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高沐阳一脸感激的走进来，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说，案子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基本上算是搞定了，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说这疯子是杀人了，可他就是个神经病，根本就不用，负刑事责任的呀，而且，是被夫诸指使魅惑的，这说出去谁信呀，一头鹿能指使人？虽然这件事我们都信，可以未必，那些老百姓会相信啊，就算老百姓相信了，那些上头的人也未必会相信呢，你们自己好好儿想想，到底该怎么处理吧。
他浑然不在意，笑着跟我说，这些都是些小意思，然后，又问我，要不要接着去，审问朱二妹呢？她现在，在县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大概是快不行了，已经病入膏肓了，没几天日子可活了，要不是，靠着毅力强撑着，要死，也就是今天，或者明天的事情了，也没个准儿。
我表示同意，说好吧。
时隔一天，我又和朱婆婆见面了，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边。这一次，她的脸上几乎是，死气弥漫着的，看着她，就仿佛是一具骷髅骨架在床上躺着。
旁边依旧是陈燊在做记录。
我站着向她深深的鞠了个躬，她眯着眼睛看着我，精神十分的萎靡。我说，您老人家指名要找我，为什么呀？有什么话，你直接讲好了。她嘴角牵动了一下，勉强露出了一点儿笑容，微不足道的，极度费力的看着我，说：“辛苦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死前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我看着这个病房的门窗，都围着铁栅栏，钢丝床、白棉被，哪儿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不禁苦笑。
她的眼睛已经浑浊不清了，几乎快翻成了白眼儿，动了动，看到我的笑容，也笑了笑，似乎饱含了，终于解脱了的意味，我并不能理解，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高沐阳让我过来审讯朱婆婆，其实，案件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至于，之后的发展是怎么样，法院怎么判，都跟我，甚至是，我眼前这个生命力，快要彻底枯竭的老人，都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了。
她努力了一会儿，缓了缓，终于说出话了：“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做一个见证人，说说我儿子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