睡,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别的女人跑了。”
“就一个梦,你就在这里瞎折腾?”
“不,我的梦一直以来都很准的,你一定是外面有人了,你快说那个女人是谁?”
安佳“霍”地掀开被子,陆臻便再也睡不成,他索性从床上坐起,赤着上身,聚精会神地瞪着安佳的脸,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别的东西来。
“是不是Anne?”
安佳昨天才和母亲谈起陆臻的公司,顺便提到了Anne,裴秀丽对陆臻身边那名能干漂亮的秘书很有成见,她在言语中再三警告要安佳对凡是出现在陆臻周围的女人多加防范,宁可错杀一千,决不可放过一人。所以今早她很自然地提到了Anne。她说完就看陆臻的反应。
陆臻并没有出现她意料中的紧张和局促,他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说:“原来你在吃Anne的醋?真不知她怎么会跑到你梦里去了。”
其实安佳在梦里并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五官,但陆臻在她梦里所表现出的那种疏离使她怎么也无法再高枕无忧了。
安佳飞快地眨动着眼睛,说:“不管是不是,反正你不能再让Anne给你做秘书了。”
“老婆,你想得太多,都快成无事忙了,以后你还是少和你妈来往。”
安佳吃了一惊,立即反驳道:“不行,那是我妈,我怎么能不去看她呢?她在生孩子方面比我有经验。”
陆臻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讥诮地说:“你妈能比你有多少经验,只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她的生育经验又能丰富到哪里去。”
安佳第一次为了母亲,生起陆臻的气。她吃完早餐就独自驾车跑去听课去了,那次她第一次谢绝让母亲陪她一同前往课室。
在上课前,安佳和一群孕妇一起聊天,说的无外乎是丈夫婆婆及即将出世的孩子一类的话题,听着那些孕妇数落婆婆的恶行,安佳暗自庆幸陆臻是孤儿出身。那些女人讲到如何试探丈夫的忠心时,安佳竖起耳朵认真听,她对那些女人层出不穷的花招感到新奇,她听得入了迷,顿时将早上发生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
中午安佳回到梧桐小区的别墅时,家里已经多了一个看起来顺眉顺眼的中年女人,直到吃饭时,陆臻才告诉她,那是他为她请的保姆。
保姆育有三个孩子,来自农村。她第一天来就显出了她的精明能干,她的手脚比母亲裴秀丽家请的保姆要麻利多了。
安佳一心在想着听来的那些对付丈夫的方法,也就没反对。
趁着陆臻上班,安佳开车到离小区很远的一条街上,她钻进一家手机专卖店购买了一张新的移动卡号和一部新的手机。
付钱时,她的手指不停地颤抖,她的心慌乱如同万马奔腾。
陆臻正在和客商洽谈进购水泥的合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的短信,他接着将手机放回公事包里。
顺利结束合作谈判后,陆臻打算开车去俱乐部健身,手机又响起来,他再次掏出手机,还是陌生的短信,和上一条是一个号码发来的。他打开短信,第一条是:“陆哥,你还记得我么?那天在那个夜总会。”
陆臻想自己因陪客户去了城市里几个夜总会,认识他的人他未必都认识。
第二条是:“陆哥,你真健忘,我是小梅啊,那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喝过交杯酒的。自从一别之后,我很想你,今晚有空出来聚一下好不好?”
陆臻咧嘴笑,夜总会里陪他喝过交杯酒的坐台女有那么几位,可那是应酬。他看完就按下删除键。
陆臻如平常一样回到家中,安佳从他手中接过公事包,一边问:“你天天在外面,不到天黑不肯回来,是不是碰到什么新鲜事了?”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连他眉毛轻微的抖动都没放过。陆臻平静如波的表情使她既失望又放心。
“没什么,今天在健身房里同其他几个行内的老总相遇,彼此聊了一会。”
“哦。”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