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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怀念的

赶报告,看书,写策划,大学生活是丰富而忙碌的。而我尽量让自己忙碌一些再忙碌一些,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所谓爱情在大学里已经近乎绝迹了吧,大家都是算计着利弊得失来交往的。凭感觉?那就是寂寞的感觉吧。为了恋爱而恋爱。对爱情,我已经在这段解释不清的暗恋中花去了所有力气,甚至无法独自站立。离不开对他的想念,离不开对他的痴恋。可是,他早已不记得我了吧。过去总是取笑过去的流行歌曲很难听,《同桌的你》怎么比得上《三年二班》?现在真的要感慨年纪大了吧,听着同桌的你,竟然也有掉泪的冲动。

不是说,记忆也是会衰老模糊的吗?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和事,总会在自己的一声声念念不忘中忘却。就像《半支烟》中曾志伟最终还是忘记了舒淇的脸。

一整个晚上在电脑前奋战,终于搞定了3份报告,活动策划也有了一个雏形。看着WORD空白的文档,不经意间,输入的都是他的名字,易扬,易扬,易扬。

“嘿!回神了。”瞄一眼屏幕底端的时钟,已经21:50了啊。方瑾的手在我面前恶作剧地晃动着。

“瑾,从家里回来了啊。”我淡笑着看她。方瑾是本地人,家里是典型的书香世家。她也确实是个大家闺秀。她的理智,知性都让我从心里欣赏,她也是我在这个寝室里精神上最亲近的朋友。

“刚才发呆是不是又想起他了。”方瑾很轻地问我。

“嗯,今天总是想到呢。天知道我是犯什么病了。”我自我厌恶地诅咒。

“不要刻意去做什么,这样反而会更加难以忘记。”她是唯一知道易扬存在的人,某种态度上她甚至是支持我的。因为她有一个暗恋的青梅竹马。只是她不会因此而觉得痛苦,方瑾把这种感情称为“暗恋情结”。

自己爱上的并不一定是对方,往往是年少多情的自己。陶醉在自我牺牲,奉献和无求的幻想里,而自己或许根本不了解自己暗恋的人。只是把对方当作一种象征。

“你非要这么理智地分析感情不可吗?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脉络清晰的橘子,赤裸裸的摆在你面前。”我曾经玩笑似的埋怨。

“或者你只是不想陷得太深。”我也坏心眼的想诱导她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可是方瑾总是淡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代表着对我的无可奈何,还是对她自己?

晚上12点,女生宿舍迎来了特定的“卧聊HOUR”。

“王二(王晶晶),你真的有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夫啊?”三优(尤佳)开始施展她的八卦功力。寝室里四个人我是苏一,王晶晶是王二,尤佳是三优,方瑾是四方。这一二三四是进寝室的时候大家闹着玩儿取的。可是谁知道多少年后,我们回想起来,仿佛一语成谶,预示了我们的人生。

“嗯,是啊。”她显然还是在挑灯夜读——武侠小说。

“那你现在的男朋友怎么办?”这个时候可是逼供的最佳时机。

“怎么办?凉拌吧。”轻松就冲口而出的东北腔。这是我的功劳。

王晶晶是江苏人,江浙那边的有钱都不是一般的有钱。她家也算是商界有头有脸的,她是独生女,现在念的确是和生意搭不上边的软件。以后生意当然是要交给他丈夫的。可是商业联姻这种小说上才有的桥段,放在身边出现,还是不免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的江苏话就像火星语,即使我这种修了好几门外语的人也听不出端倪,于是我干脆让她染上东北腔。但是她学得好的只有一些噎死人的话。

现在她的男朋友是法学院的秀才。人也是斯文白净,个性温和得很。对王晶晶也是百依百顺,但是两个人也只是这样,从没见过他们如胶似漆,也不见他们争吵。在他面前王晶晶永远是举止得体的小女人,他也永远是模范生加绅士,相敬如宾。还记得大二时,我们问她为什么接受他的时候,晶晶说了这么一句经典的话:“家里同意我在大二谈恋爱了呀。”还伴着无辜的小白兔表情。

“摆脱,别逼我了,今天不是说好了逼问苏一(苏依)的嘛!”晶晶终于从书里抬起脑袋了。

“你们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假装谄媚。

“苏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现在已经大三了,可是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哎!”这声音里充满着不平的哀鸣……

我这当事人都没什么想法,为什么你们这么慷慨激昂啊。当然这话我聪明地没说出口。

“感觉不对吧。”我给了一个模棱两个的答案。

尤佳开始给我洗脑——

“你听没听过大学必做的5件事啊,翘一次课,挂一次科,听一场讲座,混一回社团,谈一次恋爱!”最后五个字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仿佛我是罪无可赦的罪人。

“还有啊,大一纯,大二俏,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你是不是真要等到没人要你才高兴啊。”

“追你的人也少,从入学以来,哪个学期不犯桃花?可是你偏偏连机会都不给,直接拒绝,让人家OUT。”

“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们比较有“性趣”?”说完还吞吞口水……

“是啊,你终于发现我的秘密了。好吧,那我就不必装得这么辛苦了。佳佳,跟我在一起吧,我会疼你的。”我寒着脸,阴阳怪气地唱咏着“爱的宣言”。

“我错了。”哈哈,终于解决了一个。

黑暗中,我看着天花板,上面还有对面宿舍照过来的光,水一样流转。让我想起那些似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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