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鬼使神差,其实是心里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吧。那座城市,那所大学,那个他。我们会在千万人中相遇吗?如果可以,那么我会相信,这就是缘分。不会再逃避,不会再自卑,一定会告诉他,我心中的爱恋痴狂。
当时网上报名,D市还有名额,可是当我看到那所大学也有考场的时候,手就已经按了鼠标。好像这样点击一下,就又和他接近了一步。还打电话告诉爸妈是因为报不上名才会选择北京的考场。没有人知道我在电脑前做了什么。
“去吧,去看看他生活的城市,去感受一下他的生活环境”心里有个声音是这么呼喊着的。
日子依旧在上课,社团之间进行。我是两点一线。半个月就这么过去。疯狂的备考之后,我终于要准备行囊去北京,那座历史悠久又人情冷漠的城市。
“你的行李不少哦。自己拿的动吗?”王晶晶看着我满满的旅行箱。
“睡不惯没有自己气味的床,所以带着床单和枕巾。既然去了,打算呆3天,到处转转再回来,所以还是另带一套衣服吧,结果装着装着就这么多了。”我也很无奈。
“也对哦,明天还要坐一天的火车,早点休息吧。”
“晚安。”
明天就要去北京了,即使告诉过自己无数次,遇见易扬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可是,心,仍旧不听话地欢快而紧张地跳跃着,迫不及待要跃出这个胸膛向着他飞去。
慢慢进入梦乡,梦里是易扬阳光下白色的微笑。耀眼而迷人。那年的春游,他牵过我的手,即使只是互相帮忙,只有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已经把它拆成了电影胶片一样的一片一片。
青春,是一首不知忧愁的诗。即使青涩,却没有苦痛。我们就这样在彼此的岁月里留下足迹,然后慢慢遗忘。
梦是渐渐结束的,我感觉的到。于是,有了不得不放手的忍耐,无措。
原来,我还是那个初二的小女孩。一直不曾成长。一直不曾遗忘。
醒来,有淡淡的惆怅。有预感涌上心头。我甩甩头,想抛开这怪异的感觉。
10个小时之后,我人已经在北京。
肮脏的火车站,拥挤的人群,热闹而喧哗的街头,在在显示着这座城市的不知疲倦。而我,很累了,来到陌生的环境让我更加迫切地想要结束这个漫长的旅途。
“喂?刘峰,我到北京了,嗯,对,刚下火车。”我从大衣的领口把手机拽出来——上车之前,大家谆谆教导我,防人之心不可无,手机啊,P4啊都要藏好。我只好把这个不小的东西挂在脖子上。
“绿洲宾馆,502号房。哦,知道了。下午见。”别误会,没有再多一位男士对我有意了,刘峰是个女孩儿。高中的同学,在北京的专科学校念书,学广告设计。而她本人确实像“峰”一样高,有174吧,2年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又长高了。在她面前我就是一小丘陵。
她还在上课,我得自己去宾馆checkin。
带着这个大箱子,坐公交车是不行的了,地铁站我也找不到。算了今天就打的吧。看我东瞅瞅西望望的样子,一辆桑塔难停在我面前,的哥用一口北京话跟我说:“学生,去哪儿?”
“绿洲宾馆。”
“60块,走吧。”说着就要下车帮我拿行李。
“不用了,我同学来接我了。”我假装朝另一边挥挥手。
的哥转过头,把车开走了。
我做个鬼脸,竟然这么骗人哦。还好之前北京的同学告诉我坐车的费用,不然岂不是被“宰”了?
“妹妹,去哪儿啊?”的姐有30岁的样子,半场的头发随意绑了一下,笑着问我。
“我要去绿洲宾馆。”
“35块,带你过去,怎么样?”35?同学说最少是40块啊,这个不是“黑车”吧?看看牌照,再看看税帖应该没问题。
“好。”我点头上了车。
的姐很热情,说看我就是学生,自己的女儿也上学,所以不跟我多要钱,赚个油钱就得了。
绿洲宾馆和它的本质显然有点挂羊头买狗肉之嫌。不仅前台没有一株植物,而且室内也一片昏暗,哪里有身处绿洲的感觉?倒像是阴暗的监狱。
和前台那位说话有气无力的小姐说明了我的预定之后,她从一堆的钥匙里找出一把递给我。“钥匙别弄丢了,不然押金拿不回去了。”
“哦。”这年头学生就是好欺负,是吗?
你的房间在三楼,从这边楼梯上去。
“不是502吗?”我疑惑地回头。
“一二楼是地下室。”小姐头也不抬地说。
天啊,刘峰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住处给我啊?
不带希望地爬了2层楼梯,找到了502。用钥匙开了门,还好,锁是好的,不然连觉都睡不好了。我安慰自己。
拉着箱子进了房间,原来里面还是很干净明亮的。白色的单人床,铺着平整的床单,厚厚的大绒窗帘,带着阳光的温暖。一台电视机,一张书桌。洗手间也算干净,没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头发。
这个地方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发现呢,果然找同学订房是明智之举。
趁着还有力气,把箱子打开,拿出床单,枕巾,铺展一番之后,我就扑向了那张床。
“啊,累死我了。”我用最大的声音喊。发泄精神的疲累。
无论如何先睡一觉再说吧。在火车上我可是睡不着的,我的睡眠在入睡前要求很高,必须悄无声息才行,否则我会很烦躁,脾气也会很恐怖。索性我在火车上直接买硬座,根本不打算睡。
得拉上窗帘再睡吧,嗯……算了,好累,就这么睡吧……
翻了个身,闭上眼,在北京11月干燥而温暖的阳光里,我堕入无梦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