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痛,身体像是要被撕裂般。天哪,我不就是在体育课上考了800米跑后睡了个午觉吗?怎么像是被人狠狠扁过似的,内脏都似乎被撕裂了。怎么会这么痛?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我是在梦靥了吗?可是这疼痛却那么真实,偏偏我还那么清醒,清醒地感觉这被撕碎的疼。
忽然,我想起下午还有选修课啊,那选修课老师貌似很严的样子,要是迟到了,还只不定会扣多少学分呢。我得赶紧起来。想到这,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一点亮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眼睛微微不适,赶紧闭上。接着心里猛地一惊,不对啊,我明明是睡在宿舍里,而宿舍是背阳的,哪来的阳光啊!
我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丝帐,雕花木床。床前被一面略透光的屏风隔着,看不清屋里其他的摆设。屏风白底,上面的竹叶画得极逼真,翠绿色的竹叶在阳光的照耀下,似要发出光来。咦?居然还有竹叶香,清清淡淡的香味,我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顿时引起我倒抽好几口冷气,疼!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应该在宿舍睡午觉吗?看这床,感觉这应该是间很具古风气息的屋子,直觉告诉我,我不会有危险。我的直觉一直很灵,而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总是能几乎准确地判断第一次见面的人的性格,还有他的危险性。也能判断一个陌生的地方有无危险。只是我只能对突发,或是第一次见面的东西或人有这种直觉,而且那种直觉也仅限于有无危险。但是偶尔在即将发生不好的事件前,我的心会乱跳,且心里很是忐忑,只可惜这种预见能力很不准。
想到我不会有危险,我渐渐放松下来。只是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又是为什么浑身都痛,甚至连呼吸时,内脏都跟着疼起来。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急喘了几口气,又震着身体痛了起来,这样一边急喘,一边疼痛加剧,我终于忍受不住,轻轻地咳嗽起来,这一咳不要紧,又加剧了疼痛。疼得我都出现幻觉,面前似乎是黑白无常拿着铁索,疑惑地瞅瞅我,似在确定什么。然后不知怎么疼痛渐渐降低,昏眩感袭来。
眩晕中,似有人将我扶坐起身,然后后背传来两股热力,我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像是有一双手,轻轻地抚摸我的伤口,热热暖暖的。然后我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时,又是天大亮,阳光依旧明朗。身体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疼了,呼吸也畅通了。想起昨天那两股热气,心中惊疑不定。猜不透我究竟身在何处,身体为何会这样痛。想着,外面似乎有响动,然后一个身穿雪白长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进来,看到他穿的衣服,我心里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他笑着说:“姑娘,你醒了。”声音很是温和好听。
他似乎很笃定我会醒的样子,待到他走到我床边,我才仔细打量他,哇,居然是个美男子,真的好帅的一个男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如冠玉,眉眼含笑,看起来温和无害。我竟以为是九天下来的仙人!然后我还真傻傻地问了:“你是神仙吗?”
他略微一愣,便笑着说:“不是,在下是名大夫。”然后看着我仍是盯着他看,轻轻咳了一声。我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天哪,陶梦隐,你真是活回去了,亏你还自诩绝不变花痴,没想到今天却盯着帅哥猛看。唉,你的一世英名啊!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你好,我叫陶梦隐,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仍是温和地笑道:“这里是无悔崖崖底,姑娘你许是从崖上掉了下来,摔得不轻,幸好你……身体强健。已经过了危险期。照姑娘的身体,估计再过两天,就可以轻微地活动了。”
我一惊,坠崖?这说的是什么啊?我明明……哎?等等,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我再次瞅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发用一根银白色的丝带挽起,下面披散下来的乌黑发丝随风轻舞,整个人似真似幻,那一身雪白长袍更衬得他宛如仙人。可是这……这明明是一个古人的装束啊!再看看这张床和旁边的屏风,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古代电视剧,再配上他刚才跟我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老天,别告诉我,我穿越了!
想到这,我问道:“请问,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他疑惑地看着我道:“姑娘说的公元在下听不懂,但是现在是日新皇朝轩怡帝三十九年。”
轩怡帝?日新皇朝?这是中国的哪个朝代?想想高中时背过的朝代更替表,貌似没有这个叫日新皇朝的。莫非我竟穿来了一个架空朝代?
他看我沉思,眸光中疑惑更深,便道:“姑娘可否让在下诊一下脉?”
我点了点头,将胳膊伸出去,疼,还是有点疼。只是可以移动了,也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我看他眉头轻皱,眼里疑惑更深,似在喃喃自语:“没道理啊,脉象并无异样。可……”他沉吟一会儿道:“姑娘,从你的脉象来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从姑娘刚才的反应看来,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
我心突然一跳,当然是“忘记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我可是从现代来的陶梦隐啊!
我正要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我的乌龙来历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然后我看见他面色变了变,道:“关于你的情况,我再观察几天。姑娘先歇着。在下不打扰了。”说着便匆匆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呢?人家救了我,我还没表示感谢呢,唉,做人真是越来越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