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气得用脑袋撞坚硬的桌面以示心中的不满时,有人应付似的敲了一下门,然后边说边往里面走:“韶华,今天晚上的聚会你去不会,我给你说,还有几个漂亮美眉呢。要不要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
那人冲适才满脸幸福而此时被扰了兴致正愤恨地瞪着他的裴韶华笑的开心。
裴韶华闻言,歪了一下头,一脸严肃地斥责那人的口无遮拦:“许文浩,你说话可要注意着点儿,难道你没看到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吗?”
许文浩这才注意到我,只是当他看到我从裴韶华正对面的书海中伸出头而不忘梗着脖子正对他不友好的怒目而视时,他先是一愣,然后扯开嘴角笑了:“呵呵,小妹妹长得真可爱,请问小妹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听见有人叫我小妹妹,我当然不开心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小孩子看了,我都十八了好不好。我嘟着嘴巴气呼呼的瞪着他:“先生,我现在是大四的学生,不再是小妹妹,请您叫我萧瑾瑜!”说完还不忘赏他一记白眼。
许文浩眯起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拍了一下裴韶华坚硬的肩膀,笑的十分不怀好意:“你说的果然没错,萧瑾瑜同学真的很可爱。”
我瞪着物以类聚的两人:果然自古美男多风流。裴韶华本来跟美女网友聊得开心,却被不知趣的许文浩扰了兴致,他能不生气吗?就算裴韶华对于他的提议很赞成,可是男人们都虚荣,尤其是以虐待我为乐趣的老师裴韶华也是如此。看看吧,许文浩当着裴韶华学生的面邀请他去见美眉,这让他觉得在学生心中形象大打折扣,心里本来不爽,许文浩绝对还不够,当看到裴韶华的聊天对象的视频的时候,他得寸进尺的惊呼:“裴老师,这女孩是谁呀?这么可爱,可不可以介绍给我呀,你看我至今尚未娶妻……”
裴韶华“唰”地红了脸,抬头瞥见我正一脸挑衅的瞪着他,他慌乱的一下子合上电脑,然后毫不留情面的将多事的许文浩轰了出去。只是他们在门口唧唧歪歪不知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当然我也不感兴趣。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裴韶华落魄的模样,一脸认真的开他玩笑:“裴老师,您放心好了,今天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裴韶华拧着眉毛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见他不相信我,我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扑闪着大眼睛:“您跟美女聊天的事儿,我绝对绝对帮你保密。呵呵,裴老师,您不用感谢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一脸淫笑的看着他,直到他受不了的举起手要拍我脑袋,我赶紧边走边说:”裴老师,祝你跟美眉聊得开心,我去吃饭了,呵呵,您不用送不用送。”我开开心心的关上门一抬头,意外的发现,那个叫许文浩的家伙压根没走,他两手插兜,抿着嘴,低头站在楼梯下面。
许文浩我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这个人我老早就知道了。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也是校长的独生子,据说他也是从美国留洋回来的。我还听说,他长得一表人才,好看的跟明星似的,可是我为什么不觉得呢?究竟是同学们夸大了他的美貌,还是因为裴韶华的原因,我将他妖娆的容颜无视掉了?
虽然我不太喜欢许文浩,但再怎么说,他是老师,我不能这么无理,于是我走到他跟前冲他笑笑:“许老师,您是在等裴老师吗?”
许文浩闻声抬头,他从一开始嘴角就噙着笑,见到我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是萧瑾瑜呀,你怎么出来了,你刚刚不是学习的好好的吗?是不是老师打扰到你们了?”
我一脸客气:“没有,现在过了下班的时间,所以我要去吃饭了。”
许文浩一脸疑惑:“下班?”
我突然想到他不但是本校的老师,而且是握有大权的校长的儿子,应该知道大一新生在哪里实习吧。这几天我问了很多人,可是事不关己的人们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上心,所以我就一无所获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许老师,您知道大一的学生在哪儿军训吗?”
许文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在第xx军区。”他说完之后,又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有认识的人?”
见裴韶华正好出来,我说了句“许老师,有那么多美女老师等着你们筛选,你跟裴老师可要抓紧机会,给咱找个师母噢。”赶紧开溜。
古人云,礼尚往来,为了回报我家谭泽宁对我的喜爱,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去军队看他。呵呵呵,别说我疯狂。疯狂才是90后最耀眼的特点。
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可是当我顶着一脸妖娆的妆容,穿着火辣十足的衣服,脚踩着高跟鞋假扮学生家长恳求见我儿子时,没生过儿子的人是不理解为人母的用心良苦,也不理会母亲的见子心切,我唇枪舌剑半个小时之久,门卫大叔就是不让进去。不但如此,还将我锁到外面。我两手插腰怒气冲冲地看着刚刚那个大叔,哼哼,我今天非进去不可。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铁网外面观察了大半个钟头,终于找到了机会。
一个胖胖的女孩不管怎么努力,她的姿势就是得不到教官的认可。为此,教官大人不惜浪费大家的时间,反反复复让她做同一个动作。那女孩应该是大脑分配不协调外加上紧张的缘故,别看平时走的好好地,可是到了军训的场上,一走路,左手跟左脚一顺子,右手跟右腿一顺子,任凭她怎么努力,就是改不过来。最后,教官大人终于对她没了耐心,对着她不知道叽里呱啦说了什么,那女孩伤心的退到一边脑袋埋在膝盖里,颤抖着身子,应该是在哭吧。
哎,这种力不从心的痛苦,我能理解,想当年我们军训的时候,赵一菲也这样。为了“改邪归正”教官让她当众走了足足一个小时,可是她还是没办法改过来。那个无耻的变态教官被她气昏了头,讽刺赵一菲,问她是不是从小大脑缺陷,外加三鹿奶粉吃多了导致她小脑失调。此话一出,没心没肺的大伙儿当即笑成一片,她们笑得越开心,赵一菲哭得越伤心,而那个该死的教官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我终于看不下去,骂他混蛋,结果可想而知,军令如山,违令者将受到党和人民严厉的指责。所以我受到教官大人的惩罚,他让我们两个不服从指挥的孩子在骄阳炙烤跟众目睽睽之下围着操场跑了一万米,这一万米下来我们险些丢了命。后来听说教官因为那事被开除党籍,一时大快人心,只是这是后话。我跟赵一菲之所以形影不离,与那件事也有莫大的关系。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没有同情心的教官,难道当年的事儿他没有听说么?哎,年轻人,孤陋寡闻。
我静悄悄的走到铁网跟前,叫道:“同学同学。”
那孩子抬起泪眼蒙蒙的眼睛,不友好的哽咽着问道:“做什么?”
我理解她的心情,也就不理会她的无理,冲她笑笑:“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
她又低下头去:“别管我,我很烦。”
为了达到目的,我依旧不依不挠:“你过来,我知道怎样解决你的问题。”
话说,人在哪方面有缺憾,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设法将它们弥补回来,她就是这样。她见我一脸的真诚,最终挪到我这边,我附耳说了我的想法,她起初担心我们被抓包,那样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我告诫她,如果军训通不过,她明年还要参加军训。这句话绝对管用,她听后,趁人不备,两手一掰,将铁网撕破,然后我们手拉着手朝女生寝室所在的方向飞也似的跑了去。
要问我究竟是做什么,呵呵,告诉你吧,我替她上阵。
为了熟悉环境,好蒙混过关,晚上我在她们宿舍过了夜,起初大家特反对我们胆大包天的行径,风险太大,不过最终在我振振有词的游说下说服全票通过,只要她们不说,没人会知道。
第二天,按时间点我整装待发的出现在了队列中,虽然起初我有点跟不上大家的步伐,可是没过多久我跟她们一样好了,谁让我这么聪明呢。教官见我比昨天的表现好很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冲我高声喊道:“王蓓蓓,出列。”
我低着头速速走出去,然后走到他面前立正,等候教官大人发落。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果然跟我密谋的几个战友吓得腿脚直哆嗦。其实我也挺害怕的,只是越是害怕,越容易露馅,我露馅了,我倒是无所谓,我又不属于这里,大不了被人家踢出队列,赶出军区,可是要她们就惨了。
所以我装得若无其事,站姿相当端正。
教官瞅了我一会儿,然后站到一边,喊道:“稍息!立正!齐步走!”
我很给面子的在场地上走了几圈,教官还是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在观察了几圈,然后心满意足的让我入列。可是我还没有走动,却被他叫住:“等等!”