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414500000048

第48章 独笑书生争底事?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李清照

池了了啜了一口茶,酿了酿勇气,才慢慢讲起上个月范楼那桩惨事——

“说起来,要怨我。之前,我若是稍稍忍一忍,董谦和曹喜就不会结怨,也就不会有范楼那场聚会……”

范楼凶案那天,其实是池了了和董谦、曹喜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要早几天,刚好是春分那天,仍是在范楼。

池了了一向喜欢去太学附近赶趁酒会,一来太学生有学问,顾身份,待人文雅,一般不会乱来;二来,池了了对自己琴技歌艺还是有些自负和自惜,太学生就算不懂音律,见识也高于一般俗人,能听得出歌艺高低;最重要的是,太学生虽然大都没多少钱,但出手慷慨,给钱利落,很少耍横使刁。

范楼近邻太学辟雍东门,太学生常在那里聚会,池了了和范楼的人也混得熟络。那天她背着琵琶,鼓儿封拎着鼓,两人一起去范楼寻生意。京城把大酒楼的伙计们都称作大伯,池了了在一楼跟两个大伯说笑了两句后,上了二楼。二楼的一个大伯叫穆柱,一见到池了了,立刻笑着道:“巧呀,有几位客人要听东坡词,我正想找你。”

当时歌妓唱的绝大多数都是柔词艳曲,池了了却独爱苏东坡,喜欢他的豪放洒落。女子一般很难唱出苏词中的豪气,池了了嗓音不够甜润,略有些沙,唱苏词却格外相衬。鼓儿封也最中意苏词,他的鼓配上苏词也最提兴。

苏东坡因卷入党争,名字又被刻上奸党碑,虽已经过世二十年,诗文却至今被禁,不许刻印售卖。池了了却不管这些,官府也难得管到她,若遇见识货的客人,便会唱几首苏词。只是,很多人畏祸,很少有人主动点苏词,更难得有人专要听苏词。

她和鼓儿封随着穆柱进了最左边客间,里面坐着三人,都是幞头襕衫,太学生衣着。

穆柱赔着笑引荐道:“三位客官,她叫池了了,整个汴梁城,论起唱苏词,她恐怕是女魁首。”

“哦?”坐在左边座上的那个书生望向池了了,方脸浓眉,皮肤微黑,目光端厚温和,他笑着问,“熟的就不听了,《满江红?江汉西来》会唱吗?”

池了了笑着反问:“独笑书生争底事?”

那书生笑了起来:“看来是个行家。”

池了了后来才知道,这书生叫董谦。主座上清俊白皙的是曹喜,右边瘦弱微黑的是侯伦。三人其实也并非太学生,而是上届的进士,因为积压进士太多,官缺不足,三人都在候补待缺。

曹喜看到他们,却似乎不喜欢,皱着眉头说:“街边唱野曲的,懂什么苏词?”

董谦忙道:“好不好,听一听再说。这唱曲的钱,我来出。”

曹喜越发不快:“东坡词前谈小钱,你这算什么?”

池了了隐隐有些不乐,但还是笑着道:“三位公子,不必为这计较,我若唱得还算入耳,就打两个赏;若唱不好,我也不敢收公子们的钱。”

董谦笑着对她说:“好,你唱,别理他。”

侯伦在一旁第一次开口:“不值什么,先听听再说。”

曹喜沉着脸,不再说什么,头侧向一边,也不看池了了和鼓儿封。

穆柱忙搬过两把椅子,放到门边,让池了了和鼓儿封坐下,赔着笑圆场道:“太学博士听了她唱,都赞说唱得好。”

池了了见鼓儿封脸色不好,想是在恼曹喜。客人面前又不好劝,便笑着道:“封伯,鼓子敲起来!”

鼓儿封将鼓放在膝盖上。他的双手食指各缺了一截,只能用其他八根手指和手掌来击鼓。但他精通音律,又多年苦练,小小一面鼓,能敲得人热血激荡,惊魂动魄。

不过那天,鼓儿封低着头,沉着脸,起手就有些乱,鼓点涣散无力,全无平日神采。池了了忙抱好琵琶,不等他前奏结束,就重重拨响琴弦,掩住鼓声,鼓儿封见机,随即停手。池了了心里也不服气,勾挑捻抹,尽兴施展,发力弹奏了一段曲引,提起豪健之兴,随即开口唱道:

江汉西来,高楼下、蒲萄深碧。犹自带,岷峨雪浪,锦江春色……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一曲唱完,她特意将“独笑书生争底事”一句反复了两遍,才歇声停手。虽然少了鼓儿封的激越鼓声,但她自信这曲仍然弹唱得豪情深长,无愧东坡。果然,唱完后,席间三人先低眼静默了片刻,随即,董谦高声赞道:“好!”

池了了浅浅一笑,心里这才舒畅,扭头看鼓儿封,仍旧沉着脸,不时望向曹喜。而曹喜也同样沉着脸,并不看他们。

董谦问他:“如何?”

曹喜却不理他,瞪着池了了冷声问道:“你最后反复唱那句,是在讥笑我们?”

池了了一惊,她当时确有这个意思,但立即笑着答道:“小女子哪里敢,只是觉着这首词的意思全在那一句,所以才重复了两遍。”

曹喜猛地笑起来,笑声冷怪:“你算哪路才女?居然敢在我面前评点苏词?”

池了了顿时红了脸,没有细想就回口道:“就算苏东坡本人,也给我们歌妓填过词——”

话音未落,曹喜忽然抓起手边的一副筷子,一把朝她掷了过来,池了了忙侧身躲开了一根,另一根却砸到鼓儿封脸上。池了了腾地站起身,大声质问:“公子这算什么呢!喜欢,就听一听,不喜欢,说一声,我们赶紧走人。我们虽下贱,却也是靠自家本事吃饭,并没有讨口要饭。公子的钱比铜锣还大,就算赏我们,我们也扛不动。”

曹喜嘴唇气得发抖:“跟你多话,辱了我体面,滚!”

池了了还要争辩,鼓儿封却伸手抓住她,低声道:“走吧。”

“曹喜!你做什么?”董谦怒声喝问。

“怎么?又要做惜花郎君?正经花朵,惜一惜,也就罢了,这等烂菜叶子,也值得你动火?”曹喜又发出那种冷怪笑声。

“你——”董谦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起身一拳击向曹喜,砸中曹喜肩头,衣袖带翻了桌边的碟子,跌碎在地上。

“好啊,菜叶子郎君又要扮泼皮情种了——”曹喜说着站起身,也挥拳向董谦打去。

两人动了真怒,扭打起来,这让池了了大大意外,一时间愣在那里。不过两人都是文弱书生,看来都没有打过架,厮缠在一处,你抓我的衣领,我扯你的袖子,帽儿被抓歪,衣服被拽乱,却没有几拳能实在打到对方,桌上碗盏倒是被撞落了几个。因此也分不出谁占上风、谁落败。若换成池了了,几招就能制胜。

旁边的侯伦见打起来,忙站起身去劝,但也是个没劝过架的人,拽拽这个,扯扯那个,最后变成了三人互扯衣服。幸而穆柱听到响动,赶了进来,连求带哄,才将三人各自分开。

又低声劝着,让池了了和鼓儿封赶紧离了客间,悄悄走了。

从范楼出来后,池了了随即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从十三岁出来唱曲,这样的事经得多了,算不得什么,心上裹的那层茧,比她指尖的弦茧还厚。只是偶尔会想起董谦,到京城后,她见得最多的是文士,大多也都本分守礼,但很少有谁能这样热诚待她,不但真心赞赏她的歌艺,更为护她不惜和好友动手。

不过,她也只是心中感念,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连去打听董谦姓名的念头都没有。谁知道,后来竟会再次见到董谦,并成死别……

过了几天,有天早上,她梳洗打扮后,正准备出门,却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书生,身材瘦弱,面皮微黑,神情有些拘谨,似乎在哪里见过。

“池姑娘,在下姓侯。”

“哦?侯公子有什么事吗?”

“池姑娘不认得在下了?那天在范楼——”

“哦?侯公子怎么找到这里的?快请进!”池了了这才想起来他是那天和董谦、曹喜一起喝酒听曲,不爱说话的那位。

“我是从范楼的大伯那里打问到池姑娘住址的,今天特意来请池姑娘去助兴。”

“怎么敢劳动公子大驾?随便找个人捎个口信就是了。去哪里呢?什么时候?”池了了心里一动,又想起了董谦的样子。

“还是范楼吧,就今天中午。”

“好,我一定去。”

“另外——”侯伦犹豫了一下。

“什么?”

“那天在范楼,他们两个结了气,至今互不说话,我们三个是多年好友,往日从没这样过。我是想替他们说和,事情因池姑娘而起,所以才来请池姑娘,望池姑娘……”

“那天怨我张狂了,耍性子,没顾忌,惹得那位公子生气,正想着找个时机好好道歉赔罪呢。这样正好,侯公子放心,今天我一定多赔几杯酒,酒钱也算我的。”

“你能去,就已经很好,酒钱怎么能让你出。”

池了了早早就去了范楼,和店里大伯穆柱闲聊,才知道护着自己的叫董谦,讨人嫌的那个叫曹喜,和事佬是侯伦。

一直等到中午,侯伦和董谦先到。一看到董谦走进来,池了了心微微一动,看董谦身材魁梧、方脸浓眉,不似一般书生那么纤白,皮肤微有些黑,正是自己最喜欢的一类长相,尤其那目光,端正而温和,让人看着安心踏实。

她忙迎上前去,深深道了个万福:“董公子,那天实在是对不住。”

董谦叉手回礼,笑着道:“是我们失礼才对。”

“董公子这么说,让人实在承受不住。”

“哪里,的确是曹喜——”

池了了一抬眼,见曹喜走进店来,忙向董谦使了个眼色,董谦会意,微微使了个鬼脸,回转身,咳嗽了一下,笑着道:“正说你,你就到了。”

曹喜脸色仍有些不快,但还是笑着问:“又说我什么?”

侯伦忙道:“没说什么,咱们上楼吧。”

池了了走到曹喜面前,也道了个万福:“曹公子,那天是我莽撞失礼,还望公子能多担待。”

曹喜只摆了摆手,勉强露出些笑:“那天我多喝了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最好。”侯伦笑着道。

三人笑着上了楼,池了了也取过琵琶跟了上去。

席间,三人说说笑笑,看来已尽释前嫌。

池了了也觉得快慰,在一旁斟酒看菜,十分殷勤,又唱了两首柳永的词,连曹喜也似乎真的释怀,笑着点头,以示赞赏。

大家正在开心,一个人忽然跑了进来,短衫布裤,是个小厮,朝着侯伦急急道:“侯公子,你家父亲又犯病了!直嚷胸口疼。你妹子让我赶紧来找你回去!”

侯伦一听,忙扔下筷子,站起身道别:“对不住,我先走一步。”

董谦忙道:“我们也去!”

“不用,你们也知道,家父这是旧症复发,应该没有大碍。”

侯伦匆匆走后,席上顿时有些冷,董谦和曹喜互相对望,又各自避开,都没了情绪。

池了了忙圆场:“我昨日学了一首《定风波》,是新填的词,不知道两位公子可愿一听?”

“好啊,有劳池姑娘。”董谦笑着道。

于是池了了轻拂琵琶,慢启歌喉,细细唱道:

燕子来时偶遇君,一衫细雨满城春。帘外柳思烟绪淡,轻叹,心中波浪眼中寻。

只道情生如碧草,怎料,空留荒芜送黄昏。一片痴心何处去?无绪,青山仍待旧时云。

唱完后,董谦、曹喜都默不作声,池了了见董谦低着头,以袖拭眼,竟似落了泪。她暗暗心惊,但不敢言语,假意没看见,慢慢放好琵琶,这才转身笑问:“两位公子觉着如何?”

曹喜点头道:“不错,苏东坡、黄山谷等名家都填过这首,苏词豪爽,黄词雄深,这首清新深挚,有晏几道、秦观之风。”

董谦也抬起头,虽然笑着,但泪容仍依稀可见:“这是谁填的词?”

池了了笑着答道:“是我义兄,名叫萧逸水。”

“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才子。”

池了了听他们夸赞萧哥哥,心里甚是欢慰。

曹喜和董谦也有了兴致,边饮酒,边谈论起各派词家。池了了坐在一边,笑着旁听。董谦看重词中的意境胸怀,曹喜则讲究格律炼字。两人说着说着,争论起来,互不相让。

他们本就喝了不少酒,争得起劲,声音越来越大,脸都涨得通红,曹喜更是连太阳穴、脖颈的青筋都根根暴露。

池了了看到,忙拿话岔开:“两位公子,菜都凉了,先歇一歇。来,先把酒满上,然后听我唱一首周邦彦的《苏幕遮?燎沉香》,这首词不论格律,还是词境,都是一流,两位公子想必都爱。”

池了了给他们斟满酒,先端了一杯双手递给董谦,董谦这才停口,但斗意未消,脸仍然红涨。他勉强笑了下,接过了酒:“周邦彦这首的确是上品。尤其一句‘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清新如画,又了无痕迹。”

池了了又端起另一盏递给曹喜,曹喜接过酒,只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又对董谦说:“你没听说‘曲有误,周郎顾’?周邦彦是词律大家,这首好就在律工韵协,宛如天成——”

池了了见他们又要争起来,忙抓起琵琶,笑着道:“小女子唱得若有误,还请两位公子多多看顾。”

池了了说着拨动琴弦,弹奏起来,董谦和曹喜也就不好再争,坐着静听。池了了才弹了前引,还未开口唱,房门敲了三下,随即被推开,穆柱单手托着个漆木方盘进来,盘中两大碟子鹅菜,他将托盘搁到门边的小桌上,端过其中一碟:“两位公子,实在抱歉,这最后一道菜是五味杏酪鹅,讲究软嫩,比较费火候,所以上晚了。”

桌上主座是侯伦,已走了,董谦和曹喜在左右两边,面对面坐着,中间菜又已摆满,穆柱正犹豫该放哪边,曹喜道:“放那边。”穆柱便把那盘五味杏酪鹅摆向董谦这边,董谦却说:“放他那边。”穆柱已经放下,听了一愣,手一慌,碰翻了董谦面前酒盏,盏里的酒刚斟满,还没饮,酒水泼到了董谦前襟上。穆柱吓得连声道歉。池了了忙放下琵琶,掏出帕子替董谦擦拭,董谦笑着连声说:“不妨事,不妨事,正好泼得酒香带醉归,哈哈。”

穆柱又再三道歉后才端起门边木盘,小心出去,池了了也收了帕子,回身要取琵琶,却听董谦说:“听说池姑娘是岳阳人?这道五味杏酪鹅应该是岳阳名菜吧。”

“是啊,不过我离开家乡已经好些年了。”

“少年时,读范文正公《岳阳楼记》,便十分向往那里,‘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可惜至今没去过。想必那里的饮食也是‘气象万千’。池姑娘,你来尝尝这鹅,看看比你家乡的如何?”

“公子们都还没尝,我怎么敢先动?”

“酒边相逢皆是友,何必这么多礼数计较?你是行家,先来考较考较。”

董谦捉起筷子夹了一块鹅肉,放到池了了碗里,池了了只好举筷尝了尝:“大致是这个意思,只是杏酪略少了些,糖又略多了点,压过了其他四味,吃着稍嫌甜腻了些。不过这已经是上好的了。我在别家吃过几回,更不像。”

“池姑娘自家会不会做?”

“我自小就学琴,很少下厨,只粗学过几样。偶尔想念家乡了,才自己做一两样来吃。像这道五味杏酪鹅就做不来。不过,岳阳菜里,它还不算什么,有道‘万紫千红相思鱼’,才最有名。”

“哦?这菜名听着就勾人。”

“这紫是紫苏,红是楂丝,再配上些姜黄芹绿,做出来菜色,春光一样,菜味酸甜里略带些辛香,开胃,发汗,醒酒是最好不过的了。”

“酸甜辛香,果然是相思之味,听着越发馋人了,可惜京城酒楼似乎没有卖的,无缘一尝。”

“我最爱它的菜色菜味,名字又好,所以特意学过。公子想吃,要不我去厨房,替公子做一道?”

“怎么好劳烦池姑娘,再说这酒楼厨房也不许外人随意进去做菜。”

“这里的厨房我常进去,有时候他们忙不过来,会叫我去帮帮手,里面做菜的几位茶饭博士都很熟络。我也很久没有吃过,说起来,自己也馋了。我这就去做,两位公子先慢慢喝着,不过,说些高兴事,莫要再争执了——”

同类推荐
  • 明史演义(下)

    明史演义(下)

    《明史演义》是蔡东藩著作的《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系列书之一。全书共有一百回,讲述了从平民皇帝朱元璋开国、筑长城,郑和下西洋扬国威到明思宗殉国这一段历经276年的历史。此书“语皆有本”,力求其主要情节均有历史记载作为根据,而故事又不乏生动,既是一部历史巨著,也是一部文学巨著,读者可以在其中如同欣赏传奇故事一样领略中国的一段恢弘的历史,两全其美般地汲取知识和熏陶思想。
  • 夫人们

    夫人们

    色彩缤纷的商品经济时代,政界商界的男人们无疑是时代的弄潮儿,然而男人们的身后是那些国色天香的夫人们,她们左右着丈夫,左右着生活,也左右着权势,她们在欲望的大海鼓风扬帆,利用丈夫的权势将自己引向常人不可抵达的彼岸。我们在对浪漫无度又贪欲无边的市委副书记的夫人郝从容和副县长的夫人邢小美无奈地叹息和鄙夷时,又会对冰清玉洁的省委副书记的夫人祁有音肃然起敬,同为大学哲学系毕业的三位女性,在嫁作人妇成了夫人们后,却走上了不同的生活道路。
  • 双规

    双规

    能源部副部长前秘书(正处级)赵源升官了,他被派往设在上江市的能源局担任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副厅局级)。上任伊始,他与加拿大妙龄女郎的绯闻便不胫而走,沸沸扬扬。好在清者自清,赵源在危机公关和和角色意识方面迅速上位,摆在他面前的状况是:副局长觊觎正局长位子——官位之争;上江市委书记操控油品公司——官场黑洞;情人分道扬镳——情感荒漠;而更要命的是,能源局内部的改制也陷入僵局。面对一团乱麻的工作,赵源如何打开局面?上江市委书记被双规、双规期间又脱逃成为他打开局面的突破口
  • 爱人的头颅

    爱人的头颅

    《爱人的头颅》收录蔡骏早年中短篇小说十九篇。作者在时间和空间的迷宫中寻找永恒之爱,然而爱情之花花开有时,人类注定长怀无法解开的忧愁。“爱人的头颅”千年不朽,灵魂长驻其间,千年来他只爱一个女子;她与“爱人的头颅”长相厮守,直至进入坟墓,爱尽今生。神秘的白猫化作美女夜夜来伴,“恋猫”之人是否能放下南泉和尚的那把屠刀?烽火连天,“一封家书”一路平安,两地之人已生死相隔。白衣女子轻轻地绕过卫兵,走上了城门。她来到高高的城垛边,整个城池和城中央巍峨庄严的宫殿都在眼前。你们顺着长长的城墙根看过来,可以看到她缓缓拉动吊着人头的绳子,直到把那颗人头捧在怀中。
  • 藏婚2

    藏婚2

    《藏婚》以独特的角度,对西藏传统的一妻多夫制婚姻进行了较为详尽的描述,同时通过现代拉萨的世俗生活,从女性视角进行了对比。作品虽然涉及藏族一妻多夫制婚姻这样较独特和敏感的题材,但没有猎奇心态,而是从女性文学的角度来解读和描述,使之成为一种较为严肃的探寻,这是值得肯定的。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注定彼此一生纠缠,感情的彼岸上,百转千回,唯有寂寥的一声叹息,然后,转身,渐行渐远……
热门推荐
  • 禅林宝训合注

    禅林宝训合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无敌血脉

    无敌血脉

    无垠宇宙,血脉为尊!出生决定一切,超品血脉者,生有神通,移山填海,捉星拿月,十品废脉者,寿不过百,前途灰暗,蝼蚁一生!少年杨帆,七星宗一普通杂役,注定碌碌一生,怎知偶有奇遇,得至宝吞噬,吞无尽血脉,成无上圣脉,无敌天下,谁人不服?
  • 小森记

    小森记

    同样是被繁重的生活与工作所累,但是住在山里,心灵渐渐得平静起来,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有了不同的人生感悟。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写道,所有的改变都是一种值得深思的奇迹,而每一刹那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是奇迹。我只是碰巧路过,克制得生活其间,记录山野四时微弱变化和人们的喜怒哀乐以及更高的自然生存法则。这是她的治愈系小森时光,也可以是触动读者心灵得安谧小森。
  • 唐宫美人天下(上)

    唐宫美人天下(上)

    龙床献媚,眼见后位唾手可得,谁知半路杀出狐狸精,迷惑她男人,抢她儿子,还步步紧逼要她退出……于正最新作品《唐宫美人天下》,酒窝美女张庭化身一代女皇,人气天后杨幂再入深宫!新欢旧爱,在深深的宫苑里上演一出美人心计。步步惊心,各色美人妖娆绽放。尔虞我诈,究竟谁才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 诗仙小白不懂爱

    诗仙小白不懂爱

    有些爱情不一定要你浓我浓,只要在一起就好
  • 太极奇侠传

    太极奇侠传

    杨露禅(公元1700年—1872年)字露禅,别号禄缠,名福魁,直隶永年县人,年轻时慕河南温县陈氏拳名,往投陈长兴门下学太极拳。他天资颖异,秉性坚毅,终于尽得陈氏拳法之秘,次与陈家诸徒较量武功,皆败之,师惊其才,遂飞授秘术。数年后,以能避强制硬之力见长,“柔中寓刚,绵里藏针。人称“治绵拳”。后至京师,任旗营武术教习,名震朝野,有“杨无敌”之称。曾与董海川较手,名望极高。其子班候、健候,自幼秉父教,均卓然成为名拳家。满族人全佑、凌山、万存、万春,亦得露禅之真传,但均奉露禅之命,拜于班候门下。
  • 十年樱花漫舞曾经的微笑在何方

    十年樱花漫舞曾经的微笑在何方

    这些年哭过笑过,十年之后才发觉,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好的一场戏.池曦原来就是一场梦啊,拿出匕首刺向你,也刺痛了自己的心,不,错了,我醒了,樱花她会永远笑我不会在像十年前那样纯洁.这场爱情不是纯爱而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们还可以重来吗?
  • tfboys之约定不变

    tfboys之约定不变

    三小只的恋爱故事,中间产生了磕磕绊绊了最终还是在了一起!
  • 甜蜜蜜,狐仙花嫁

    甜蜜蜜,狐仙花嫁

    一个男孩救了一只雪白的狐狸,从此开始了一场甜蜜酸涩的爱情。仙仙以为救了自己的人是秦叶,于是跟他告白。不料他说他虽然喜欢她,但那只是对妹妹的喜欢。仙仙不屈不挠,坚持要留在秦家打动他,却在相处中慢慢对秦修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而秦修虽然也喜欢上了仙仙,但因为她要嫁的人是哥哥,他只好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到最后才发现,仙仙原来弄错了人,救她的其实是秦修。这真是一场命运的玩笑,一个天真的狐仙和与内心善良少年的故事,两个人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冥冥中自有的安排,仙仙的爱情最后开花结果,完美花嫁。
  • 邪君盛宠刁蛮女

    邪君盛宠刁蛮女

    一朝穿越某女见某妖艳男子,惊叹之余说道:“祸害,真是祸害,为了避免天下少女相互残杀,我收了你吧!以解救众生。”某男,听完,脸色难看至极,看着某女说道:“丑女想的美,本邪君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其是你想收就收。”片段二,某妖艳男子,当众人的面看着某丑女宠溺地说道:“娘子,天色已晚,我门回去休息可好?”某女微微一笑,说道:“你是谁啊!我一丑女怎么呢过配你天下美男,我看你是认错人了。”某女话音未落,某男直接伸手抱起某女,离开。留下众人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