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御医来了。”歌妃轻声提醒道,熵浦痕脸上换上淡漠之色,起身整理着衣服沉声道:“宣。”歌妃轻轻招招手,便有一个小宫女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微臣给皇上请安。”一个有力的男声传入耳中,我惊奇的抬头,这个御医竟如此的年轻,与我想象中的白发苍苍出入大得很!
“免礼,你替她包扎一下。”熵浦痕手指向我,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那御医眼皮微抬,看了我一眼,躬身道:“是。”熵浦痕“恩”了一声,靠坐在我旁边不再言语。御医取出药箱语声轻缓道:“请把您受伤的地方给微臣。”
“哦。”我仍在思索着为何会有如此年轻的御医问题,对于他说的话只是无意识的应着。迷迷糊糊的递上一只手,眼光却好奇的盯着那个御医打量,又是帅哥一枚!
“青儿!”熵浦痕恼怒的叫道,双手用力扳过我的脸与他对视,我奇怪的看着他,又发什么疯?莫名其妙的人!我推开他的手,叫道:“又怎么了?你别变脸像变天一样好不好?!”眼光又转向御医,见他却僵立在那儿。
“咦?你怎么还不包扎?”我惊奇的问,看来不止熵浦痕奇怪,连他的这些臣子也一样奇怪。熵浦痕有些哭笑不得的拉着我递出的手:“你让他怎么包扎?”
我迷惑的望过去,顿时脸上尴尬无比,原来我把右手给他了。我心虚的对着那个年轻帅气的御医笑笑:“呵呵,不好意思哦。”跟着把左手伸出。御医帅哥微微一笑,便为我包扎起来。
“歌姐姐呢?”怎么一会儿时间便不见了。
“不知道。”熵浦痕甩出这么一句话,不满的眼神一直投在御医帅哥身上。人家有惹到他吗?真的是一个专横强势的人!
“你一直看着御医哥哥不累哦。”我白他一眼,用手阻住他的视线。
“御医哥、哥。”熵浦痕脸型扭曲,青白相加的煞是吓人,最后两个字语气阴沉的很。
我缩缩脑袋,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有……问题吗?”熵浦痕现在好吓人,我后怕的看着他,他那样阴晴不定的性格真的快让我崩溃了。歌姐姐,你在哪儿?我不要和这个变态狐狸在一起,我哭丧着脸眼巴巴的望着门外。下一秒那个期待中的身影便真的出现在我眼里,我一喜,叫道:“歌姐姐,你去哪儿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身首异处了。
歌妃对我浅浅一笑,转向熵浦痕严肃的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皇后娘娘?熵浦痕的大老婆!有趣、有趣!
熵浦痕面上一沉:“她来干什么?”脸上厌恶之色不加掩饰,我嘴一撇,既然不喜欢那你娶来干嘛?随即眼眸一动,笑嘻嘻道:“熵浦痕,你家大老婆醋坛子打翻了,来寻你晦气了。”我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脸色不佳的熵浦痕。
熵浦痕一愕,歌姐姐也是扑哧一声轻笑出声,只有御医帅哥最可怜,摄于熵浦痕的淫威硬是止住笑。熵浦痕邪魅一笑,语气宠溺的说:“青儿可真调皮。”
“你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我往旁边靠了靠躲开他。熵浦痕哈哈大笑,突地顿住:“让她进来。”歌妃闻言转身又出了屋,不知道母仪天下的皇后是怎样的呢?好好奇耶!
片刻,一个珠环玉绕的宫装美女仪态端庄的走了进来,风情万种的向熵浦痕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熵浦痕不动声色的恩了一声,右手虚抬。御医帅哥也赶紧起身向皇后请安,却被熵浦痕一把按住:“好好做你的事。”御医帅哥只得复有蹲下,一脸的苦色。
皇后看着岿然不动的我和御医帅哥,脸色很不好。熵浦痕看都没看她一眼的问:“皇后来半烟汀有事?”慵懒的语气不知他心中所想。皇后勉强压下难看之色,关切十分的说:“听闻皇上受伤,臣妾特来看看。”
“皇后消息可真快啊。”熵浦痕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一样,阴阳怪气的吐出一句话。皇后脸色更加难看,一张瓜子脸苍白得我见犹怜。熵浦痕这家伙究竟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我扔给他一个白眼,熵浦痕嘴唇上扬,懒洋洋的看着皇后。
皇后突然璀然一笑,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浮现:“臣妾乃后宫之主,替皇上管理后宫之事是臣妾本分。臣妾与皇上夫妻情分,挂念皇上的安危是臣妾的责任。”恩,不错!这话说的好,不仅将皇后身份抬了出来,还宣告着她才是熵浦痕的正紧妻子。
熵浦痕冷哼一声:“朕没事,不劳皇后挂欠。”熵浦痕可真是狠啊,一句话就将人家的一片好心给拒之千里。皇后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幽怨的望着面无表情的熵浦痕,气氛一时有些怪异。御医帅哥正好包扎好,如此状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脸为难的蹲在那儿。
“喂,熵浦痕。”我用手肘碰碰怡然自得的他,熵浦痕勾唇邪魅一笑:“青儿有事?”这个变态狐狸,我暗暗咒骂,却看见皇后眼神怨毒的射向我。我浑身一阵哆嗦,小声道:“你快点把你大老婆打发走,她那眼神像要吃了我一样。莫名其妙,我没得罪她吧?”
熵浦痕眼神蓦地一冷,锐利的扫向皇后:“皇后没其它事可以走了。”声音冷的像结冰的冰块一样,半点不留情分的下着逐客令。我要晕了,他态度怎么这样?!皇后身形一踉跄,似是站立不稳,嘴唇哆嗦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眼含泪花的视线胶在熵浦痕身上。
“包好了?”熵浦痕干脆视她为无形,径直问额头隐隐冒汗的御医帅哥,御医帅哥脸朝地答了一个是。熵浦痕大手一挥,不耐道:“你下去。”我望着躬身缓缓退出的御医帅哥,心里那个纳闷啊,怎么走的反而是他了呢?
我如坐针毡的扭动着身形,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这个皇后不时投来的目光那叫一个难受啊!她打算打持久战是不?我可没时间在这儿她同耗,熵浦痕瞅我一眼,突然冷喝道:“皇后还有事?”俊秀的脸上俨然升起怒色。
“皇上你……你怎能……这样待臣妾!”皇后银牙紧咬下唇,哽咽着说,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放肆!”熵浦痕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喝道,“你还没资格教训朕!”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险险的扶住椅手,惊魂甫定的瞪着熵浦痕,我敢保证他一定有人格分裂症!皇后早已被吓得脚下一软,扑通跪地惶恐的伏地抖着:“臣妾知错,皇上恕罪。”
一旁的歌妃见状跪地劝着:“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无心之过,还请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上,原谅皇后娘娘。”声音仍是柔柔浅浅的,熵浦痕默然无语,面色阴晴不定。
“那个……”我想叫熵浦痕名字来着,可这种气氛又有点怪异,我又不想叫他皇上,一时语塞的顿在那儿。熵浦痕看了一眼埋首跪着的皇后,淡淡道:“有事就说。”
“你让她们起来吧。”我弱弱的指指歌妃和皇后,有点底气不足,因为我的立场好像有点怪来着。而且他堂堂皇上应该舍不下自己的面子吧?
“为什么?”没想到他竟来了这么一句,我当即傻眼,这还有为什么吗?熵浦痕眼里笑意一闪而过,轻咳一声道:“你能说出理由来,我便让她们起来,不然……”熵浦痕邪魅一笑,后面的话及时刹住。
变态狐狸又耍阴招,将烫手山芋潇洒的扔给了我。让她们起来还不是你一句话,让我找理由?真是有够可恶的,你的老婆干嘛让我找理由?老婆?我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对等着我开口的熵浦痕说:“因为她们都是你老婆呀,老公本来就应该疼老婆的,你这样是体罚,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说到最后我按捺不住义愤填膺起来,指着他鼻子说道。
熵浦痕一脸疑惑的喃喃着:“老公?”糟,不小心又吐出现代词语来了。我吐吐舌头,腰板一挺,道:“这个理由够了吧?”
“恩?”熵浦痕作沉思状,半天都不开口,变态狐狸又拿谱!靠,我真想臭骂他一顿,可是这是他的地盘哪。
“起来。”熵浦痕终于吐出两个字,不过却冷的要命。
“谢皇上开恩。”两个各有千秋的美女异口同声的说,那皇后低垂着头一幅做错事的娇怜摸样。歌妃姐姐上前打着圆场,浅笑道:“皇后娘娘难得来我这半烟汀,臣妾少不得要招待一番了,就是不知皇上是否有空也小聚一番?”
熵浦痕嘴角上扬,淡淡道:“难得歌儿有此心,皇后觉得怎样?”熵浦痕语气看似商量,可是又有谁敢说不!皇后那自信的傲气重拾,端庄一笑:“那就叨扰妹妹了。”熵浦痕大手一挥阻止了客气的两人,两人便安安静静的不再言语。
熵浦痕忽然邪魅一笑,懒洋洋的说:“朕俗事缠身,就不多逗留了。”此言一出,各人各色:歌妃一脸平静没有半点起伏。而我则是喜上眉梢,老天开眼,我宁愿与看我不爽的皇后待一起,也不想与熵浦痕那个变态狐狸待一起。不过皇后的脸色就差了,本来满心欢喜熵浦痕答应她留下来,可是自己老公却走了,这倒好现在自己想走也不行了。
我笑吟吟的向熵浦痕挥手:“那您慢走了,不送了哈。”哈哈,终于摆脱你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了,我越想越高兴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熵浦痕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惊奇道:“歌儿好像没请你吧?”我的笑容僵硬,熵浦痕那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有问题,可是我醒悟太晚了。于是在我哀叫连连中,熵浦痕像拎小鸡一样把我给拎走了。
“歌儿好好招待皇后,朕把这扫你们雅兴的丫头送去紫痕宫。”熵浦痕大跨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后面传来歌妃和皇后的恭送声,歌姐姐救我啊,可是歌姐姐却将头埋得老低,呜,死定了!
变态狐狸说什么我扫雅兴,根本就是乱编借口,我愤愤不平的瞪着强势的他。熵浦痕拍我一下,凶巴巴的说:“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他?笑死人了,你不害我就够了!熵浦痕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调侃道:“青儿不是让我打发走皇后吗?可是皇后又不肯走,我就只有把你从虎口带出来了。”不知道谁是虎口呢!
我理亏的闭上了嘴,失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