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王成正在津津有味地喝着他岳母给给准备的莲子羹,却不料还没有喝到几口,便有跟着他的武士跑了来,小声地对他道:“少爷,曾可到倚翠楼门口递暗号了,好像是有事情要找你。”
王成一惊,这些日子曾可和陈柏都没有什么消息,王成本来还以为他们不肯卖力,没想到这就突然来了消息。他兴奋起来,道:“好,你们先去倚翠楼准备,晚上好好地招待曾可和陈柏他们。”
那武士领命而去。
唐夫人问道:“王成,看你那么高兴,可否有什么好事?”
王成道:“是不是好事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今晚就会见分晓的。”
晚上,王成按时到了倚翠楼。这里已经安排妥当,只是王成到的时候,曾可和陈柏这两人都还没有来。
照惯例,王成包了这里的花魁。跟着他的那些武士早就四散开了,王成一个人无聊,坐在花魁房里听她抚琴。花魁不愧是花魁,抚琴的技艺很不错。王成一边品茶,一边细细聆听琴声,竟然不知不觉便陶醉期间。
一曲又一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成都有些不太耐烦,那曾可和陈柏竟然还没有来。
王成走出房间来,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才安下心来,又回到了花魁房中。不过,他的心境已然不同,再也没有兴趣听那花魁抚琴,只是焦急地等待着曾可和陈柏。
终于不负有心人!王成又听完一曲,曾可和陈柏终于匆匆赶来。王成急忙将那花魁请了出去,将曾可和陈柏给迎了进来。
不过,二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王成心中一惊,料想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曾、陈二人刚刚坐定,王成便急不可耐地问道:“二位一脸的不安,到底怎么了?”
曾可道:“大哥,这下恐怕遭了。”
王成听闻“遭了”二字,心中咯噔一声,他又转现陈柏,却听陈柏道:“这下麻烦大了!”
王成急忙问道:“二位何以如此讲?”
曾可急忙拉着王成在一旁坐下,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朝廷即将要拿王家商号动手了!”
“啊?”这消息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王成有些懵,不解道:“何故突然如此?”
陈柏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我家里人说,李继好像有意要在全国拿一些大的商号下手,王家商号当仁不让就成了第一个!”
“难不成我们做的事情败露了?”
王成稍微镇定了一些,心中如此想到,但却又觉得不对,他自问到目前为止做的所有事情都还没有泄露出半分消息,李继不可能知道他在谋划造反的事情。可是,若不是如此,那李继怎么突然想动王家的商号呢?王成始终是想不明白!
曾可道:“大哥,其实据我推测吧,倒不是李继已经发现了你的计划才要动你家的商号。不然早就派大军来这里捉你了,哪里会傻到先去端你家的商号?恐怕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其他原因?什么原因?”王成追问道。
曾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
陈柏道:“我听说最近朝廷很是缺钱!”
王成一愣,道:“莫非是李继想从我王家商号弄些银子来花?”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曾可道,他难得收起那纨绔子弟的神态,一本正经地看着王成,“你想想,大夏征战了这么些年,恐怕国库早已空虚。李继虽然兵变成功,但却依旧无法改变朝廷没钱的事实。他现在又想稳固他的江山,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是没有哪一件事情是不要钱的”
“如此一说倒是很有道理。”陈柏道。
“他!”
王成忍不住愤愤地骂了一句。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李继如此无耻,竟然敢公然来抢普通商号的钱。
“大哥也不要太着急!”陈柏道,“这个消息现在也只有朝廷内部的一些人才知道。毕竟朝廷要伸手向普通百姓要钱,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这李继现在又刚刚才当上皇帝,更是不敢太张扬。所以,他们要想向你们王家商号拿钱,一定会想些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恐怕一时半会还不行!”
王成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但这迟早是一个祸害。我们一定的想些办法才是!”
其实,王成担心的不是王家的商号,毕竟商业上的东西朝廷征收就征收了,他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担心的是,若是没有王家商号的盈利作为支持,他到哪里去弄那么大笔的钱来支撑现在的军费开支和招兵买马的费用。虽然王家有一定的积蓄,但总不能坐吃山空!毕竟这仗若是迟迟不能打,那花费还真是一个无底洞。
王成心中郁闷起来,看着他的两个号兄弟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曾可和陈柏被王成这么一问,也颓然。
三人都坐在这花魁房间里,默不作声。不久,就听曾可叹了一声,道:“大哥,你若是让我探听探听消息,我们还可以尽力相帮,若是要叫我们想办法你也知道我和陈兄肚子里有多少货,恐怕实在是爱莫能助!”
王成善意地笑了笑,道:“算了,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那当大哥的怎么会勉强。姑娘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就尽情地享乐吧。”
王成笑着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曾可和陈柏这两没心没肺的,本来还为王成一脸的焦虑,但王成前脚一走,他们便急不可耐的冲出来,一把将那花魁拽进了屋子里,一脸无耻的荡模样要与那花魁喝酒“谈心”
出了倚翠楼的大门,王成彻底地忧虑起来。他知道,在任何社会,没有钱恐怕都是一件事情也办不成。本来自穿越以来从来不会为钱发愁的他,没想到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却也担忧起钱的问题来了。有武士悄悄地跟在王成的后面,想要送王成回去。
今晚知道的事情,事关重大。王成无法决断。他必须得找他老娘和家里人的商议才行。而且现在情况紧急,恐怕等不及让唐小蝶一趟一趟的传递消息。他将那武士招到面前,吩咐道:“少爷我现在要立即回家一趟,你马上去安排!”
“啊?”那武士显然没有想到王成会提这样的要求,吃惊地看着王成,道:“少爷,这样是不是不好?太危险了!”
王成道:“你别管这么多。今晚我必须回去。而且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现在这副打扮,恐怕没有人会认出我来。况且,我就这么回去一次,不是那么频繁地出现在家门口,那些监视的人应该也不会怀疑!”
“可是”
王成怒了,道:“别可是了。即便那些监视的人看到我,也多半会以为我是王家的什么亲戚朋友哪家哪户还没有几个来往的亲戚不成?”
“好吧。”武士不敢再违拗,转身安排去了。
王府!
一台轿子停到了王府门口。仆从立即走上前去,使劲敲了敲门。门房被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问道:“谁呀?”
那敲门的仆从故意高声道:“是我们掌柜,老夫人让他来汇报店子情况的。”
那门房喔了一声,打开大门来,仆从恭敬地迎了王成下轿,道:“掌柜的请!”
王成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在仆从的带领下,王成到了王府的大厅里。刚一坐定,仆从立即识趣地关了门。王成的老娘此刻正坐在上方,看着王成竟然落出泪来。
“成儿”她悲戚地叫了一声,立即走到王成面前,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打量着他。
不久,芊芊、冰冰、雷瑶瑶等美女全都走了出来。大家看到王成,也是一个个全哭成了泪人儿!唯独唐小蝶没有伤感,她甚至有些气愤地看着王成,问道:“王郎,你怎么自己就过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呀?”
王成嘿嘿笑了笑。其实,当初他手下的武士回报说安排王成以王家商号掌柜的去王府时,他心中确实是有些担忧的,因为哪个汇报情况的掌柜会这么晚了还去向老板汇报呢?不过此时又一时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听唐小蝶这么一喝问,他倒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讪讪地道:“我此番来,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出大问题了!”
所有的人都收住眼泪,紧张地看着王成。连唐小蝶这个原本最气定神闲的,此刻也平静不下来,看着王成问道:“什么大问题?”
王母反倒镇定起来,安慰王成道:“成儿,别怕,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的。你别着急,慢慢说。”
王成道:“最近收到消息,说是朝廷缺钱花,要拿我们王家的商号开刀!若是王家商号被朝廷罚没,那以后哪里有钱来支持那么庞大的军费开支呀?你们或许不清楚,要养活和训练几十万人的军队,那每天的费用都不是小数目!若是我们坐吃山空,恐怕最终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